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顾文琇夫妻。芷晴回身,呐呐的向顾文瑜父子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太不冷静了!显些中了十三哥的诡计!差点害得家里以后在族中抬不起头。”在顾氏的族规里明确的写着,救助落难的同族是顾家每个族人的责任和义务,族人们必须责无旁贷的伸出援手。
“娘亲,这事不怪您,十三叔是有目的故意激怒您,您不要多想!”睿哥安慰道。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芷晴因为此事而情绪低落。
“是啊,娘亲。十三叔太奸诈了,我们斗不过他很正常。只是这次是我们思虑不周,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我们定好计策时,就让爹躺在床上装病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被十三叔撞个正着了。”智哥也开始自责起来。
芷晴叹口气道:“这都要怪我,是我太不谨慎了,当时我要是多想想,拦住你们爹,不让他去开门就好了。”这样也许就能躲过去了。
“娘亲,你和二哥也不要再多想,事情都发生了,再自责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事,怎么样让爹平安的回来吧。”聪哥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振醒了芷晴。
“对,聪哥说的对,你们爹能平安回来才是重中之重。”芷晴抛开了自怨自艾的情绪,重新振作。思考怎么样才能保证顾文瑜的安全。
“咕噜噜……。”一阵腹鸣声响起。
芷晴偏头看向身边的顾文瑜,“你饿了!”
“嗯嗯……。”顾文瑜忙点头,期望的看着芷晴,“娘子,我明天都要同十三哥去州府了,今天可不可以让我吃饱?不吃饱该没有力气了。”
“可以,不过你了解去州府的意思吗?”芷晴想起刚才顾文瑜阻拦她的情形,突然觉得他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
果然,顾文瑜点了点头,“去州府是为了要去救族人。”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去吗?”芷晴又问。
“知道,是怕十三哥对我不利,怕我不能平安的回家。”顾文瑜说完便摇着芷晴的袖子,“娘子吃饭吧!饿。”
“好,“芷晴应着,顺手拉过了睿哥,边向灶间走边问,“你爹真的能理解我们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吗?”芷晴太意外了,急需要睿哥的肯定或否定。
“嗯,娘亲我以前不是跟您说过爹不傻嘛!怎么您到现在还不相信呀!”
“相信,相信。”芷晴连连点头,通过顾文瑜刚才的表现,她要是再不相信,那她就是个傻的。只是……芷晴回想顾文瑜的言行发现一个问题。
她疑惑的看着睿哥,问道:“那为什么每次我们商量事儿时,你爹总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从不插嘴呢?”要知道一般小孩子的心性,都是希望把自己所会的、所想的展示出来,从而希望通过这些来得到大人的肯定与表扬。就连聪明的三小有时候也会这样做的。
“怎么说呢?”睿哥抓抓头,“我爹他是懂咱们所说的所做的,不过他理解的过程需要的时间比较长,除了特别简单的事,否则没办法立即明白,因此咱们商量事他从不插嘴。”
“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他才会在外人面前保持沉默。”芷晴了解的点头,又问道:“他在外人面前不笑不语的冷酷严肃的模样也是你们教的吧?”
“不是,是祖父教的。祖父可厉害了,所有的事都难不倒他,他教过我们好多东西,现在我们都能用得上了。”
睿哥说这话时,芷晴感觉得到他对于祖父的无限崇拜和仰慕,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让他把盛好的饭,端了出去。
中午吃过午饭,看着吃的饱足满意的顾文瑜,芷晴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一句话,“你觉得十三哥是什么样的人?”问完芷晴自己都觉得好笑,十三哥是什么样的人,已经显而易见了,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种白痴的问题。便对顾文瑜笑道:“别在意,我瞎问的。”
顾文瑜却向没听见芷晴的的第二句话,而是很认真的给出答案,“十三哥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可怜饿鬼。”
这是什么神回答!芷晴用眼神询问身边的睿哥。
睿哥朝芷晴摇摇头,蹦着一张小脸陷入了思索。良久,睿哥抬起头看向芷晴,“娘亲,我们可能错了。”
“什么错了?”芷晴问道。
睿哥指指顾文瑜,道:“娘亲,在我们家里最了解十三叔的人应该是爹。他从小便于十三叔一起长大,十三叔要做什么他应该能推测的比咱们更准确。”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以顾文瑜的情况,要准确推测出十三哥的打算好像有点难度吧。
见芷晴面露怀疑,睿哥也不多说,打算用事实证明。
“爹,你说十三叔这次进府城会真的去救族人吗?还是他只是去做个样子博个好名声?”
芷晴和三小都认为顾文琇是做个样子博名声,顺便确认一下芷晴家手中有什么底牌,或者计划着怎么报复一下六房之前的反击。
可顾文瑜却给出了一个以外的答案,“他是去杀人的。”
“什么!”
顾文瑜这句话一出口,芷晴和三小惊的都坐直了身体,齐齐看着他。
顾文瑜被四人可怕的目光注视的有些不安,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身体,小声的说道:“我没说谎,是你们问我的。”
芷晴四人反映到刚才他们的惊疑表情吓到他了,便纷纷柔和下来,由睿哥接着询问,“爹,你为什么说十三叔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杀人?”
顾文瑜回答的有些慢,但是他们谁也没催他,等他想好了在回答。
又过了良久,顾文瑜想好了答道:“那是因为十三哥恨二房的所有的人。除非有蓝姨娘在,否则他是不会去救人,只会去杀人的。”
蓝姨娘?三小在记忆里搜索这个比较陌生的名字,想了几遍都没有印象,他们便看向芷晴。
芷晴也没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此人,便朝三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没办法睿哥只好问顾文瑜,“蓝姨娘是十三叔的什么人?她现在在哪?”
这两个问题比较简单,顾文瑜很快便回答了,“蓝姨娘是二伯母的陪嫁丫鬟,二伯母去世后是她带大十三哥的。她现在在京城,抄家时被十三哥给送走的,我看见了。”
通过顾文瑜的话可以想像,这又是一段后宅的恩怨情仇,但是芷晴四人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们现在只关心顾文瑜的安危。
顺着顾文瑜所说的思路,十三哥此次进府城便是做个劫牢的假相,实际上是想借此逼迫官府尽快处决二房的那些人。
想明白这些,芷晴四人同时打了个寒颤,更加担心起顾文瑜。
十三哥对自己的同胞兄弟都这么狠,那么对顾文瑜他又会怎么做呢?芷晴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睿哥比较冷静,他看向顾文瑜问道:“爹,那你觉得此次进府城,十三叔会怎么样对你?会想法子杀了您吗?”
这个问题比较难顾文瑜想了很久才回答,“十三哥不会杀我的!他只会把我丢在哪,让我自生自灭。”
这更严重好不好!今年灾乱不断,到处都是流民盗匪,再加上官府的通缉,把你扔在这种环境下,可和杀了你没什么区别,芷晴心中腹诽。
三小听了顾文瑜的陷入了沉思,思索着怎么样能让顾文瑜平安归来。
“娘亲,外祖父给咱们的那张州府宅子的地契,您找出来咱们看一下,看看必要时爹能用的上不?”
芷晴点头下了炕,打开从顾家村带来的箱子,借着翻找从小空间取出那个装有地契的匣子交给睿哥。
睿哥打开匣子取出地契,查看契文上的确切住址。对顾文瑜道:“爹,您把这个地址记熟了,如果十三叔真把您扔在府城里,您就按照这个地址,找到这个地方住进去,安心的等我们去接您。”
“可是外祖父会不会在那里安排人啊?爹要是没法子证明自己是主人,别人能让他住进去吗?”智哥担心安排不好会让顾文瑜流落街头。而且顾文瑜很死心眼儿,假若交代他在一个地方等他们,他真的会一直在那里等,根本就不会考虑周围的情况合不合适的问题。
智哥说的很有道理,睿哥陷入了为难。
这时聪哥插话道:“我们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只要让爹寸步不离的紧跟着十三叔不就完事了吗?十三叔总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我还是担心,爹要是被十三叔给哄骗住甩开了怎么办?我们不得多想一想以防万一呀。”睿哥也知道跟紧十三叔是最好的办法,但凡事都有意外呀!
芷晴听了三小的话,想起于典墨临走时好像交给了她一串钥匙,她便起身又下了地,借着箱子去小空间里翻找。
“找到了!”芷晴高兴的转头对睿哥他们欢呼一声,晃动着手中的钥匙,“看,孩子们这是你们于爷爷走时留给我的钥匙。我觉得它很肯定是州府那间宅子的钥匙呦!来我们赶紧看看哪一把是院门的钥匙。”
“太好了,娘亲!这样我们可以有备无患了!”睿哥接过芷晴手中的钥匙,几人一把把的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