我们像疯了一样,用手拼命地扒开沙子,并喊其他人来帮忙。其实那奶瓶和鞋子也许只是个巧合,99.9%的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婴儿正安全地躺在家里,或是正在幼儿园里玩耍。但我们没有停手,有0.1%的可能就足够了。要知道,我们每次去抢救的受伤者,他们生还的可能性都只有0.1%。生命太宝贵了,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
突然,约翰兴奋地大叫起来:“我找到他了!”确切地说,是个“她”。这是个只有9个月大的女婴,她被毯子包裹着,浅浅地覆盖着一层沙,还在甜睡,全然不觉周遭发生的不幸。一定是紧急煞车时,由于惯性被弹出了车窗,刚好落在沙丘上。令人无法相信的是,她除了右脚上有处小划伤外,毫发无损。我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喜悦之情。
虽然在后来的交锋中,我们曾无数次败给死神。但挂在倒车镜上的婴儿鞋时刻提醒我,只要有一丝胜利的希望,我们的战斗就是值得的。
神学院的一堂课
文/赖尔特
一位神学院教授为未来的牧师讲课。在讲到《圣经》里“乐善好施的撒马利亚人”
这一段时,教授安排学生进行试讲。他要每名学生在规定的时间内,到别的教室向其他人宣讲。在每次宣讲后,要在10分钟之内赶到另一个教室继续宣讲。活动开始后,学生们都急匆匆地在各个教室之间穿梭。
每一名学生在教室之间来回赶的时候,都要经过一个走廊,走廊尽头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是那位神学院教授故意安排在那里的。最后,全部试讲结束,教授对结果显然大为不满。因为,这些未来的牧师们没有一个停下来,给乞丐哪怕一点点表示,他们都从他身边走过,急着去向其他人宣讲爱和同情。
讲课结束时,教授说了如下一席话:“我饥肠辘辘时,你却成立一个人道主义俱乐部来讨论饥饿问题;我衣不蔽体时,你却大谈特谈我是否违反了道德规范;我无故被人打伤时,你却对犯罪率滔滔不绝,义愤填膺;我无家可归时,你却悠然走来,对我宣讲上帝仁慈的庇护。你看来如此神圣、如此高尚、如此善良,可我为什么还是饿得发昏、冻得直哆嗦、感到孤苦无依呢?”
给妈妈做美容
文/玛丽·皮尔斯
妈妈洗过头发,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我开始给她做发型。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就像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容貌。她说:“差点认不出镜子里的人了,看起来就像刚满18岁。”她比18岁要稍稍大上一点,今年91岁。
去年,妈妈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她身体很健康,头脑也很清楚,不像大多数同龄的老人那样离不开人,但我们还是经常帮助她照顾她,让她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我把发胶挤到手上,一边给她按摩头皮,一边把发胶涂满她湿漉漉的银发。妈妈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说:“感觉像一只小猫,睡在火炉边上。”她假装睡着了,直到我按摩完,才打了一个呼噜,“醒”了。我们相视而笑。
我给她吹干头发的时候,她又谈起她年轻的时候,每天睡觉前怎样给母亲梳头,怎样把母亲漆黑的长发编成辫子。现在生活转了一个圈。
我经常在早晨给妈妈做美容,每周做好几次。我们把这当成一种游戏。她一进门,我先给她倒上一杯咖啡,说:“欢迎您来到玫琳凯美容院!”玫琳凯是面部保养品的一个品牌。有一次,她像是被这句话弄糊涂了,满脸疑惑的表情,然后又大笑起来。“我以为你说的是‘欢迎来到美少女美容院’”,顿了一下,她又说,“抱歉,我来得有点晚。”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你的服务真周到。”她说。再周到的服务,她都受之无愧。我还记得妈妈含辛茹苦抚养我们长大的情景。我十几岁时,她找了一份给别人熨衣服的工作。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电熨斗在衣服上滑动时发出的嘶嘶的声音、浆衣服时淀粉浆的气味,还有摸到妈妈手上厚厚的老茧时那种粗糙的感觉。我读高中时,爸爸患了癌症,妈妈独自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她在城里给人看门,晚上还要帮人打扫办公室。她每天乘公交车上下班,半夜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中。妈妈在一生中经历了一次经济大萧条、两次世界大战,在最艰难的日子里,她用自己柔弱的双肩给我们撑起了一片天空,她理应得到一些娇惯。
“感觉像是贵妇人,就像范德比夫人(范德比是美国运输业巨头)。”她说。我小时候,妈妈哪有钱做发型啊。
“嗯。范德比夫人,您真漂亮。不瞒您说,您越来越漂亮了。”我告诉她。
“亲爱的,这么说可就坏了。”她说。
“此话怎讲啊?”“这说明你年纪越来越大,眼睛开始花了!”说这句话时,她一本正经,显得更滑稽了。
我用梳子把她的头发弄蓬松,头发做完了。“范德比夫人,您还需要其他服务吗?”
她顽皮地眨了眨眼:“我想要——范德比先生!”
又听到了妈妈爽朗的笑声,我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一个垂暮之年仍然坚强乐观的妈妈,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在妈妈生命的尾声,能让她享受天伦之乐,远离孤独与痛苦,是我最快乐的事。
踏着天使的脚印
文/皮雷特
又是忙碌不堪的一天。我家住在加州的科斯塔梅萨市,每天,我带着6个孩子,再加上腹中的这一个,一天到晚,忙得我头昏眼花。今天更要命,除了那些繁杂的家务外,伦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直在故意给我添乱。
伦,我们家的小三,今天古怪得很,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紧跟在我身后,好几次我转身的时候,都差点被他绊倒。我耐着性子,不断建议他去玩些有趣的游戏。“你不想去荡秋千吗?”我再次问他。
伦甜甜地笑着,一脸纯真:“噢,妈妈,我很喜欢荡秋千,但是,今天我最想跟着你。”说完,他继续亦步亦趋、快乐无比地跟在我身后。
在第五次差点踩到他的脚后,我终于失去了耐心,我以命令的口吻让他到外面和其他小朋友玩。伦磨蹭了一会,还是没有离开我。我感到有些奇怪,平时,伦很讨人喜欢的,今天怎么这么固执。我强压怒气,问他为什么今天老爱跟着我。伦仰起头看着我,漂亮的蓝眼珠闪着光芒,说:“妈妈,昨天,我们老师说,天使是最好的人,小朋友都应该像天使那样。”我对伦说:“老师说得对。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老师说,小朋友应该踏着天使的脚印前进。”伦顿了顿,“我不知道天使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妈妈和天使是一样的。”
我一把将伦揽到怀里,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
意外的收获
文/詹姆斯·埃尔伍德·康纳
故事发生的地点是阿肯色州的一所乡村小学。这所学校的学生主要是那些非洲裔美国人的孩子,他们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学习成绩一直很差。由于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一年级的学生才能有机会参加一个特殊的阅读项目。
孩子们每读完一本书,就可以在周末把书、磁带以及随身听带回家。这样的安排是对孩子们用功的奖励,也有助于巩固学习成果。
当周五的课程全部结束后,妮科尔抱着一本书、几盒磁带和随身听,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学校。按照事先的约定,孩子们该在下周一把这些拿到家里的东西还给老师。但在那个星期一,妮科尔没有把书、磁带和随身听归还给学校。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次问她的时候,她要么借口说忘记了,要么就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教阅读的老师心里明白,这不像是妮科尔平时的做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3个星期过去了,妮科尔带到家里去的学习材料仍然没有归还!
一天,妮科尔的母亲突然来到学校。她穿着快餐店的员工制服,年轻得出奇。她告诉学校的秘书,她想跟教她女儿阅读课的老师谈谈。于是,那位老师满腹狐疑地去和妮科尔的母亲见面。那位母亲手里紧紧抓着书、磁带和随身听,告诉老师,她是来解释为什么妮科尔没按时把该还的东西带回学校的,该责怪的不是妮科尔,而是她自己。起初,这位母亲说话还结结巴巴的,突然一下子好像找到了感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妮科尔回到家,告诉我她在学习阅读。我不相信她说的话,我们家里从来就没有人能读书。我爸爸和我妈妈不会念书,我几个兄弟姐妹也是这样,还有我自己!
“我六年级时就怀上了妮科尔,然后就放弃了继续上学的希望。上学时,我根本没学会怎么去阅读。妮科尔把这本书带回家,念给我听,我感到很吃惊,问她:‘你是怎么学会的?’妮科尔说:‘妈妈,很容易的,只要一边听磁带,一边看着书。还可以边听边自己跟着读。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会了。妈妈,试试看,你也能学会!’
“我不太相信妮科尔的话。但我想自己得试一试……妮科尔没按时把阅读材料带回学校,是因为我不愿意她拿走。我要试试看自己是不是能像我女儿一样学会读书。”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片刻,然后问:“我能念给您听吗?”
于是,坐在她女儿就读的学校的台阶上,这位看上去还像孩子的年轻母亲开始对着老师大声朗读起来。与此同时,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淌了下来。那位老师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路过的人也许以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令人悲伤的事情,他们决不会想到,那眼泪是为希望的重生而流淌的幸福之泪。
妮科尔的母亲接着说,在这本书——现在她紧紧地把它抱在胸前——的帮助下,她已经学会了阅读。先前她总认为自己读不了书,觉得自己脑子太笨。如今,她早已把这些条条框框扔掉了,她甚至能做她很早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在圣诞节那天早晨,念圣经给她的母亲听!
怎么生活最幸福
文/卡沙特尔
拉里·爱德华出身贫寒,缺吃少穿的日子让他从小便感受到了贫穷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的耻辱。邻居的嘲笑、同学们的取笑,常常让拉里·爱德华伤心不已。他对别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很敏感,甚至路人一个不同寻常的眼神,也会让他难过半天。
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所有鄙视他的人都比他过得幸福。于是,拉里·爱德华决心出人头地,他要跟那些鄙视他的人过上一样幸福的生活。他几乎不跟同学们来往,哪怕是一丁点时间也要用在学习和工作上,课余时间,他不是在图书馆学习,就是在快餐店打工。他靠自己打工挣的钱读完中学,并考上了大学,此时,他认为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已经实现。但幸福的感觉很快离他而去,因为昂贵的大学学费还等着他用课余时间去挣呢。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拉里·爱德华觉得,要想过上幸福生活,自己还得继续努力。于是,他在一家大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因为他从小就羡慕那些出入写字楼的白领。可是,当他坐进明亮的办公室,每月拿着固定的薪水时,他才知道,原来白领也不幸福,因为不但要受老板的气,还要受同事的排挤。拉里·爱德华每次看到老板夹着公文包,大摇大摆地出入高级餐厅时,他觉得只有当了老板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拉里·爱德华拿自己几年的积蓄去注册了一家小公司,又经过几年的努力,他的小公司变成了大公司。他拥有了曾经梦寐以求的豪华别墅、高档轿车和巨额银行存款。这时,就是下半辈子不工作,他也吃穿不愁了。可是,幸福却没有随之降临。令拉里·爱德华烦恼的是,他的员工总是不听话,不但偷懒,工作效率低,还老要求加工资;他的竞争对手心狠手辣,整天想着要挤垮他的公司,让他没有立足之地;还有,从邻居和路人的眼神里,他也看到了人家对他的嫉妒。因而,拉里·爱德华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比他幸福。
由于心情不好,拉里·爱德华开车时老走神,这最终导致他出了车祸:他的高级轿车钻进了大货车底下。轿车报废了,所幸拉里·爱德华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有生命危险。事后,一想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拉里·爱德华就吓得浑身发抖。他突然明白,活着是多么美好啊,一个人只要拥有了生命,就是最大的幸福。
秘密园丁
文/罗伯特·克罗斯 译
我居住的社区位于美国缅因州中部的一个小镇,夹在一条货运铁路和贝诺布斯考特河之间。这里一直很贫困,大部分居民都在附近的毛纺厂或锯木厂工作,疲劳和贫穷使人们没什么心情去美化家园。我们的社区从外观上看,寡然无味。社区中一些房子已经摇摇欲坠;有些房子虽然整洁却也缺少修饰,显得拘谨古板;还有一些木屋,四周连调剂颜色的万寿菊都没有。这和镇里其他社区的林木葱茏、花团锦簇形成强烈反差。我决定为改变社区面貌做点什么。小镇美化社区的基金主要用到了镇中心。我曾经写申请书,请求拨一些钱给我们社区用来植树,但被拒绝了。
于是,我决定悄悄地完成一项我认为非常重要的小工程。我走到社区的边缘,也就是社区与公路交汇的地方,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眼前是一条铁路,铁路和公路之间是约8英尺宽的隔离带,上面满是碎石和垃圾。公路对面是一家水泥厂,水泥厂四周也是隔离带,没有一棵树,甚至连野花都没在那里安家。
一天晚上,我顶着一轮满月,从自己家后院那一株枝繁叶茂的丁香旁边挖出衍生的一棵丁香。我把丁香苗装在桶里,放到手推车上,带上铁锹,推着车走出了家门。我敏捷而又小心翼翼地把丁香苗栽到铁路边的隔离带里,培上土,浇上水,然后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那株丁香伫立在阳光下,风一吹,就轻轻地摇晃。当天晚上,我又挖起两棵丁香苗,栽到那片隔离带里,每隔7步栽一株。于是,那里就有了3株丁香。
第二天下午,我去找邻居聊天,想看看他们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常。我谈话时故意给出一些暗示,比如,“铁路看上去漂亮了一些”之类的,但没人理会这些。我决定更加放心大胆地行动。晚上,我又带着3株植物出发了。这一次,我把它们栽到了水泥厂旁边的隔离带。我在那里栽了一株玉簪、一株牵牛花、一棵樱桃树苗。
依然没人议论。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做的那些努力。
以后的几天,我出差去了外地,当我一周后回来,走到社区门口时,我惊奇地发现铁路边上竟然有一长排丁香——至少有十几株,而水泥厂的隔离带上又多了几丛灌木、一小片天竺葵,俨然成了一个小花园。
我满腹狐疑地往社区里面走,一路上看到好多房子外面都种上了花,有丁香、连翘,还有忍冬。一个邻居从窗内探出头来,向我打招呼:“嗨,罗伯特,铁路看上去是不是好看了一些啊?”我满面笑容地回答道:“是啊,漂亮多了!”
勿以善小而不为。通过这件事,我对此有了深刻的领悟。
一株常春藤
文/卡罗尔·丝特古夫斯基
我结婚时用的花束是我自己精心挑选的,每一种花都有着不同的含义:蓝色鸢尾是我丈夫最喜欢的花,白玫瑰象征着纯洁的爱情,而预示我俩将白头偕老的是几根翠绿的常春藤。
婚宴上,我一只手端着一杯香槟酒,另一只手拿着一束鲜花,在人群当中来回穿梭,不时与朋友们聊上几句。尽管忙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我心里喜滋滋的。突然,有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上。我转身一看,是我婆婆的一个朋友,我与她只匆匆打过几次照面。她手里捏着一根常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