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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经营天顺祥 票号业务

票号又称票庄,是主营汇兑业务的金融机构。汇款人向票庄提出申请,同时交存一定金额及手续费,汇出庄将信汇委托书(汇票)给汇入庄,授权汇入庄向收款人解付一定金额的一种汇兑结算方式。汇兑仅凭汇票一纸,既方便,又安全,且省时,这就促成汇兑业务的兴起。官吏及商人迫切要求以汇兑取代运现,遂诞生了票号。

关于票号的产生有几种说法:据《中国经济全书》称:“据说开始是山西的康氏。清初,顺冶年间李闯王造反,不利败走时,所有的金子携带不便,把军中所有的金银财宝放在康氏的院子里而去,康氏忽拾得八百万两,因此将从来谋一般人便利的山西汇兑副业改为本业,特创票号,至是该地的巨商都是康姓。”《清裨类钞》称:“相传明季李自成携巨资败走山西,及死,山西人得其资以设票号。”

另据《山西票庄考略》称:“大概是道光初年天津日升昌颜料铺的经理雷履泰,因为地方不靖,运现困难,乃用汇票清算远地的账目,起初似乎是在重庆、汉口、天津间,日升昌往来的商号试行成效甚著。第二步乃以天津日升昌颜料铺为后盾,兼营汇票,替人汇兑。第三步在道光十一年(1831)北京日升昌颜料铺改为日升昌票庄,专营汇兑。”

当时的票号主要有三种业务:一是吸收存款,发放贷款;二是银两汇兑,即异地汇兑。如甲地存款后可凭一纸票据到乙地取款,相当于今时的汇款;三是把各种不同成色的银子,通过冶炼变成一个成色统一的标准化银子。

一纸汇票,承载成千上万乃至上百万两白银,此地汇出,以票作凭,到异地兑付,如何保证安全可靠,防伪防假,不出差错,这是关系到票号的信用,关系到主顾资财不受损失的大问题。票号的经营家们煞费苦心,精心谋划,采取了书写、密押、夹印等三项严谨的防伪防假措施。

其一,统一书写字迹。汇票是扎纸形式的,没有存根和附联,除用书信的方式通知对方号庄收交事项外,主要以汇票为据承汇兑付款额。这其中书写字迹就成为一项识别真伪的重要手段。各票号和每个分号庄书写汇票的人都是固定的,此人的字迹要通报各分号庄,使大家都认识他的字迹,能辨别他的字迹特点,一看汇票上的字迹,就能识别汇票的真假。如果书写人更换了,再向各分号庄通知新书写人的字迹与特点。这是中国毛笔书法艺术特技。一人一个样,要想字字都模仿得像一般是不易做到的。其二,使用防假密押。许多票号都创造了一套用汉字作符号的保密措施,用来书写汇票上的签发时间代号和汇款银两数目的密码。这种保密办法叫“防假密押“。每个票号所使用的密押符各不相同,而且还是不断地变更的,只有本票号的账房先生和掌柜知晓。其三,汇票纸内夹印。汇票的印制,一般都比较别致,纸质上乘。每家票号在汇票首面都印有图案,画面各异,可用来辨别票纸的真假。更为特别的是,不仅在首面印有各家不尽相同的图记,而且在汇票的折纸内夹印有“水印“。水印形式,藏在纸内,平视时什么也看不见,竖起来一照,即可发现纸内有夹印的内容。

汇票的使用,受到世人的称赞。咸丰三年(1853年)十一月九日的《革职留任江南河道总督杨以增奏》中说:“各省银号汇兑银两,盈千累万,仅以一纸为凭者,信也。”道光十八年(1838年),江苏巡抚贺长龄《议复钱票有利无弊疏》中说:“所谓合券者,盖即今日会票(“会“与“汇“通用),商既便于取携,官亦籍省赍运,国民两利莫善于此。”冯桂芬在咸丰二年(1852年)的《用钱不废银议》中说:“今山西钱票,一家辄分十数铺,散布各省,会票出入,处处可通。”

票号多为合伙组织,也有独资经营。每号创始资本自数万两至二三十万两不等。其后,由盈利转化为护本、倍本等名目,实有资本不断扩大。票号资本存储于总号,总号一般设于原籍,在各大城市设立分号,不另拨给资本。总、分号间可直接通汇或调度资金。三年或四年结帐一次,盈利按股分配。按资本分配的称银股;另有人股,俗称顶身股,用以奖励高级职员之用,根据其职位高低和年资定其分配份额。同庆丰、天顺祥在西南乃至全国的经营管理就是按此规制运作的。

天顺祥创立之初,王炽曾应川东道库急需,为之解款3万金,时川东道尹姚某大奇之(通过汇兑变现),即劝其开设汇号。浙江帮乾盛亨的重庆管事孟某,为方便生意上的金融往来,也曾经竭力主张王炽添设汇号。光绪七年(1881年)代唐炯垫款10万两后,王炽、李耀庭即派管事席茂之带领司事二人持唐领款文凭赴京领兑,并在北京、上海设庄贸易。商号规模扩大,布局的门点更多,形势发展对天顺祥涉足金融有了更多的要求。过去,王炽为云南地方承汇过京饷、协饷,试水过票号的功能。现在,将字号的内涵作扩充,进一步发展完善票号的生意内容,也是水到渠成。至此,天顺祥由商号向商号兼票号转型,不但在昆明、重庆、叙府有庄,而且陆续在上海、北京、汉口、江西等地也设庄。

为唐炯垫款后,唐常向王、李询问盐务商情,后者总以疏民困为善政陈言,得唐首肯。遂分得多处盐岸经营,以祥发公为例,日以发达。涉足金融,金融机构所应具备的功能必须健全完善。故继信记钱庄开办之后,天顺祥在重庆还设有乾元钱庄,办理银子出进;开办利生金厂,改铸银锭,统一成色。商号传统业务、盐号业务、加上金融票号、钱庄业务,李耀庭接掌后的天顺祥经营得风水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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