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后院内,王翦率几十名兵丁严阵以待,只要李泰硬闯,就将誓死一搏。可能是受到了他们杀气的感染,几个小伙计也各自拿出棍棒来助阵,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就连自始至终谈吐自如的老板娘也开始显出一丝紧张,脸上微微泛起些许红艳,更给她增添了几分娇媚。
杨锋大咧咧地跨坐在木凳上,仿佛看戏一般盯着大家不停地傻笑。王翦首先受不了了,“小子你笑什么?我们备战迎敌有这么好笑吗?”
“王老大,你倒是听听,他们都走远了,你还有必要再浪费精力吗?那个什么李泰要是真想动手早就冲进来了,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担心他会杀个回马枪。都放松,都放松,嘿嘿!”杨锋动都没动,张嘴就是一通说教。
王翦此刻也觉他分析得在理,于是吩咐手下都散去了。院里只留下他们三人。王翦盯着杨锋问道:“在城外打斗之时,我凭手上的感觉就知道,你的胸骨被撞陷进去有足足三分,按理说必死无疑。可现在的你让我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哈哈哈,你的判断一点没错,不过任何事情到了我的身上都有可能出现奇迹。”杨锋敞开胸膛,那个恐怖的伤口已经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只剩下一片正在愈合的血疤。
其实从受伤的那一刻开始,杨锋就知道身体的修复能力开始起作用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周围健康组织的微小血管正在一点一点向伤处生长。所以就急着想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把破裂的骨头复原,不然以后伤好了,胸口却还是下陷的,那可就麻烦了。
王翦看得两眼冒光,好似一头饿狼盯上了一只肥羊。魅娘并不知晓其中原委,她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用疑惑的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脸上转来转去,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杨锋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慌得立即把衣物穿好。王翦不干了,他还没弄清楚那伤口是怎么回事呢!假如这一手疗伤的本事让自己和部下学了去,以后上战场还担心什么?
魅娘看着两个大男人不停地拉拉扯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杨锋颇有些尴尬,他毕竟还是个大男孩,脸皮薄,在如此容颜绝世的女孩面前出丑,实在太丢人了。魅娘冰雪聪明,立刻猜到了他的心思,脸上笑意更甚:“王大哥,你就别为难人家了,这样的冷天,会冻着他呢!”
杨锋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忙不迭地对依旧不肯罢休的王翦解释道:“我这伤口的愈合能力是天生的,别人不可能学会!你何苦要白费气力呢,还得累我受冻?”
王翦闻言,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随即又不满地瞪起眼:“现在才刚入冬,舒服的很,你们两个就嫌冷了。再过几个月,天寒地冻,我的部下出去巡哨,每年都要活活冻死十几个,你小子可能不知道,但魅娘不会不知道吧?”他越说越恼火,好像杨锋就是兵士冻死的罪魁祸首一般。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想想就恐怖!王屯长,我对你们这些苦寒之地的戍边将士一直充满着敬佩之情,可惜现在没有防寒服,就你们身上这几层粗麻布衣,冷风一过,热量就全带走了!我也无奈。。。。。。咦,有办法了!”杨锋突然眼睛一亮,贪婪地盯着王翦,直看得他浑身发麻。
“你看什么看,有话就快说!”这回轮到王翦不自在了。
“有钱吗?有钱我就可以帮你解决士兵受冻的问题!想好了啊,可不是小钱,得一大笔,很大一笔钱!”杨锋终于露出了奸商的嘴脸。
“好,只要你做得到,我豁出去了。要多少钱?”王翦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你的五十个兵全弄妥当,一口价,千个铜或者一百担粮!”杨锋说完,二郎腿一翘,摆出一副不怕你不答应的表情,望着咧开嘴巴倒吸凉气的王屯长。
“这些年的余粮倒是还有个三四十担,可我们这些下层兵将哪来的钱?这缺口太大了。”王翦紧锁眉头,自言自语。
杨锋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嘿嘿,你没钱,你旁边的这位大美人可是个正宗的富婆。
“这样吧,余下的钱我来出,也算是对王大哥这些年照顾我的一点回报。”魅娘开口了。
杨锋闻听此言,当即一拍木凳,志得意满大声喝道:“那就一言为定,明天你把三十担粮运来,我们立马开工。另外,我还能再搞定两百个兵的保暖问题,你可以去问问别的屯长,尽快给我回话。”
当天晚上,杨锋召集几个匈奴小弟开会,宣布第一笔生意的成交,并且大胆预言:“不出意外的话,整批货物将很快卖空,我们所得是五百担粮或者五千个铜。足够部族轻松度过今年的严冬了。”
五百担?这个数字把大伙全吓傻了,本来以为翻个番卖到六十担就算极限了。
“阿木尔,明天你带着他们押运三十担粮回去,来的时候多牵马车。路上一定要小心,防备东胡。”此时的杨锋在大家眼里已经彻彻底底成了神,财神。
次日,王翦粮到,还带来了消息,除开李泰的百卒,其余的两百五十兵都愿意来做这笔生意。
大喜之下,杨锋立即安排阿木尔返程,自己直奔集市,高价请来了十多个裁缝。他的解决办法就是用自己带来的软皮革缝成衣裤,穿在麻布衣的外面,然后再套盔甲。皮革不透风肯定能保暖。而经过自己特有的“剖层,打软”技术后,革制出的皮子薄而软,穿在盔甲下面也毫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