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有出门,余郁也没有来找我,不过在分别前,她问我要了手机号码,说有事情自己会联系我。
这边的网络极差,我用的无线网总是连了又断,上网就逛了几分钟就合上电脑。我把伍元家的两间房屋都打开了来,通通风,散一下里面的湿气。去到另一间屋的时候,我才发现,在这个起码有上百年历史的房间里,除了一台小型打米机外,还有一张凉板床和一个电视柜。只不过,凉板床和电视柜的质量似乎都不是很好,特别是屋里又很潮湿,所以其腿部都开始烂了。
我打开电视柜的柜门,发现里面全都是书,中学的资料书居多,其余的都是十余岁孩子才会看的故事书、童话书,甚至脑筋急转弯,我从里面找出了一本《鲁滨孙漂流记》和一本《水浒传》,竟然是儿童版的,很难想象,伍元把十多年前的书还能够这样完好地保存下来。
最终我找到一本高尔基的《童年》,于是,我几乎把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了上面。值得一说的是,伍元家的那条狗整天都跟在我身边,也不靠我很近,但也不把我跟丢的那种,我对它印象不坏,所以,就一直让他跟着。
【《童年》,尽管这些肮脏丑事令人厌恶,尽管他们压迫着我们,把无数优秀人士活活压死,但俄罗斯人的心灵还是那么健康,还是那么年轻,衙门正克服而且一定能够战胜这些丑恶行径。】
在伍元家第二个早晨,余郁很早就来找我了。她带来了一大堆书籍,全都是初三时候的复习资料。
余郁告诉我,这些全都是伍元借给她的,后来伍元便走了,她也没机会还他。
我随手翻了翻,发现这伍元的字写的不错,但做的笔记却一塌糊涂,外人根本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跟什么。
而时间过去三四年了,这些书却保存得异常整洁,都连卷角都被特意处理过。
我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伍元?”
余郁面颊一红,别过脸去,道:“听说伍元是跟随母亲改嫁来到这里的,他的亲生父亲是病死的,对于这样一个人,我很好奇,因为一直以来,只有在电视或者书里才会见到这种情形。所以从一开始,伍元过来时,对大家还很陌生的时候,我和他便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并且,这种关系我们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打断了余郁自言自语式的回忆:“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过了好久,余郁才低头轻微说了一声“是”,我敢肯定,耳朵稍微不好使的人,都绝对听不见她的这个字。
“那他知道吗?”我问道。
“应该是知道吧......”余郁给了我一个不确定地语气。
“什么是应该啊?”我平生最看不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了,面临抉择的时候,总是拖泥带水地下不了决定,等到机会错过了才知道后悔,不管是事业、爱情,还是人生。
“因为我感觉得到,伍元虽然是男生,但他却拥有一颗比女生更加细腻的心。”余郁道。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追问。
可过了良久,我都等不来她的回答,不过看她的表情,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他拒绝了?”我试探性问道。
“不是!”余郁道,“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