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由看着新鲜说:“要是人人都会你这一招,蚊香厂可就要倒闭了。”却没有听到肖芸的回话,过了好一阵,孟中由觉得有些奇怪,用力睁开发肿的眼睛一看,肖芸已经趴在桌子前睡着了,一动不动。
孟中由笑了:“这个野丫头,还吹牛来收拾人家,自己倒先睡午觉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肖芸的身上,以防着凉。想着肖芸还能来看看,而张月却对此不闻不问,不由黯然神伤。
这时,桌子上倒下的那只蚊子忽然又爬了起来,振振翅膀,飞到了孟中由的鼻梁上,。轻轻停落。孟中由听着“嗡嗡”的声音,有些烦躁,伸手就要一掌拍下去。那只蚊子却又飞到了他的耳边,一个声音轻声说:“别打,是我,肖芸!”孟中由一阵惊奇,就停手不动了。
那只蚊子爬到孟中由的眼角,他痛得哎呀叫了一声,蚊子已经投河入水般,钻进了他的眼内,肖芸的声音仿佛从里面传了出来:“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躲在这里害人!”
里面有人惊呼:“你,你是谁?”
另一个人则不露声色说:“不管你是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难道说咱们甄部长手下的蝇人还会怕谁吗?”
肖芸说:“你们是‘南赡甄部’甄部长派来的蝇人?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少来唬弄人,甄部长是世间正道真人仙士,怎么至于无聊到搞这些害人的把戏。你们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
一人说:“你好大的口气,你究竟是谁?”
“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我是谁了。”肖芸说。
一会儿,两人似乎看见了什么让他们吃惊的东西,迟疑着说:“原来是风姑的三色旗!哦,哦,这也没什么,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蝇人族最近已经投靠昆仑‘东胜唐部’唐部长了,听从他属下刘天华的指挥。”
“啊,你们也投靠了魔道小千公?那刘天华?你们刚才说的刘天华是谁?”
“刘天华就是你们老师刘启明他爸爸呗,现在在全省都是很有名气地位的。这次来收拾一下这姓孟的小子的眼睛,其实是你们刘老师出的主意,不跟你多说了,你这丫头到底是谁据我们所知道的,风姑听说她十八年前已经”
肖芸打断他们的话说:“你们两个孤陋寡闻的知道什么,我现在只想要你们从这里滚出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喂,我可是有言在先,你们到底出不出去?”
那两个人嘀咕了一阵,一个说:“在昆仑各部与衡山各部正式开战之前,我们蝇人族还不想与你们发生任何正面冲突。好了,我们走就走吧。”
肖芸却将他们给拦住了:“等一等,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妈都告诉我了,你们一定已经在孟中由眼睛里起了一道什么‘色相痛眼墙’,使他一看到女人的色相就会眼睛肿痛发炎,对不对?唉,我妈妈说了,这本来是用来惩罚那些贪图色相的邪恶人士的法术,你们偏离正道,使这些法术也用在了不正当的地方。”
一个蝇人“嗤”了一声说:“现在这个世道,有奶就是娘,衡山正道有什么好的了,人家唐部长一次就赏给了我们蝇族五百吨白糖,我们把它们堆起来建造了一座规模空前的‘糖城’,里面所有的房屋别墅都是白糖做成,嘿嘿,到了年底的时候,凡是对本族贡献大的蝇人就可以去那里休假半个月,想起来就爽!”
肖芸说:“哦,原来是五百吨白糖把你们这些蝇人给收买了。少说废话,你们还不赶紧把这什么痛眼墙给拆了”
“哦,这个,对不起,我们蝇人只管起墙,从不会拆墙况且这道墙一旦筑成,就谁也无法拆除,只能到他结婚之后,他跟自己法定妻子交合时,这‘色相痛眼墙’就自然解除了这可是很久以前大千公给‘绳人族’授法时,加在这道墙上的符咒,我们可没有法力解除。”
肖芸有些着急,她忽然转了一个念头说:“你们还是想想办法好,不然事情闹大了,我可知道你们这次是接的私活。再说,弄得好了,我明天给你们一人五斤白糖,怎么样?”
两个蝇人果然有些心动,商量了一阵,一个说:“不行!”
肖芸问:“为什么?”
“每人白糖十斤。”蝇人们竖起食指说。
肖芸暗想这些蝇人一入“东胜唐部”,果然贪婪之心明显增加了不少。另一个蝇人还在为他们坐地起价找理由:“劳驾,一人两斤白糖不算多了,你看看,现在外面色相处处逼人,就算是不到声色犬马的场所,那些书呀电影电视呀也多的是污浊秽的镜头,这个姓孟的小子又眼力特别好,不管是多远、多细微的,几根毛他都能看得清楚。嘿嘿,虽然这道‘色相痛眼墙’我们拆除不了,但是看在白糖的面子上,我们可以从额头给他把的‘三界通天眼’打开,让他面对这样的场景时只管闭上肉眼而打开天眼,看到的就只有红颜变成枯骨的真实场景了。”
肖芸听了觉得有趣,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开始行动起来,一路直向孟中由的额头爬去。
孟中由先是觉得双眼往上一线有如蚂蚁爬行一样又痒又麻,用手去抓却象是隔着鞋子搔痒,根本没有用。到了后来,又痒又麻的感觉聚集到额头两眼之间,变成水银柱一样越聚越重,陡然一阵钻骨之痛从内而外透出,然后又灌入鼻腔之中,孟中由不由连打了三个喷嚏,睁开眼来,面前一切都变得清彻极了,而且再没有了一丝的疼痛。低头一看,两只小苍蝇和一只蚊子被自己的喷嚏从鼻腔里打了出来,细细一看,那两只小苍蝇居然长着人头人面,五官俱全,手脚也如同常人,只不过两胁之下一对薄翅象蒲扇似的平平展开说话间已经拍拍翅膀飞走了。
而那只蚊子立在桌子上,先是微微振动着双翼,然后慢慢不动。孟中由低头轻声呼唤:“喂,喂!肖芸,肖芸!”那只蚊子并不动弹,仿佛睡着了一般。孟中由伸出手指想要去触摸它时,它蓦然翘立,倏地飞走了。
身后肖芸笑着坐了起来:“傻瓜,想和蚊子交朋友?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孟中由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你了。”
“谢什么,也没什么好谢的,那个狗屁墙还在你眼里呢。不过也好,以后你不敢再乱看女孩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