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广州已经了无牵挂,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找那几个凶手替小丽报仇!
那警察偷偷告诉我“癞子交代那几个人可能是海口的,胖子叫“肥二”,小白脸叫“白哥”,其他人叫什么不知道。”
我开始变卖东西:大天涯路客一时开不了业,即使能开业我也不再愿意继续干下去,免得睹物伤情!我把那里能卖的东西都卖掉;小天涯路客由海龙他们开着,一来让他们有事做,二来好留在那里等如来佛——总有一天他要回来;酒楼就很便宜的兑出去;我们住所的房产证是朱军的名字,卖不了,就叫海龙他们住着,我说不定哪天回去了也有个窝落脚。
处理完这些后,我把所得的钱给了一部分给海龙、金义他们,自己带走一半。海龙手里的那张卡我让他留着,作为整死如来佛的专项费用。
我要走了。
走前,我把海龙、金义等叫到一起,说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军哥兄妹魂落他乡,狼狗也没有什么亲人,逢年过节都去给他们烧点儿纸,扫扫灰尘。然后又交代他们好好做生意,要是找到如来佛就做干净点。说这些的时候,我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和凄楚,突然什么都没有了,以前的幸福时光像梦幻一样,这梦一醒来,我变得一无所有。眼前这些人都默不着声,两眼通红,树倒猢狲散的凄凉让大家都悲不自禁......
第二天,我坐火车(K407)去海口。因为踏上这条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了解,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一切都得从长计议,所以节约点好,行李也很简单,就像一年前我赌气要到沿海闯荡一样,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绕着一个圆圈在跑,现在又回到了起点!
海龙他们送我,检票的时候,我给他们说“再见!”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家都知道我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这“再见”或许就是“永别”,海龙他们执意要买站台票把我送上车。其他旅客都有说有笑,惟独我们默默无语,一切都在不言中......
车开以后,我躺在铺上翻来覆去,心里翻江倒海,一闭上眼睛小丽生前的一举一动就脑海浮现。她最爱说“瞧你那德行......”、她最爱吃福建沙田的蜜釉、最喜欢切土豆丝、做的炖鱼最好吃、我吃方便面充饥,她会气得暴跳如雷;陪她逛街的时候,她老是像没有长骨头那样吊住我的手,然后偏着脑袋给我上“三从四德”课:“老婆的话要听从......”,到了商场她就变得霸道起来,看见合适的衣服就要给我买,我说有穿的不用买,她就杏眼一睁说:“瞧你那德行,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家我说了算,买了!”;知道怀了孩子后,她就买了很多有关的书来看:取名的、胎教的等等,每天晚上都要拿出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让我看她给宝宝取的名字......
想着想着,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仇恨像一团火一样越燎越旺,攥在手里的被子几乎要被撕裂开来,暗自发誓:这辈子就和那几个凶手耗上了,他们上天我就追到天堂,他们入海,我就追到水晶宫,必须手刃他们才解心头之恨!
平静下来后,我开始琢磨到了海口怎么去找人呢?人海茫茫,找几个人是大海捞针,况且我在明他们在暗。从一上车起,我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这种感觉若有若无,时强时弱——我觉得有一双幽冷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强的时候让人脊背发凉,弱的时候也会让人心里很压抑。
我决定到海口后就从夜总会和酒吧入手,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在酒吧,夜总会出入,认识他们的人应该是比较多的。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去当地的一些医药公司看看,说不定有军哥以前认识的人,向他们打听或许还能有收获。
正当我在想这些的时候,啪!一本书从上面掉了下来。我探头一看,一胖子很歉意的在中铺冲我笑。我拣起来给他递上去,他说谢谢!我一笑表示举手之劳不用谢。后来我出去抽烟,正好那胖子也在,他冲我笑了笑,我给他烟,他把手一亮,意思说正抽着呢。
“哥们儿,去海口么?”他问。
“对!”
“呵呵,那我们同路了,我也是去海口。”他弹了一下烟灰说。
“做生意?”我问。
“不,回家!你呢?”
“找几人追点帐!”
“哦,人家欠你钱跑了?”胖子好象明白了似的。
“差不多吧!”我深深吸了口烟道“你在你们那边有没有听说过‘肥二’和‘白哥’他们?是混社会的。”
“哈哈,外号相同的多了,我就叫‘肥二’呢!但是我不是混社会的,你要打听人,最好去XX夜总会,那里可能会打听到的,能找到那老板就最好。”胖子说。
我和胖子一起到了海口,一路上我们谈得来,分手的时候还留了电话。
我去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晚上就照他说的地址打车去XX夜总会。
XX夜总会比较大,人气也很旺。为了先打探虚实,我在那里叫了个“工龄”比较长的小姐出台,吃了饭就把她带回酒店。
回到房间,她说要洗个澡,问我洗不洗,我坐着抽烟,说不洗!她有点鄙夷的去了。洗了出来她就跳到床上,我给她一支烟,她很熟练的抽着并风情万种的说“不上来么?”
“先聊聊天吧!”我站起来把窗帘拉开。
“呵呵,好啊,你还很有情调的哦!”她故意把大腿露出来,把手搭在上面来回抚摩。
“你来这里好久了?”我问。
“大概两年了吧!”她把头发一甩。
“是前辈了!”我说。
“还行吧,但是还没有病,哈哈!”小姐很有成就感的说,并有意无意的往“正题”上引导。
“认识的人不少吧?”我也一笑。
“不多,但是也不少,反正都不是好人!”小姐又露出鄙夷的眼神。
“三教九流?”我补充。
“哈哈,是的,没有穿衣服的时候都一样!”小姐有很严重的职业病,句句都不离本行。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我认为有必要迎合她的胃口,然后再细细打探。
“好啊,带点色儿的,哈哈!”小姐眼睛发亮。
“有一对情侣在沙滩散步,累了就坐下来休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坐的那地方,有个男人把自己埋在砂里睡觉,DD正好露了出来。她的见状就惊叫着对他男朋友说‘妈呀!没有想到那东西还有野生的!’”
小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还举一反三的说“那我们就是偷人家家种的咯!”,然后她说要给我讲一个。
她说:“有一个男的下班回家,突然听到衣柜里有响声。他打开一看,一个**男人躲在里面!他气不打一出来要揍那人,那人马上求情说‘大哥别误会!我是和楼上那家女的乱搞,他男人回来了,才偷偷躲到你家来的’。男人一听就消了气,觉得人家也不容易,于是热心的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穿,送走时还拿钱打车,回来后觉得自己当了回雷锋。正当他在准备享受老婆端上的饭菜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家住平房,哪有什么楼上的人啊?”讲完她自己笑了起来。见我没有笑,就问“怎么不笑啊?”
我说:“这笑话是我编了流传出来的!”
她又笑了起来。
见气氛好转,我就开始旁敲侧击的打探。不打探不要紧,一打探还真让我吃惊不少,她说那几个人以前常去她们那里,但是最近有大概一个月没去过,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她说她们老板在曾经给她们开会,说等那几个人出现了一定报告他,有人也在找他们。
那个若有若无的预感又袭上心头!我担心这几个人和其他组织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就又套那小姐的话。原来那几个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他们只是个独来独往的小团体。虽然这个疑团打开,但是还有个疑团没有打开——找他们的人是谁呢?他们有很多的仇家么?这人的出现打草惊蛇,看来我要找就很难了。但是也不一定,也许是他们有事走了,没准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找他们......
我决定守株待兔——天天去那家夜总会,并找机会和老板接触......
我等了好几天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没有出现,那几个人也没有出现。我决定还等一周不出现就去找医药公司的人,看看有没有认识朱军的人。
那天,我正从夜总会出来打算回酒店。刚到门口我的心就差点蹦出来了——我看见一胖一瘦朝这夜总会走来,很像我要找的人!我马上闪到一边躲起来,由于光线不好,我想看清楚到底是不是。
“肥二,回来啦?”一个人在向胖子打招呼。
“对啊,出去玩了!”胖子回答。
“我还准备问你哥呢,老是见不到你!”那人说。
他们三个说说笑笑的进去了。我心跳开始加速,是他了!妈的,老子今天就弄死他们!看四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我去商店挑了两瓶大的瓶装酒,然后到附近躲起来,准备等他们出来了跟到偏僻的地方动手。
等了好久他们才出来了。我远远的跟在后面,这地段很繁华,要找个理想的地方看来很难。我看差不多了,就从后面冲上去,照胖子和排骨脑袋就砸。顿时玻璃渣和酒乱飞,血流如注,我再一阵乱捅,他们边喊边还击,和我扭打在一起......
不一会儿,就有警铃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不好!肯定有人打110了,我不敢蛮战,丢下他们跑了。
回到酒店,自己很后悔那天忘记带刀了,要不肯定把他们弄死,现在前功尽弃不说,自己的脚掌里也陷进好大一块玻璃,拨出玻璃后,皮肉外翻的伤口就像鱼嘴一样。我忍着巨痛去买了消毒药水和绷带,包扎好后在酒店猫了起来。几天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决定再去那夜总会看看。顺便问问那小姐,看看有什么新情况。
刚踏进门,我就被几个大汉放倒按住!然后被四脚悬空的抬了起来,我张牙舞爪的反抗就像小鸡对大鹰一样无济于事,加上胸口和脑袋挨了重重的几下,所以我很快就被制服。看来我还没进门这些人都准备好了,布了个口袋等我去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