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突然变得年轻了,虽然还是拄着拐杖,但不再步履蹒跚的一步三点头了。
她脚下生风嗖嗖嗖的把我们带到了里面的一个阴暗拐角处,然后用拐杖指着一间房门紧锁的小屋,眼里放射着恐惧,不敢过去也不敢说话,只是用不拄拐杖的另外一只手对我比划着,反复反复的。
我不知道她是啥个意思,刚想询问,昝锁则趴在我的耳边翻译说,她的意思是想让我过去给看看,那小屋里面到底有什么鬼没有。
从进昝锁家的院门我就感觉不怎么舒服,穿过那个黑暗的墓道时我头上的天眼就开始痛了,看到那个老太太的一副鬼模样,我就有些眼热,可我的天眼和桃符居然都没有反应,说明鬼怪与她不沾边。现在一看到小屋子,老太太就害怕的发抖,并想让我给嚓嚓看,我想问题来了,这里面一定有鬼。
这是我第一次受邀为别人嚓鬼。
开始没觉着什么,见老太太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如此的期待,不由得又忐忑起来。实际上我根本就不会嚓什么鬼,主要是靠我的天眼和桃符的反应来推断鬼事,也不知道准不准。我突然后悔起来,当初就不该磨不开情面的答应昝锁,现在,当着他们的面,我真担心会把事情给搞砸了。
我想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可是一看到一旁老蚝将至的老太太那期待的目光,魔魔的又改变了主意。
人家搭情意的专门把你给请来了,不就是慕名的想让你给看一下吗?你不看就下了结论,还是估计的,别说昝锁会认为里面有什么猫腻,老太太或许又会对我撩拐棍了,传出去,我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我还是决定,像书里面描写的样子,先给他们来个郑重其事。
我再次看了看老太太,故意模仿我练武时那样做了一个起始的动作,然后挥拳跺脚的比划了一番,运足气以后,挺起胸膛的走了过去,推了一把锁住的房门,然后趴在门缝里装模作样的往里面看。
小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但能看得清东西。
里面好像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在对面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床,从窗户射进来的光里可以看到床上面呈“大”字形的仰躺着一个男人,正在呼呼的大睡。
我看着他脸色发青,印堂出发黑,明显的是一副着了鬼的病态,反而有些纳闷了。
我的天眼刚进门的时候确确实实是有些反应,但不怎么不强,现在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而且这老半天了,我也靠近了他,裤裆里的桃符竟然没有发热,说明,这里曾经是有鬼来过,但如今早就没有踪影了。
我走回来不解的问昝锁,这里面是个什么人?
昝锁说,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叫做昝大壮,他们都喊他作大壮壮。
他们之所以把我请来,就是为的他。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来,就是前些年,他始终还是好好的,每天到街上踩洋包车挣钱回来养家。现在却总是嘴里鬼啊怪了的不停的喊叫,已经有老长时间了。
见我认真的倾听,昝锁继续说了下去。
不久前,大壮壮还只是在喝醉酒的时候胡说八道,现在,就是不喝酒了也神魂颠倒的乱说乱叫。昝锁最后无可奈何的说,你别看他现在睡着了没有什么动静,只要是一醒过来就该不消停的瞎胡闹腾了,一个劲拍桌打板凳的乱叫唤,也不知道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