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芷晴几人反复嘱咐顾文瑜,要她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紧十三哥,要把州府那间宅子的地址背熟,钥匙藏好。如果十三哥真把他扔在府城,那他就到那间宅子里去,等芷晴他们去接他。
即使做了这么多安排,芷晴还是觉得不放心。等到入夜,在确定三小睡着后,芷晴当着顾文瑜的面,毫不避忌的闪身进了小空间,打算去里面找一找,看有没有顾文瑜能用得上的东西。
这一找还真让芷晴找到还几把武器。一把不知道何时买来的日式太刀,一把顾六老爷收藏的宝剑,一把去非洲探险时买的十字弩,但小空间里面最特别的却是一把沙漠之鹰。芷晴当时买它是因为要去探险,组队的人都买了,她也就跟着随大流的买了。不过对于这把枪,当时她没太在意,想着用到的可能性不大,她就没有买子弹。如果要不是弹夹里还自带了七发子弹,恐怕芷晴现在会后悔的要撞墙了,这是多好的保命利器呀。
把这几样武器都摆在床上,芷晴衡量了一下,发现哪一件都不适合顾文瑜使用,不禁有些发愁,要给顾文瑜带什么东西防身。经过再三思量,芷晴选中了一把刀刃十厘米长的折叠式水果刀。这种水果刀刀刃够长,又方便随身携带不易被人察觉,正好适合顾文瑜防身使用。
选好了刀,芷晴又找了一件以前登山时,穿过的功能马夹。这种马夹设计的很好,它又好几个口袋,可以分类装下不同种类的东西,而且它的伸缩性很好,腋下两侧是弹性很棒的面料,以顾文瑜健硕体型穿进去也不会有一点问题的。
确定了这两样东西,芷晴又想起她还有很难吃的能量棒,顺手拿了几只装在了马夹的口袋中,便闪身出了小空间。
芷晴出了小空间,迎接他的是顾文瑜晶亮的眼神,讨好的笑容。
“娘子,你回来了。”
芷晴点头,“你过来,我教你点儿事。”
顾文瑜欢快的下炕,站到芷晴身边。
看着穿着外衣的顾文瑜,指使道:“你把外衣脱掉,把这件马夹穿上试试,看合身不。”
顾文瑜听话的换上马夹,“嗯,娘子很紧,有些不舒服!不穿可以吗?”
芷晴抻了抻被她拉上拉链的马夹,还好不算紧只是有点贴身,顾文瑜可能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不太习惯。
于是芷晴拒绝了顾文瑜的请求,“不行,你必须穿着!连睡觉都不许脱下来,知道吗?”
顾文瑜撅着嘴,用委屈的那眼神控诉芷晴的独裁。
而芷晴则不甚在意的,抬手拍了拍顾文瑜的脸,“别撒娇,我来教你怎么拉拉链。看好了先把……。”
顾文瑜很聪明看了几次就会了,自己对着拉链,上下反复拉动玩的不亦乐乎。
等他玩了一会儿,过了新鲜劲,芷晴又教他怎么打开和折叠水果刀,以及怎么打开能量棒的外包装。
这些东西都是顾文瑜第一次接触,都觉得非常新奇,尤其知道能量棒能吃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口咬了下去。
“唔,好难吃!娘子这个味道好怪,一点也不好吃。”顾文瑜苦着脸向芷晴抱怨。
芷晴嘿嘿直笑,“我也没叫你现在吃呀,这个是给你预防万一的,如果你被十三哥扔下了,肚子饿没东西吃时,就可以拿一条吃。那时候肚子饿,也就不会觉得难吃了。”
“真的不会觉得难吃?”顾文瑜不太相信。
“真的了,不骗你!”
芷晴当时之所以买这种难吃的口味,主要是为了防止有口腹之欲,好起到减肥的效果。
把剩余的能量棒装进马夹的口袋,把水果刀也装了进去,又把本打算让顾文瑜带在脖子上的钥匙也装了进去,最后又取出五两碎银子和几十文钱也装了进去。
把所以可能用到的东西,都分门别类的装进马夹口袋,芷晴的心才放下来一些。又反复交代了顾文瑜,别让十三哥他们发现这件马夹,及马夹里的东西,在确定顾文瑜绝对记牢后,才吹灭了油灯上炕睡觉。
第二日,芷晴赶在顾文瑜起床前就起来了,取出一套夹袄外加一件厚棉袄,让顾文瑜穿上,又准备了一个大小适中,装满了果脯、干粮的背筐,和一个装有十两银子的荷包,一并交给顾文瑜收好。
在吃过早饭后,芷晴和三小便站在门口,目送顾文瑜和十三哥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芷晴才和同样站在门口送人的张氏打声招呼,带着三小回家了。
回到家,芷晴想到每天跟在她身边转悠的高大身影离开了,她的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可能察觉到了芷晴的失落,睿哥伸手牵起芷晴的手安慰道:“娘亲,您别担心。爹不会有事的!很快就能回来了。”
“嗯,娘亲知道,你们也不要担心。”芷晴挤出一抹笑,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顾文瑜的离开已经够让三小不放心了,她不能再让三小再多为她操心了。
于是芷晴努力调整了心情,转移了话题,“今天是十三哥的人送信的日子,娘亲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来,但是我们还得监视。娘亲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三个轮班在后厢房看着好不好。”
“好,娘亲放心,我们一定会盯得牢牢地。”三小笑着保证。
日子就在这种牵挂、不安中飞速过去,转眼便到了大雪,此时距离顾文瑜他们离开已经过了十多天了。
芷晴这两天心特别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而且许久没去给十三哥家送信的那个人,这两天又开始频繁的出入十三哥家。
睿哥也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便向芷晴提出,他要出门去探查一番。
睿哥这孩子办事沉稳干练又有心计,在变过装后,他出门芷晴很放心。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定不会下雪芷晴便同意了。在嘱咐过睿哥小心,又帮他变了装后,就让他出门去了。
到了傍晚天色渐渐黑了,可睿哥还没回来,芷晴有些焦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开始担心,睿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她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透过窗户,看到芷晴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智哥从屋里走出来,“娘亲,您别急!大哥不会有事的,一定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才耽误了时间。娘亲,外面天怪冷的,您先进屋里等吧,您身子不好,可别冻病了。”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先进去吧,娘亲心里不踏实,再在院子里等一会儿。”芷晴推了智哥进屋,然后又在院子里踱步。
“二哥,你怎么自己进来了!娘亲呢?”聪哥不满智哥没有成功把芷晴劝进屋,语气不是很好。
智哥不跟他计较,指指窗外,“还在院子里呢。”
聪哥听了便要下炕去找芷晴,智哥一把拉住他,“别去了,大哥不回来娘亲是不会进屋的。”
聪哥看了眼窗外,想了想又坐下来,对智哥道:“要不我看着慧姐你出去陪着娘亲。”
智哥摇头,“别出去了,要不娘亲又要担心我们了。我们就好好待着等大哥回来吧。”
“那好,我去烧些姜汤水,一会儿等他们回来给他们去去寒。”说着聪哥下炕去煮姜汤水。
冬天天黑的早,戌时天就已经大黑了,芷晴再也等不下去了,和双胞胎说一声,便要出门去寻找睿哥。
芷晴刚拿了一件棉袄出屋,就听见院门被敲响,跟在芷晴身边的聪哥,几步就冲了过去。问道:“谁呀?”
“是我,开门!”是睿哥的声音!
聪哥赶紧拉开门闩让睿哥进来。
芷晴和智哥也走到了近前。看到门口冻得瑟瑟发抖的睿哥,芷晴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快步进屋。
到了屋里芷晴才看清楚,睿哥的小脸被冻的发青没有一点血色,身子也抖得厉害。芷晴心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把他放到炕头,又拿被子给他围上,然后接过双胞胎端来的姜汤水,一口一口的喂给睿哥喝。
好半晌睿哥才缓了过来,悠悠的吐了口气,“真是冻死我了!”说完他就看到芷晴和双胞胎嗔怪的眼神,忙讨好的嘿嘿直笑,赶紧转移芷晴他们的注意力。
“娘亲,外面真的出事了。”
芷晴和双胞胎一怔,目光齐齐看向睿哥,问道:“怎么了?”
睿哥神情严肃,沉吟道:“乱民在城外与守城的士兵,发生了大规模的冲突,死了好多人。乱民现在把城门给围住了,不让任何人进出,要求县里开仓放粮。”
“怎么会这样啊!”芷晴不满的幽怨。
冲不冲突、放不放粮芷晴到是不太关心,只是乱民把城门守住了,顾文瑜他们就没办法回来,这才是芷晴关心的,她又忙问睿哥:“县衙打算怎么做?能让乱民撤离吗?”
睿哥摇头,“我听说,县衙里的意见不一,有的同意发放灾粮,有的则要武力镇压,还没个定论呢。”
“那大哥你觉得那种可能性大?”智哥慎重的问。
睿哥伸出两指,“第二种。这些乱民里大部分是别的县的,我觉得咱们县不愿当这个冤大头。”
芷晴他们所在的德桦县,离清江比较近,虽然今年也受了灾,但比北地其它的县要强上一些,还有些收成。因此其它县的灾民才会大量涌进德桦县,进而照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那怎么办?你们爹要是回来,进不了城可怎么好呢!”芷晴忧心忡忡。
“娘亲放心吧。如果十三叔能带爹回来,那么进城这件事您就不用担心了,他自会有办法的。”
看睿哥如此肯定,芷晴虽有疑惑,但因为习惯相信睿哥,便也没再多问原因。
倒是聪哥问起了,睿哥被冻的如此的原因。
“大哥,你的这些消息在茶肆酒楼便能得到。可你怎么还会冻成这个样子?”
睿哥笑了,不过这次的笑容了,充满这愤愤的冷意,“那是因为我发现隔壁的十三叔家,在偷偷的搬运物件,准备搬家!”
“怎么会!”芷晴和三小异口同声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