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时候,叶家的入赘姑爷和自己妻子的妹妹被众人捉奸在床,被知府老爷捆走了,这个事情已经众人皆知。
因为是众目睽睽之下捉奸在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审的,只是走个过场两人就要被判刑的。
可是那陶氏却大闹公堂,哭闹哀嚎死活拦着不叫衙役碰她儿子一根手指头,李知府顾忌叶琼华对她的敬重,又是个老人,只得无奈的把萧瑜押入大牢,待得了叶琼华的话再做处置。
那陶氏也知想要自己儿子没事就必须得让叶琼华开口放人,她于是抹了抹眼角的几滴鳄鱼泪,摆着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就直奔叶府。
陶氏被叶琼华敬重恭顺惯了,哪会肯对叶琼华低头?她可不是去求情的,她是去逼叶琼华的。事到如今,都已经撕破了脸皮,陶氏想叶琼华要让她儿子打板子坐牢,那就不要怪她不给她留脸面!
陶氏就气冲冲的回了叶府,在正门前住了脚步,然后她没有进去,反而是捋了捋袖子,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顺手拉住路上一个行人的裤腿就开始哀哭。
“我的命咋那么苦啊……。”的哀嚎一声引来众人的关注,待看到众人都围了过来,她心里一喜,就开始颠倒黑白了。
那些行人围了上来,听着她哭诉她儿子娶了个毒妇,竟然要把她儿子送官要把她儿子害死。有些不知情的还信以为真,咕哝着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狠毒女子?
不过这样的人实在少数,叶家在江南城实在太出名,随口问一问,谁不知道叶家的大小姐有多仁善温厚?殊不知叶家小姐救了多少的人?更被皇帝亲封为县主,这是多大的恩德啊?
而昨日萧瑜和叶芙蓉的事也闹得满城尽知,大家就算不认得这老妇是谁,如今见这老妇是在叶家门前叫骂,再一联系她话里的蛛丝马迹,也就知道了她是谁。一想清楚,这些人眼神就变了,变得鄙夷轻蔑,就像是在路边的一坨****。
谁还不知道她口中的好儿子孝顺孩子是怎么个回事?本来是乡下穷酸读书人,是做了叶家的上门女婿才能享了荣华富贵。被叶家如此厚养着,不思知恩图报,却跟自己妻子的妹妹搞在了一起,根本就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若不是叶家没有儿子,不然凭着叶琼华的品性容貌,给大官当夫人都是合该的,又哪能叫你一个癞蛤蟆攀了高枝?
这些人本就因为叶琼华给江南城增了荣光欢喜着呢,如今江南城的人谁走出去不是备受称赞?人家一问你是哪地方的人,你一说是江南城的,人家就会敬佩的说江南城好哇,人杰地灵,那里的人都是仁慈的,听说不是那谁谁谁因为救济灾民还被皇上封了县主吗?
这出去多有面子?不少人因此沾了不少光,经商的行起商来顺顺利利,当官的也是一帆风顺,这都是因着叶琼华啊!
所以谁会相信陶氏口里的说辞?没有一个人相信。
甚至还有较为机灵的人,赶紧去叶家通风报信了,可不能叫陶氏这样肆无忌惮的败坏叶家的名声啊。
叶家的守门小厮去禀报了叶琼华,叶琼华淡淡一笑,这一天终于来了。
陶氏这么辛苦,她可不能不捧场啊。
叶琼华到门口时,陶氏还在那哭嚎,咒骂着说她阴险毒辣,不仅苛待她还欺压她儿子,只差把她说成母夜叉再世了。
陶氏正翻空了心思的在那里胡扯,忽然身后传来女子悠悠的声音。
“婆婆,我到底哪里苛待了你,竟然让你这样辱骂与我?”
陶氏心里一个咯噔,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说话的人,可不就是不知何时来的叶琼华吗。
陶氏虽然是冤枉叶琼华,可是也做的理直气壮的样子,为了她儿子,她脸皮都豁得出去。想到还在牢里受苦的陶氏,当下就狠了狠心,指着叶琼华就骂。
其用词粗鄙不堪,多是些肮脏下流的词汇,让旁人听了都羞得不行。
哪怕叶琼华再是有涵养气度的大小姐也给气的脸色发白,那些围观众人瞧着心里就不忍了,有人就为叶琼华说话了。
“这位大娘,叶小姐是个好人,你怎么能这样骂她呢?看你一身绫罗绸缎,珠玉翡翠,从头到脚都是寻常人家一辈子都赚不来的东西,你怎么还好意思说人家苛待你?人家可是对你们母子好的不能再好了,别说是婆母了,就算是亲娘也是这样了,你怎么还这样忘恩负义,用这样下作的话当众骂叶小姐,败坏人家名誉?”那妇人也是个商户人家,家中小富,算是有些教养的人家。因此就算是指责陶氏也说不出太难听的话,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引得众人一阵附和。的确,叶小姐的贤良淑德之名人人皆知,她对陶氏可算是比亲生女儿还要孝顺了。
陶氏见众人都向着叶琼华,立马就摆出一幅嚎哭的脸,却只闻哭声不见落泪。嘴里不停的说:“哎哟我的老天啊,我媳妇儿这样虐待我还不让我说了啊,我是哪辈子造了孽才娶了这样的儿媳妇儿啊!”
这话实在太诛心,哪个女人被自己婆婆这样说都受不住。叶琼华脸色徒然惨白如雪,跌跌撞撞地退了一步,身形摇摇欲坠。她身后,英英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搀住了她。
看到叶琼华差点气倒,围观人群一阵惊呼,甚至有几个妇人都担心的往她这边走了几步。
一个是粗俗不堪,颠倒黑白的老太婆,一个是貌若仙子知书达理的大小姐,明眼人都知道谁是谁非。
一个年轻的妇人也被这样歪曲事实的陶氏给气着了,她看着叶琼华给气的脸色发白脚步都站不稳就感同身受似的,心里同情得不行,提声就骂陶氏道:“你这个老虔婆,你们原先不过是个乡下人家,上赶着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人家不嫌你们家徒四壁连一点像样的聘礼都出不起,叫你做了姑爷。人家叶小姐仁善,怜你们日子过的艰难,不仅把你从乡下接来城里住,还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你们。你自己指着心窝子想想,要不是叶小姐良善大度,你儿子不过是一个上门女婿,凭什么叫人家养你?还给你绫罗绸缎穿着,燕窝鱼翅的吃着,到头来却说人家阴毒,我看你们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就是就是,她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听说他原本没有资格去叶府应选,是厚着脸皮跟着朋友去的,这不是赶着攀附吗?”
“真是一家白眼狼,吃着人家用着人家的,还和人家的妹妹搞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
“真不要脸!”
这些围观的人里有许多是夫人,女子么,自古以来都显得比男子要苦的多,也委屈的多。普通人家还好,有点钱有点贵的人家,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所以但凡是女子的,最痛苦的就是和人共事一夫,这种挖人墙角勾人相公的事,都是唾弃得很。
因此,这些女子把自己摆到了叶琼华这边,同仇敌忾的唾骂陶氏和她儿子,还有那个勾引姐夫的叶琼华,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狠。
陶氏再能骂,也骂不过这么些女人。一句话出口就被十句二十句的堵回来,脸色已经是青白交加了,冷汗涔涔。不敌之下,只能强词夺理的说叶琼华给她脸色看,下人们也不听她的话,不仅偷她的东西还挤兑她。还说这一切事情都是下人听了叶琼华的吩咐,故意欺负她的。
叶琼华怒极反笑,脸色煞白却勉强平静的说:“婆婆,你这话叫我如何自处?原先你进来叶府时我便让下人当着你的面清点了你带过来的东西,一一入账,库房终日上锁,除了您院子里的管事谁都没有钥匙。我怕您身子不爽利再心思多了对你身子不好,给您四个三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两个大丫鬟伺候您衣食起居,甚至从庄子里特地调来一个妈子来打理您院子里的大小事务,不叫您多累一下。可是后来您却说钥匙放在别人那里你不放心,我叶府的规矩就是主子不碰黄白之物,这些事情都是下人们管理,主子只要过眼心中有数就行。可是您却不满意,甚至后来说管事贪了您的东西,死活非要把钥匙自己拿着。虽然问您管事拿了什么您说不出来,可是我却也不想因此叫婆婆您多心,只好让您自己拿着库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