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契约?血脉?”我沉思了片段问道:“老无赖,现在我有点倾向铁血丰碑的传闻了。你觉得呢?”
“嗯。说不准。快看,有动静了。”
经老无赖一提醒,我便不在多想,当从缝隙中看过去时,厉老头与雪老太二人已经站了起来。
厉老头率先开口,但声音沙哑了很多:“唉!不说了。不说了。”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又说道:“老太婆你去回禀主后吧!就说穆家和第五家的人到了,只是。只是。”
之后的话厉老头始终没有说出口,而雪老太也已经哭成了泪人。
伤感只持续了片刻,我本以为接下来厉老头还要说上两句,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之后他们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更没有像我猜想的那样进入天苍山。而是向天苍山相反的方向匆匆而去,走时好像有些焦急。
这点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天苍山不是他们的铁血大本营?还是说天黑他们跑错了路。
我看向老无赖时,他也恰巧望向我。我俩就这么俩傻呵呵的互看了一会,但我还么没憋住:“陆。元芳,你怎么看。”
“高手,绝对的高手。”
“高手?什么高手。”我奇怪的问道,可等了好半天老无赖也没有回答,眼神依旧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心道,这家伙不是中邪了吧,虽然我是长的很高,但跟高手比还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我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喂!醒醒,喂!烤鸡熟了。”
“滚!”老无赖骂了一声说道:“如果道爷没感觉错的话,刚才有人在对他们使用传心术,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消息后才匆匆离开的,但道爷可以确定他们跟天苍山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嗯”
“那传心术是什么东西。”我刚问完,老无赖的声音已在我的心底响起:“这就是传心术。”
我听完脑门一阵暴汗,骂道:“这尼玛什么传心术,不就是所谓的传音术吗,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传进耳朵里,一个传到心里,共同点都是不张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逍遥录中也有记载,我只是不想练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撇着嘴送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却换来了老无赖的一巴掌:“你小子知道个屁,如果是普通的功法能载入逍遥录吗?你以为你想修练就能修炼?别特么拿着元宝当馒头啃,小心崩了你的牙。”
老无赖瞪我一眼又道:“懒得跟你废话,快点走。”
“去哪?”
“去天苍山挖个坑把你埋了。”
说完,老无赖已经跃出灌木丛,向天苍山方向快速移动,我也不敢迟疑,也展开步伐跟了上去。
一路跑下来,让我明白了什么叫望山跑死马,之前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苍山,可如今又跑了大半个时辰才算真真正正站在了它脚下。别的先不说,就说我先前鞠躬悼念的事,指不定便宜了那个孤魂野鬼。
此时我再抬头仰望,已经看不到峰顶,即便有明亮的月光也是枉然。
不过,借着月光我看到了老无赖跟我提起的哪层能量薄膜,他说这道屏障进去很容易,但想出来却是万万不能。
当我问他是怎么出来时,他却闭口不答。再问时,挨了一顿暴揍。
我望着这层薄膜咽了口唾沫,伸腿就往里迈。老无赖却先一步把将我拉了回来:“小子,你确信你想好了?你要知道,这一步跨进去,你的小命就去了九成九。”
我嘿嘿一笑:“放心吧!来都来了,还在乎这一哆嗦?再说了,小爷有福星高照,天下何处都可去的,在外面天天被‘它’惦记,还不如进去度度假。”我又半开玩笑的对老无赖调侃道:“要不然你也随我进去溜达溜达?”
老无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还顺势向后垮了两步。从他的举动来看,当年这老家伙肯定在里面被摧残的留下了心里阴影,不然不会这般胆怯。
老无赖道:“唉!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大信心。天苍山里并不是你想想的那样。”
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转身向屏障走去。其实我心里明白,天苍山我必须进去,即使真如老无赖说的那样危险重重也必须去。
因为有太多的因为,多的连我自己都数不清。这不是在找借口,更不是我不怕死,也不是我有多么高尚。而是老无赖只‘知道’逍遥录为何而生,却不‘明白’逍遥录为何而生。
因为只有我见证了逍遥录的诞生,虽然那只是一段影像,一段话。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那一幕感动了,也不能不说天苍山巅引起了我无穷的好奇。
所以我必须要去,必须去揭下那层面纱,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我自己。也许我会在途中倒下,也许会被永久尘封于天苍山中,但我不后悔。
既然梦录到这个世界,那就必须留下些痕迹,即便惊不起一丝浪花,也要走的潇洒,我重新走到屏障前,抬腿跨过屏障的同时,回头对老无赖道:“老无赖,给小爷笑一个。。我KAO。。”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吸入了屏障,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丝毫没有防备,随后感觉身体猛地一沉,啪的一声,和天苍山的地面来了个亲切的拥抱。
这一下,彻底把我摔蒙了,在着地那一刻,我的脸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感到下巴一疼鼻子一酸,紧接着耳朵嗡的一声,脑袋里刹那间一片空白。
足足过了四五分钟才慢慢恢复知觉,首先让我感到的是呼吸困难,好像置身于三百米的水下,巨大的挤压感使我有窒息感。
接着鼻子下巴以及半张脸火辣辣的疼,鼻孔中热乎乎的有些痒,估计是有血液涌了出来。
紧接着全身的酸痛和负重感袭来,仿佛是被重物重击过一般,又好似被重物狠狠的压在下面,压得整个身体与地面几乎没有任何间隙,大有将我砸入地面的感觉。
我强忍着剧痛想爬起来,可在巨大的挤压感下,动动手指都变的非常困难。只要稍稍用力,脑部就会急速充血,疼的似乎要爆掉。
而鼻孔中也会跟着涌出大量的血液,有一些随着呼吸倒灌入气管内,引起剧烈的咳嗽。
在挤压感下,咳嗽都变得十分困难,我尝试着动了几次后,便断然放弃,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给巨力压死,也要咳嗽死。
此时我逐渐明白自己进入了一个重力空间,应该说天苍山就是一个巨大的重力空间,它的重力可能是外界的几倍或者几十倍。
关于重力空间我也了解一点,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承受或者适应,一些修炼者便时常在重力下修炼,借重力来激发身体的潜能。
我想,老无赖之所以没有提醒我,是因为这点重力对他而言几乎是微乎其微,甚至感觉不到。
但落到我身上却如若泰山压顶。不然也不会摔的这么惨,我想以我目前的修为,即便有心里准备,也很难再这么强的重力下行走自如。
我缓缓运转逍遥心法,慢慢吸入元气来修复体内的伤势,还好天苍山的元气比外界雄厚很多,不然以现在吸收元气的速度,估计我要在地上趴很长时间。
良久之后,我感觉伤势有些好转,呼吸不在那么困难,鼻子也停止了滴血,身上也有元力开始流动。
当体内积攒了一些元力时,我开始尝试慢慢爬起来,但巨大的重力依旧不是我现在所能承受的,尝试了几次后便停了下来。
已目前的情况看,只能等伤势全部恢复后再作打算,不然以如今的伤势很难办到。
想到此时,心中不免有些自嘲,之前只听说过年迈的老人摔一跤后会怎么怎么样,没想到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摔倒后更为凄惨。
万幸的是,摔倒的地方没有尖石断木竖在地上,不然连自嘲的机会都没有了。
由于我是趴在地上,眼睛无法看到除眼前以外的东西,但我依然没闲着,眼珠转来转去,想看的更广一些。
当我的眼神移到一处灌木丛时,灌木丛深处似乎好像可能动了一下,虽然天色很黑,但借着月光还是能依稀看清一些,那种动态绝不是风吹的摆动。
突然又动了一下,此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跳也随之加剧,眼睛眨都不眨的死死盯着灌木丛。
又过了一会,灌木丛连续的动了起来,但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果不是我刻意去盯着灌木丛观察,真的很难发现有东西在接近。
单从灌木丛的动静来看,那东西不会很大,但无论是大是小,必定是奔我来的,哪怕它再小,咔嚓给我来一口,我也丝毫没有办法,以自己现在全残之躯只能任它宰割。
与其一口一口的咬死,还不如来个大块头,一口把我咔嚓了。那样痛苦会少一些,死的也不会太憋屈。
我见那东西越来越近,心中暗暗叫苦不已,其实我怕的不是凶禽猛兽,而是最怕来的是一条蛇,因为我大小最腻歪的就是蛇,尤其是小蛇,看见那玩意我就浑身发冷。
‘哗啦’一声轻响,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突然一个毛茸茸的的小圆脑袋从灌木丛中挤了出来,并瞪了两只小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等我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随后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咽了回去。
那是一只白灰相间的小仓鼠,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老公公。是一种十分可爱的耗子,这种小家伙生性胆小,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
虽然上天没有赐予它们锋利的尖牙和利爪,却给了它们最敏锐的嗅觉和危险预知能力,一旦有危险接近,它们会提前一步获知,因此也被称为吉祥鼠,并且深受人们的喜爱。
但因为这些小家伙的数量非常稀少,而且又具有预知危险的能力,所以非常难捕捉。
我想,它肯定是被我的血液气味引过来的,可能是出于好奇过来看看,也可能是想顺便啃我两口。
它蹲在灌木丛中好奇的盯着我,始终不敢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我学着耗子的声音叫了几声,它歪着脑袋也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是在告诉我我的发音不对,还是在与我交谈,反正我是听不懂。
但我还是配合的叫了几声,没想到它真灌木丛中钻了出来,胖嘟嘟的身子,灰白相间的绒毛,看样子还未成年。
小家伙一边瞪着小眼四处乱看,一边谨慎的盯着我,那样子又可爱又搞笑。
我忍不住笑了几声,但笑声牵动了气管,随后剧烈的咳嗽响起来,但那小家伙并没有被我的咳嗽声吓走,反而一扭一扭的跑到我的鼻子前。
心道,这小家伙不愧是有预知危险的能力,居然能感应到我对它没有丝毫的危险。
就在我心中嘀咕时,它在我鼻子上嗅了嗅,随后也不知道它是添了一下,还是咬了一下凝固的血痂,弄的我鼻子很痒,很想打喷嚏。
我用嘴吹了它几下,想让它走开,但它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在继续添,我终于没忍不住,把喷嚏打了出来,可它好像真能预知一般,在前一秒就迅速的跳开了。
当我再看向它时,它正蹲在不远处发出噗噗声,很像在吐嘴里的东西,我被它的动作给气笑了。
我听到自己的笑声后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咳嗽,并且感觉鼻子从未有过的通畅,就连气息了顺畅了很多。心中一想,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它是故意的,之所以那么做,就是为了让我把淤血喷出来。
我看着它的样子,心中不由升起感激,并发自内心的说道:“谢谢你小家伙,等我伤好了,小爷我养你一辈子,想吃什么小爷就给你弄什么,绝不。。”
‘吱吱。。’它好听懂了我的话,蹲在地上挥舞着小爪子叫个不停,但我却发现它并不是面对着我,而是对了我头顶的侧前方。
我努力的把头稍稍抬去,这才发现远处的灌木丛又开始晃动,并且在快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