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话显然另有深意,卿烽此时却不便多问。老爹又一次沉默不语,情绪愈发低落。一个年近五旬的戍边老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却因为一只小狼几乎情绪崩溃,其中隐情让卿烽意识到一个重要剧情要到来了,说不定又能趁机捞一把。卿烽站起身,走到老爹的身边搬过一个凳子坐下,一只手轻轻贴在老爹的背上轻轻摩挲作安慰状。又是几分钟的沉默,老爹缓缓站起身,走到床前用双手抬起了床板,从里面拿出一个长约1。5米尺宽约40厘米的麻布包。老爹将布包慢慢褪去,取出一张长弓和一块带柄的木板。
“这不是一只狼,它不是野兽是一个魔兽。”老爹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就说了一句又停了下来,但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卿烽,老爹陷入了一段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听了老爹的那句话,卿烽回想起抓住“兔子”时获得的技能和刚才获得的技能确实说的是魔兽。借着这几分钟沉默,他赶紧打开技能栏,那两个技能就在第一页。技能注释写到“捕捉魔兽:猎人基础技能——捕捉野兽的衍生技能。你的行为有可能捕抓到魔兽属性的怪物。”再看另一个,也是差不多,
“驯服魔兽:猎人基础技能——驯服野兽的衍生技能。你的行为有可能将被捕捉到的魔兽驯化,使之成为你的随从。”“那是不是说以后我就不能抓野兽了呢?如果真是那样有点得不偿失啊。这游戏魔兽虽多,但几乎都是灭神之战后遗留下来的上古怪物,这些怪物十分凶残,为害一方。国王往往要出动几百人的军队才能消灭一个中型魔兽,而那些有大型魔兽盘踞的森林沼泽就成为了凡人的禁区。如果叫我去捕捉魔兽不知道要几条命才够用。”卿烽心里面嘀咕着。
“你出身在这沙漠的边缘,一定不知道25年前这沙漠还在向西2000里之外,这里原本是一片草原。”老爹又开始说话了,“人神休战,协约达成之后,十数个部落首领成按照战功推举出了国王,成立了现在的王国,首领们依据势力范围划分了领地,西境草原就被划归由戈菲家族来统治。戈菲家族原是草原上的部族,以狼为图腾,骁勇彪悍,是除王族之外最强大的家族。王国成立之后戈菲家族世袭公爵,获得了世代统治草原的权力,领地面积也是王国之最。胜利之后本应是上下一心扫除混沌重建秩序的时候,然而多疑的国王却只批准戈菲家族在草原与沙漠边缘修建自己的城堡,取名狼嚎堡。沙漠中人神大战留下来的虚空生物渐渐适应了环境,演变成为魔沙兽。这座城堡四周无险,又靠近无垠沙海,魔沙兽时常出没,袭击周围村庄人畜。那时戈菲公爵带领族人奋力抵抗,以巨大的牺牲保住了西境的繁荣。然而国王不但不予以嘉奖,却以各种手段剥夺戈菲家族的领地,阻断内地与边境的贸易。渐渐地狼嚎堡成为一座孤城,人们纷纷从边境向内地迁移。迁移持续了几十年,狼嚎堡中只剩下了驻守的戈菲家族。在后来的移民口中,一个流言在不断蔓延——戈菲公爵变成了狼。”
30年前老国王死了,王位由他的第3个儿子继承,也就是现在的国王。新国王一登基就以戈菲家族研习邪恶魔法为由剥夺了戈菲家族的爵位并将大片肥沃草原侵占,忍无可忍的戈菲公爵遂即兴师东进。说来奇怪,戈菲军队出城之时军队只有不到一万人,但却一路摧城拔寨如入无人之境,所有被攻破城镇的军民都陷入疯狂般加入戈菲军,只一年就推进两千余里,当戈菲家族的军队开进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十数万之众。国王不得不派出王城禁军与之决战。你爹当时是禁军弓箭营第1方阵队长,禁军与戈菲军就是在这里对峙了一年,那一年叫人如同回到了人神大战的地狱。戈菲军主要是由轻装步兵组成,也有少量弓箭手和法师。按理说轻装步兵面对国王的重装骑兵就如鸡蛋碰上了石头,但是戈菲战士动作迅速反应灵敏,最邪门的是他们的刀刃不需要刺破铠甲就能致人死伤,如同被魔法攻击一般。即使侥幸没有立刻被杀死,受伤的战士也会慢慢陷入疯狂,开始屠杀昔日的兄弟。禁军连战连败,一时间军营里人心惶惶,要塞被攻陷也是近在眼前。要知道这座要塞之后便无险可守,如果禁军也被消灭那叛军必定长驱直入直取王城。情况岌岌可危,此时却发生了一件改变战局的奇怪事情。一场沙暴似乎追随着叛军的脚步从西边刮过来,一连几月不曾停下,沙暴掩埋了一切,无数的魔沙兽也随着沙漠大肆入侵,农田河流湖泊都变为沙漠,野兽家畜都被沙兽吞噬。沙暴一直刮到要塞前面才停下,叛军的大营也几乎被掩埋。沙暴阻断了狼嚎堡与先锋军的联系,失去后援的叛军就在西面距离这里大概15里的地方安营休整。就这样又过了3个月,国王传来命令,要剿灭叛军最后的军队。此时的叛军,前面是坚固的防御要塞,后面是凭空出现的两千里沙漠,身处沙漠之中时刻受到沙兽的威胁。断绝后援已经3个月,人数已经从开始的十数万减少到数万,确实是到了结束战争的时候,于是最后一战就发生了。”
老爹讲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
“叮。”系统提示音响了,同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提示框,上面写着:“是否进入场景战役位面?”下面附带着“是”与“否”两个选项。卿烽是一个对游戏充满热情的人,又是一个有丰富游戏经验的老鸟。他很清楚,如果他选择“否”,那么老爹就会平静的讲诉完这个故事然后开始以后的剧情。而如果选择“是”就相当于接受了隐藏的任务,一定会根据任务结果获得丰富的奖励。卿烽迅速选择了“是”,然后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大约不到3秒钟,视线就开始变清晰了。此时画面上的卿烽不再是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熊不易了,他现在是用老爹的视角来体验老爹正在讲诉的故事。此时的他身着深褐色皮甲,这身战甲并不干净,表面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沙土,显然他已经离开要塞驻扎在此有一阵了。熊不易,不,应该是熊老爹的阵地在一个小山丘上,这个山丘原本是叛军的阵地,也是叛军大本营前的最后一道屏障。站在这个小山上,叛军大本营的一切尽收眼底。现在的叛军大本营较开始时规模缩小了许多,营帐之外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士兵在警戒。前不久禁军组织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战役,目的就是夺取这个战略要地。本以为这是一场艰难的苦战,但过程却远比想象的容易,这个阵地很快就被攻陷了。轻松夺取这个阵地之后,人人都已经明白,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被消灭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经过几天的休整备战,最后的决战将在今天开始。熊老爹的弓箭营阵地就设置在这个山丘上。山丘的左前方就是叛军的大营,隔得虽不远但还是超出了弓箭的射程。好在此地居高临下,在此设立的弓箭营阵地就封住了叛军进攻的路口。弓箭阵地的左侧山下就是本次战役的主力——骑兵的阵地,他们将在不久之后向叛军大营发起冲击。为了一举取得战争胜利,禁军方面几乎是倾巢出动,只留下很少的人员把守着要塞,指挥官们试图用巨大的人数优势来弥补士兵素质的差距。
进攻的号角终于响起,禁军的数万重装骑兵如同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巨石一样冲下上坡。叛军营地的外围工事很快被摧毁,叛军的步兵部队和禁军的重骑兵在营地中央战成一团。3个月的围困并没有让他们的战斗力下降,动作依然那么敏捷,刀刃依然可以透过护甲杀死重装的骑士。骑兵的冲击只到中军大帐前便停止了,成群的骑兵跌落下马,和叛军混战成一团。原来这次叛军在大帐前的空地上提前埋下了许多绊马索,在交战中也是先攻击骑兵马匹,目的就是让进攻者失去机动力。失去机动力的重装骑兵在与动作灵活又能透甲攻击的敌人战斗中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是三个月前肯定一场惨败。但这次不同,这次禁军可是有备而来,首先人数上有绝对优势,3个月间国王又从各处挑选了最优秀的战士加入到前线部队之中。战斗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禁军的伤亡虽然大于叛军,但凭借人数优势慢慢占据了上风,战场上的叛军越来越少,看来很快就能赢得胜利。
卿烽站在阵地上俯视着战场,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一时半会说不出来。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他来回踱步,时不时拳头轻轻地捶几下自己的额头,或是端起他的大弩瞄准战场然后又放下。
“不好!”
卿烽大叫一声,之后立马转身跑向阵地中央最高的那座瞭望塔,吹响了上面的警报号角。卿烽吹的警报可不一般,既不是步兵骑兵的冲锋号,也不是弓箭兵的射击号,更不是收兵号。卿烽吹的是敌袭号,也就是被偷袭时吹响的防御警报。弓箭营的战士们听到号声也是一头雾水。他们的阵地就是目前的制高点,四周又是沙漠,无遮无挡,山下和四周的情形一眼就能看穿。战斗打到现在始终是禁军骑兵和敌方步兵在山下纠缠,叛军既不在射程之内也没有组织队伍冲击高地,偶尔有几个敌人无意从战场中跑出来,刚进射程就被弓箭兵射死了,哪里来的敌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