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7月
如果以诚实而公正的方式解释宪法,则田纳西州没有权利把圣经作一本圣书传授,就像可兰经不是一本圣书,摩门经、孔子的《论语》、佛陀的经典、爱默森的散文,或人类灵魂在困恼时求取安慰和佑护的一万本书中的任何一本,都不是圣书。
我知道,世界上有千百万人在困恼时从圣经中得到安慰,在痛苦时从圣经中得到解脱。我绝不会做任何事情,去除掉圣经。对于生活在世界上的每个人类的宗教,我的感觉都完全一样。
如果任何人在此生中发现什么东西可以为他们带来安慰、健康和快乐,我认为他们便应该拥有它,我对他们完全没有苛责。但圣经并不是一本书,而是26本书合在一起的,写作时问大约10年,其中有的较早,有的很晚。它主要是一本宗教和道德的书,而不是一本科学的书,从来就不是,写的人从来就不想使它成为科学的书。
他们把"知道得比我多"认为是一种罪行。他们颁布一项禁止科学的法律。这条法律规定:在公立学校中教授有关人种起源的内容,违反圣经中的神圣内容,是犯罪行为。这条法律使圣经成为一种尺度,用来衡量每个人的智力和学问。你的数学好吗?请翻到以赛亚书的第二章。你的哲学好吗?请看撒·母耳记下第三章。你的化学好吗?请看申命记第三章第六节,或者说及硫磺的任何部分。心智所学到的每一点知识郡必须横受一种宗教的检验。
我的司法部长朋友说,施柯普斯应知道他因为什么而赶来这里,我也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他来这里是因为无知和正在蔓延的偏见以及两者强有力的结合。
今天是教师,明天就要轮到杂志、书籍、报纸。过不了多久就要搞人斗人,一种宗教斗另一种宗教,直到我们退回到16世纪那光辉的时代。当时敢于给人类带来智慧、知识和文化的人都要被偏执的宗教信徒绑在柴堆上烧死。
布莱因向法庭陈词:
圣经是不会被那些不远千里前来作证的专家赶出这个法庭的。这些专家想证明进化论关于人类祖先出自丛林的说法和上帝按照天机、依其形象塑造了人并安排在世上的看法是并行不悖的。
圣经是上帝的圣言,圣经是人拯救希望的惟一表达。圣经记录,上帝之子--世界的救主,圣姆玛莉亚所生,被钉十字架又复活。本州的人在通过这条法律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知道进化学说的危险,知道他们不想把这个学说教给他们的孩子。被告把专家带到这儿,试图使本州人的目的无法达到,试图指出本州人所斥责和使之不合法的东西,是一种美妙的东西,每个人应该相信,这样做是不适当的。
达罗问布莱因(以下是他们的问答):
你对于圣经有相当研究,不是吗,布莱因先生?
是的!我研究圣经大约已有50年之久。
你认为圣经中的一切都应该按字面解释吗?
我认为圣经中的一切都应按原来所写的加以理解;有些部分是以例证的方式表达的。例如:"你们是地球上的盐。"我不认为人实际上是盐,或者人是有盐的肉,而是指盐拯救上帝的人。
当你读到鲸鱼吞下约拿时,你如何按字面解释呢?
当我读到一条鲸鱼吞下约拿时,我相信此事!我也相信上帝能造出一条鲸鱼,造出一个人,使两者做出上帝喜欢他们做的事。奇迹都是一样容易被相信的。
圣经中说若纳斯把太阳留住,以便让白天更长。布莱因先生,你认为太阳是围绕地球转的吗?
不,是地球围绕太阳转!……不过,我想圣经是用一种当时人所理解的语言说的。
布莱因先生,洪水发生在什么时候?
纪元前2348年。
你相信不在方舟中的所有生命物都毁灭了吗?
我想鱼可能活着。
你不知道有很多文明可以上溯到5000年以前吗?
我对于自己所看到的任何证据都不满足。
你相信地球上的每种文明,每种有生命的东西--也许除了鱼之外,都被洪水毁灭了吗?
在那个时候是如此。
你对于今天有不同种族、人种、文明和动物存在于地球上的时代,不感兴趣吗?
我对于人们努力要驳斥圣经所表现的观点或研究,没有多大兴趣。
你不知道中国的古文明,至少已有6000~7000年了吗?
不知道!但根据圣经,中国的古文明不会超过上帝创造宇宙的时间--6000年。
你;不知道其他宗教是否同样记载地球为洪水所淹没吗?
基督教已使我满足,我不认为有必要研究其他竞争性宗教。
你读过关于原始人的书吗?如泰勒的《原始文化》,或者波亚斯的作品,或其他伟大权威的著作?
我想我没有读过你提到的那些书。
你一生都不曾试图去发现地球上其他种族的事--他们的文明史多长、他们在地球上生存多久吗?
没有,先生!我很满足基督的宗教,所以我没有花时间试图去发现不利于它的论辩。我有自己赖以生活、死亡的一切讯息。
你认为地球是在6天之中创造出来的吗?
不是一天有24小时的6天。
圣经是这样说的吗?
没有。
你相信夏娃是第一个女人吗?
是的。
你相信她是用亚当的肋骨造成的吗?
我相信。
你认为太阳-是在第四天被创造出来的吗?
是的,圣经是这样说的。
你怎么解释白天存在于太阳诞生之前呢?
我说的绝不是24小时的那种一天,而是一个时期。
请告诉我们,这个时期有多长?
不知道。
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吗?
可能。
你相信夏娃被蛇诱惑的故事吗?
我相信圣经所说的。请读圣经,我就回答。
好吧,我来念:"我要叫你与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代与女人的后代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代要伤你的头,你要伤她的脚跟。又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增加你怀胎的痛苦,你生儿育女必多受痛苦,你必须依恋你丈夫,你丈夫必须管束你。"这是对的,是吗?
我接受它本来的情况。
耶和华上帝对蛇说:"你既然作了这件事,就应受诅咒,比所有牲畜野兽更甚;你必须用肚子行走,终生食土。"你认为这是蛇被迫用肚子爬行的原因吗?
我相信是的。
你知道在那个时间之前,蛇是怎样走路的吗?
不知道。
你是否知道它用尾巴行走呢?
不知道!我无法知道。
(一阵笑声,布莱因转向法官)
阁下:我想我可以缩短见证。达罗的惟一目的是诋毁圣经,但我能回答他的问题,我会立即回答。我要让人们知道,这个不相信上帝的人,正试图利用田纳西的一个法庭--
(达罗紧接着说)
我反对你的陈述。我正要除去你的愚蠢观念,世界上聪明的基督徒所不相信的观念。
马加什·拉科西(1892-1971)
匈牙利政治家,党和国家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出身子小商人家庭。1910年起投身工人运动,同年加入社会民主党,参与创建匈共和匈苏维埃共和国。历任人民委员,匈共总书记,共产国际书记,劳动人民党中央政治局委员、总书记、第一书记,共和国副总理、部长会议主席等职。1956年,因"个人迷信和破坏社会主义法制",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1962年,被开除出党,后移居苏联,1971年病故。
1919年,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被颠覆,拉科西流亡苏俄。1924年回国,重建匈共,领导人民向反动政权进行不断的斗争。1925年9月被捕,被判15年监禁。本篇是拉科西被捕后,于1926年7月13日在一次法庭审讯时的答辩。他对起诉书所指控的两条特别"罪状":"消灭人类文明"和"恐怖",进行了严厉的驳斥。他针锋相对地指出:阶级社会的文明并不属于全人类,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创造属于全人类的文明。革命的恐怖是新社会诞生的不可或缺的条件;对无产阶级革命,恐怖本身不是目的,而是一种自卫的手段。他指出,法庭对他的审讯和指控是政治性的,他不为自己辩护,只对匈牙利共产党和共产国际负责。拉科西的答辩义正词严,甚至连庭长也"被吸引住了"。
我不替自己辩护
1926年7月13日
我不替自己辩护!这个指控我的诉讼案是含有政治性的。因此,我觉得需要在这里很清楚地叙述我的信仰和我的观点,这是很自然的。
今天,胜利的反革命分子不惜用一切力量来诬蔑匈牙利劳动人民的革命、无产阶级专政和领导者的历史。但是,他们白费了力气。反革命激起了匈牙利劳动人民的战斗性。艰难困苦只能增加他们对于社会主义革命的留恋。
我想谈谈起诉书特别强调的两个问题。起诉书有一处指出参加第三国际就等于希望用武力来消灭全人类的文明。
(检察官:这是完全正确的。)
与此相反才是正确的。可笑的是,我们必须对这个指控作驳斥,而正是我们,为了共产主义,希望保全阶级文明的价值。原来现存的文明是资本主义的产物;不是进步中的资本主义的产物,而是衰亡中的资本主义的产物。在资本主义的帝国主义阶段,资本主义生产既濒于破产,这就自然地牵连到整个上层建筑、人们称之为文明的一切的破产。恕我在这方面不多发挥。最近时期,我们已经看到,不仅在匈牙利,而且在全世界,这个文明的主要角色,学者和大学教授们,都生活在贫困之中,简直沦于乞丐状态。今天新富翁拿1847年时对待裴多斐提到的"匈牙利绅士"的同样态度来对待这个文明的主要角色,匈牙利绅士在那时候就是代表衰亡中的封建文明的。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态度说明今天的资本家,他们轻视大学教授,因为他不懂得资本投机的艺术,因为他不知道人们怎样运用匈牙利和奥地利的克郎,运用法郎或其他金融花样,可以大发其财。
我们对待科学的态度完全不同。我们对于文明有另一种想法。匈牙利公社虽艰难困苦,满目疮痍,却实行了伟大的文化工作。连反革命的著作论述匈牙利无产阶级专政时也承认这一点。所以,人们不能单纯地说我们要消灭人类的文明。恰恰相反,我们要产生一个能成为人类财富的文明。阶级社会的文明并不属于全人类,它是统治阶级用来维持政权的特殊文明。
另一个问题是革命的恐怖问题。
我们被控的首要一点就是:如果没有反对资产阶级的武装起义,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现。这是正确的。我们承认我们是这个真理的拥护者。每个新社会都是靠革命才诞生的。请检察官先生向我指出哪个近代资产阶级国家不是从革命中诞生的?尽管这使得检察官先生表示怎样遗憾,这仍然是事实。革命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取得政权的阶级,为了维护刚刚诞生的新社会的利益,不得不采取整套自卫措施,包括恐怖在内,这是很自然的事。任何革命在其发展的某一阶段都要藉恐怖以自卫。产生资产阶级民主的英国革命和1848年的匈牙利革命完全一样,都曾利用过恐怖。法国大革命、1917年胜利的俄国革命以及我们的无产阶级专政都一样。
当我们夺取了政权的时候,我们的首要问题就在管制无数宪兵、警察和资本家,由于他们在战前和战争中所犯的罪行,工人们要对他们算账。我们正在抵抗外来的帝国主义者的攻击,而资产阶级竟在我们的背后向我们猛扑。无产阶级濒于危急的时候,我们就不得不依靠恐怖了。对于无产阶级革命,恐怖本身不能成为目的,而只是一种手段。在公社以后的四个半月期间,胜利的反革命所杀害的生命至少10倍于无产阶级为了对付反革命活动而枪决的反革命者。
(庭长:讲你自己的罪行吧!)
对于我创建共产党并为共产党工作的事实,我不承认这是我需要在法庭面前回答的"罪行"。这是我曾经完成的和我永远要完成的义务。法庭无法找出丝毫证据来说明共产党在最近的将来企图发动武装起义推翻现政权。从1919年起,情况变了,共产党的策略也跟着改变了。我和我的同志的目的是在于创建一个合法组织。
我返回匈牙利,以期对于共产党的创建,贡献出我的一份力量。我自以为关于这个活动,我负有责任,但我只向无产阶级、向匈牙利共产党、向共产国际负责,只有它们才是我的裁判员。
巴托洛梅奥·范齐蒂(?~1927)
美国左翼激进人士,鞋匠,意大利移民。为社会正义和消灭人对人的压迫剥削制度,进行了坚持不懈的斗争。在1920年的反共高潮中,美国政府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和萨柯(鱼贩,也是意大利移民)逮捕,并于次年宣判他们死刑,引起美国和全世界有正义感人士的纷纷抗议。但美国当局仍冒天下之大不韪,于1927年8月22日将他们处以电刑。
本篇是范齐蒂在法庭上的最后演说。他首先声明自己清白无辜,为消灭人世间的罪行而奋斗了一生;这就是他被判有罪的惟一原因,从而从根本上揭露了美国的社会制度是犯罪的根源。他们的无辜受审是当局歇斯底里的憎恨的产物。演说谴责了法官是"世界上对我们最有成见和最残酷的法官,早在初审时就判定我们有罪",无情控诉7审讯的虚伪和偏见。最后两个排比句:"我受到折磨,因为我是……",再次道破了这起冤案的根源,控诉了美国的司法制度。演说的结束语;"如果你能把我处决两次,而我又能再活两次,我还要干我已经干过的事情。"表现了他坚定不移的与丑恶坚决斗争的大无畏精神,读来使人顿生由衷的敬意。
我深信我是正确的
1927年4月9日
是的,我是说我是无罪的,不仅在布伦特里犯罪案中是无辜的,而且在布里奇沃特犯罪案中也是无辜的。我不仅在这两个犯罪案件中是无辜的,而且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偷过东西,从来没有杀过人,从来没有使人流过血。这就是我所要说的。不仅如此。我不仅在这两个犯罪案件中是无辜的,我不仅一生中从来没有偷过东西,从来没有杀过人,从来没有使人流过血,而且自从懂得道理时起,我就终身在为消灭世间的犯罪而奋斗。
知道我这两只胳膊的人都深深了解,我没有必要跑上街去杀死一个人,拿走他的钱。我能靠我的两只胳膊谋生,并且生活得很好。……
我还要稍微谈谈,就是我不仅没有在布里奇沃特偷东西,不仅没有在布伦特里偷东西、杀人,不仅一生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杀过人、使人流过血,不仅为反对犯罪而进行了艰苦的奋斗,而且摈弃了人世的财富或荣誉,摈弃了使人感到骄傲的优越地位,因为我觉得剥削别人是不对的。
现在我应当说,我不仅在这些事件中是无辜的,我不仅一生没有真正犯过罪--虽则有过失,但没有犯过罪--我不仅为了消灭官方法律和官方道德所准许和尊重的犯罪行为--人对人的剥削和压迫--而奋斗了一生。如果存在着你们在几分钟以内就会定我的罪的理由,那就是由于这个理由,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