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四俅接着说:“我为了不使他们的阴谋诡计得逞,也想方设法找到了吴去竹,叫他照着你的样子也做一个木偶人出来。他原本是不肯答应的,但我手里也掌握了他一些帮助魔道犯罪的证据,虽然目前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他见了也是汗如雨下,在将功赎罪的劝说下,他勉强同意了我的要求,所以,现在在看守所监仓里面坐牢的,其实只是一个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木偶人而已。”他对肖芸说:“你暂时还住在旅社,不要轻举妄动,有事情我再通知你。”肖芸点了点头。
管四俅回过头又看了看崖志说:“你还是回海里去吧,陆地上的风险,不是你这种生活在水世界的鱼虾能够体会到的。”
崖志却连连摇头说:“不,不,我一定要尽快找到媚杞!这样吧,我跟肖姑娘住到同一个旅社去,有事我也可以一起来。”
管四俅不再多说,拉着孟中由快步离去。他打了个电话给看守所的警察,得知柴永刚刚回到部队,正在食堂吃饭。
管四俅显然不敢有片刻耽误,赶紧来到马路上拦了部出租车,直接从大亚海市开到淡阳市看守所门前,付了款,从车里叫出孟中由,快步蹩到一个黑暗的地方说:“我现在给你念一道隐形咒,别人就会看不到你了。等会你只管跟着我走,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更加不能跟我说话,知道了吗?”孟中由点头答应。管四俅双目一闭,念了几句咒语,伸出双手在孟中由全身点了几点,眼睛蓦地睁开,叫了声:“嘛咪吽!真亦无隐!”孟中由先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低头一看,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了,赶紧用手拍了拍脸,发出了声响,这才知道自己身子还在,只不过是真的被隐形起来了。
孟中由跟着管四俅走进了看守所警察办公室,递交审讯单。那位值班警察看了看说:“管队,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
管四俅一拍桌子说:“少废话,耽误了事情你负责吗?”
那位警察吓得连忙把审讯单接住说:“我哪负得起什么责,管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就给你提人去。”
不一会儿,他跟一名战士带着个犯人走了进来说:“管队,交给你了。”那个犯人一抬头,孟中由果然看他相貌跟自己一模一样,只不过脸色苍白,见了谁都漠然地回答:“是,是!”
管四俅嗯了一声,一拍口袋,拿出五十元钱对那个跟在后面的战士说:“案情紧急,今晚加班的时间恐怕不会短,麻烦你到外面买两包香烟来。”战士知道管四俅的脾气,也不多说,接过钱就转身出去,正开了铁门,迎面柴永刚走了过来,嘴里剔着牙签,喷着些许酒气哼着歌曲:“我看、看、看、看透了你说的谎,却找不到地久天长”看见战士出来,斜眼问:“到哪里去?”
战士把情况一说,柴永刚一口将牙签吐掉,皱眉说声:“这家伙动作好快!”他一边快步走进看守所内一边回头对战士说:“快回去盯住那个姓孟的犯人我有烟。”
柴永刚带着战士一把推开虚掩着的审讯室房门,管四俅看着他:“柴排长,又不放心我独自审讯犯人了?”孟中由坐在审讯室的中央,也抬起头来看着柴永刚。
柴永刚换了一脸的笑容说:“哪里,哪里。我是看管队加班辛苦,这么晚了还来亲自审讯犯人,所以特地来犒劳犒劳。”他递了一包香烟过去:“这可是正宗的奸贼货!”
管四俅一挥手:“对不起,我们的口味不同,抽不惯这种烟。”
柴永刚哈哈一笑,拿出一支香烟递给孟中由说:“抽不惯?哈哈,中由,你以前可是最爱抽这种香烟的,对不对?”
坐在那里的孟中由呆呆地抬起头来,看着柴永刚递过来的香烟,用手接住,眼里似乎有些畏惧和迷茫。
柴永刚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哼了一声,暗地里将打火机的气量用拇指拔到最大,伸手往孟中由面前一举,“咔嚓”一声,一道火焰冲起一尺多高,直卷孟中由的额眉孟中由闪电般伸出食指在他打火机出气孔上一摁,火焰顿时熄灭。
孟中由把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下,用脚碾得粉碎,慢慢抬起头说:“柴排长,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懂,我什么时候抽过烟了?而且我还最痛恨那些崇洋媚外的东西,你可真的是贵人多忘事!这里我不妨再奉劝你一句,不会玩火就别乱玩,否则刚才烧着了我一个犯人是小事,如果风向不对,烧着了你柴排长可就糟糕了。”
柴永刚满脸的得意神色转瞬消失无踪,他尴尬地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上说:“哦,我忘了,我忘了。”然后他又围着孟中由踱了两圈,目光一直在孟中由的脖颈上看来看去。管四俅也没有理会他,只管自己向孟中由提问一些以前问过无数次的老话题,什么“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你什么时候上的飞艇”,“你什么时候到的岛上”孟中由一字一句地回答。
柴永刚走到孟中由身后,猛地一拍孟中由的脖颈说声:“你还不说实话!”用劲就要向左拧动。孟中由右手往后一伸,扣住他的手腕,向上一翻,柴永刚打了个筋斗,摔倒在地,他翻身跳起来就要打孟中由,孟中由腾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说:“你又忘了,这一招背后偷袭,在阆山上你也用过,同样被我打翻在地。哼,跟我打,你总还差那么一点火候!”
柴永刚神狈。
管四俅慢条斯理地说:“柴排长,现在是我在问话,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况且,他说不说实话,我当然会以法律为准绳,用证据来办案,不知道你这么做,算不算刑讯逼供?”
柴永刚愣了一会,马上又把笑容堆满了脸上说:“误会了,你们完全误会我了。中由,我是想跟你说,现在为你办案的是赫赫有名的‘铁面刑警’,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向他申诉,一定要实话实说,不放掉任何一个细微末节,案情终究会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