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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速的来客

寒假,在笔尖与纸面之间匆匆滑过。

变的不仅是岁月,还有人心。彭辉似乎低调了许多,不再炫耀自己身上的名牌,第一节是班主任的数学课,上官的前桌叫刘艳,上课前已被班主任调到了后面,留下了一个空位。

老师并未急着上课,而是郑重其事地向大家宣布:“今天我们班 来了位新同学,名字叫做王悦,大家欢迎!”

短暂的掌声之后,王悦进了教室,在班主任的指引下,坐到了上官的前面。

刘倩面无表情,但眉间却透露出一丝烦恼,上官苦着脸,心里想着:完了,她还真转我班来了。王悦脸带微笑地坐了下来。

大家都在感叹这位“不速之客”长得花容月貌,与刘倩确有一拼。男的都嫉妒上官的艳福,女的都抱怨自己貌不如人。

唯有上官和刘倩似早有预料,确切来说是有可靠消息知道王悦会来,那封情书已经写得很明白了。但上官万万没有想到王悦与自己坐得那么近,仅次于刘倩了。要不是班主任知道上官和刘倩是雷打不动的同桌,说不定会“棒打鸳鸯”,乱牵红线。

课还是在上着,上官不想抬头,一抬头就会看见王悦的背影,换了平常男生,必定是巴不得一直看着王悦的背而不是黑板或课桌了。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吗?”上官递了张字条给刘倩。

“还能怎样?都成事实了,有想法都要保留了。看来王悦确实对你有意思。”刘倩将字条推给了上官。

“这事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否则只是单恋,你是不是吃醋了啊?”上官回信道。

“吃你个大头鬼,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真的,她和我,你到底选谁啊?”刘倩把字条给了上官。

“当然是你啊。不过你以后得对我好点。”

“切,我对你还不好吗?又被你亲,又被你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其实都一起睡过觉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哈哈,听课吧!”上官结束了字条的传递,和刘倩“回”到了课堂。

这堂课听课的也没有几个,班主任就像在演独角戏,没人理睬。男男女女差不多都被这不速之客吸引了。

下课铃响,刘老师留下一句“今天晚自习检查各科作业”便走人了。

王悦回过头来,笑盈盈地说:“上官班长,这道题我不会,你教我写吧。”上官暗叹王悦这一招够绝,以学习为由接近自己,让人不好意思拒绝。上官看看刘倩,她脸上没有任何迹象表露出她的心声。

上官无奈,突然灵光一闪,回头喊道:“成杰,给老子滚过来!”

成杰一路小跑,问:“翔哥有何吩咐?”

上官笑道:“新来的同学有道题不会,你解决吧!”边说还边打眼色。

成杰会意,拍拍胸脯说:“没问题!”

“不用了,我好像会写了。”王悦愤愤地说,心里很不高兴。

上官回头看刘倩,她在发呆,上官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魂归来兮。”刘倩瞪了他一眼,粉拳一伸,上官离刘倩不足三十厘米的脸被改变了方向。这不仅证明了物理上“力是改变物体运动状态的原因”,也证实了女孩子其实也很可怕,说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一拳。

“干嘛打我?”上官捂着脸,可怜巴巴地问。刘倩嘴角一扬,“谁要你帮我招魂了?”

“招个魂也有错啊?不行,你必须付点代价补偿下。”上官扬着头,似小孩子一般。

“补偿什么?”刘倩有点好奇了,话刚说完,嘴巴便被上官的嘴封了几秒,之后上官颇有满足感地说:“这就是补偿。”

王悦虽然背对着他们,但也猜出个七七八八,知道他们刚刚接吻了。心里原来的高兴和小愤怒一扫而空,被伤心充满着。她为了追上官,求她的父亲半天,才让她的父亲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答应转班。在感情上,她是单纯的,如一张白纸,一心以为只要在上官身边,就可以有机会,她也不知道上官和刘倩到底亲密到什么程度。当她向班主任刘老师申请坐到上官旁边时,老师回答得很干脆:“这个恐怕不行,上官和刘倩同桌是很久前就定下来的。”无奈之下,她只有选择坐到上官的前面,因为她可以从这个位置感觉到上官的呼吸,也让她感觉到上官一直在看她。

高一(2)班男生正为痛失“班花”而恼得死去活来,高一(3)班男生为班上多了个“亮点”而幸灾乐祸,高一(2)班和高一(3)班自此不和。不由得让人叹息:“自古红颜多祸水”。

成杰对这位“不速之客”早有耳闻,想当初上官送王悦去医务室时,还被自己问长问短的,他不由得和王悦的接触多了起来。在高一(3)的角落,彭辉也正在看陷在感情纠葛中的上官如何应对,一旦王悦“得手”,他就会立即去追刘倩,那是他自初中就立下的愿望。

王悦也曾经多次找过彭辉,外人包括上官在内都认为他们可以出双入对,可惜的是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君子协定”——王悦去追上官,彭辉去追刘倩。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拆散他们。

彭辉曾想以武力迫使上官离开,哪知自己反被上官教训,还被开除了学籍。确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苍凉。

自从彭辉在大年初二知道上官的真正身份后,心里的顾忌不再是自己的“个人荣辱”,而是自己家庭的大事了,万一惹恼了上官,动一动嘴他父亲就要拍拍臀走人了。他实在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孩断了自己的家境。他唯有苦等,等王悦这不速之客展开攻势,他甚至巴不得今晚上官就和王悦好上了。但事实是王悦不但没得手,还被伤了心,形势不容乐观。

容桥等人见老大彭辉最近低调了许多,正感纳闷,但又不好开口。他唆使李哲探探口风。彭辉把所有事情都说给了他们听,四个人目瞪口呆,暗骂自己居然惹了上官翔云这个“危险人物”。

彭辉告诫他们以后做人要低调。那四个唯唯应诺,对上官的惧意又多了几分。看来上官的“指纹门风波”对彭辉的打击太大了,说不定留下了阴影。他估计也不敢说上官的坏话了,上官确是个“危险人物”。

开学第一天便浑浑噩噩地到了晚自习,老师提前赶来,现场抓获了正在猛抄作业的同学三十余人,起获提供答案作业二十余本,上官和刘倩的不在其列。看来刘老师是“老江湖”了,这个下马威来的真是时候,七十余人的班级竟有近半数人“中箭落马”,有些仍有阿Q精神的同学自慰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今日挨一刀,明天还得飘……”那些提供答案的人将心中的愤怒全发泄在抄他们作业的人身上,几乎是“打成一片”了。

面对如此差的纪律,上官很淡然,依旧不动声色。看来是没到集体火并他是不会“出手”了。整个晚自习都闹哄哄的,有男生趁机找王悦说话,王悦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着。

上官暗觉好笑,现在的男生都看准了中国男女比例失调,都急着提前订货,免得最后市场供不应求,就只能“忧伤以终老”了。

王悦的眼光不时向上官投来,上官似是毫无察觉。只顾和刘倩谈会题目聊会天,王悦对刘倩的恨又深了几分,却又无可奈何。但她也不想放弃,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放弃。可能是“得不到的东西总是美好的”这一心理在作怪吧。

晚自习第一节下课,老师将“犯罪分子”和“包庇犯罪”的人留在教室,其余的人都可以出去,然而出去的人的数目不上两位数。

为了避免缠绕,上官一直和刘倩一起走,漫步在田径场上,这是情侣们的娱乐场。上官还记得以为一中学生在田径场诵出的打油诗:田径场上鸳鸯飞,场外单身正扎堆。烧香拜佛求恋爱,没人来爱又怨谁?

这首诗道出了多少光棍的心声,但此诗的作者写此诗时正与女友手牵手,所以也讽刺了那些寂寞的男生。

上官正与刘倩说笑着,黑暗中冒出一个人影,身高一米六二,长发飘飘,去演鬼片一定是“一鸣惊人”,把刘倩着实吓了一跳。

那个黑影发话了:“上官,能单独谈谈么?”上官此时才意识到这位不速之客仍旧是王悦。他的确被王悦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震撼了,古人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何况上官是个血肉之躯,一身肌肉又怎样,金石都被镂空了,人也差不多解体了吧!

刘倩的兴奋因王悦的出现而飞向九霄云外,连刘倩都觉得王悦有点烦人了。

上官对她耳语道:“你先回教室吧,相信我。”轻轻地吻了刘倩的脸蛋,上官放开了牵着刘倩的手,对刘倩点了点头。

刘倩心中涌起了一丝安慰感,乖乖向教室走去。

依旧是散步,但换了女主角。王悦思考许久,终于开了口:“你和刘倩关系很好吗?”她原本想直接问上官和刘倩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出了口就换了味道。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当众接吻了,还能是什么关系,更不用说什么关系好不好了。只是王悦始终抱有一丝幻想而不愿接受现实。

“你还不明白吗?她是我女朋友,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了,谢谢你能喜欢我,但你也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不过还是欢迎你来高一(3)班,世上好男人多得是,比我好的也不少,你以后会遇到的。”上官如背台词一般地把话说了出来。

王悦没有哭,她应该早已预料到这个回答,把她仅有的一丝幻想毁灭了。自己做了不速之客,却丝毫没有打乱上官和刘倩的阵脚。可见上官和刘倩的已深深扎根在彼此心底了。

这位不速之客放弃了,她落败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以后她还要面对上官和刘倩,她又该怎样去面对?她终是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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