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毓儿身体也慢慢地好起来。一个月以后,毓儿终于能下床了,钟楚源也满是高兴的照顾着毓儿,在大家都觉得高兴得时候,毓儿不安地发现沈少安一天比一天来得迟了,而且心情也不是很好,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今天,也是快晌午的时候,少安才过来陪毓儿做康复训练,当少安轻轻扶着毓儿时,虽说是满是高兴的,可毓儿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好像他总有什么话要说,脾气也有些不对了。
少安见毓儿老是出错,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火焰说道:“真不知,你是怎么的,魂不守舍的啊!教了你多少回了,你还在出错!难道你还想在轮椅上坐一辈子?”
毓儿听到这儿眼泪也抑止不住了,大吵道:“我知道你这些看我不顺眼,可你怎么不回你的欢乐窝,非要来我这儿撒野。”
“好啊!我无赖行了吧,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做多情,好,我走,我走!”说完,少安扔下毓儿就走了。
毓儿哭着说道:“你走,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我就不信没有你难道还不能活下来。”
少安听到这时,又回过头走到毓儿身边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好啊!反正现在咱们就算一笔勾销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接着,少安叫道门外的陈叔说道:“陈叔!快给我准备车吧,我要回去。”
陈叔上前忙问道:“沈少!今天我们这么早就回去了?”少安故意大声回道:“是啊!今天我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一整天了,不对,以后我也会是如此!省得有些人嫌我们碍手碍脚的!”然后少安拿着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陈叔回头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毓儿,也就跟着少安走了。
最后,康复室里只剩下毓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流着眼泪,不多会儿,毓儿竟昏了过去,正在这时戴季陶和梁家辉来看望毓儿,却看见毓儿昏倒在地上,家辉就急忙上前将她抱起,季陶跟着叫医生去了。
几个小时过去以后,毓儿醒来慢慢睁开眼睛,而家辉,季陶,文静,林薇,楚源几个也正看着她,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楚源问道:“毓儿!好些了吗?刚才你李叔叔说你一会儿就会醒的,没想到这么快你就醒了。”
毓儿忽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儿,心头不觉一酸,就对楚源轻轻地说道:“爸爸!我累了,我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家辉和季陶刚想说什么,但听到她这么说,也就没再问下去了。
楚源回道:“好!好!爸爸这就去办理出院手续,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等着我吧!有家辉们在这儿陪着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于是,楚源便走开了。
家辉低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许少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家辉!你别问了,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不干你的事儿,就算再问了我,我也是不会说的。”毓儿说着又将头别过去抿嘴流着泪小声地呜咽着。
“可是,可是,你这样憋着,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啊!苦的可是你自己啊,毓儿!”林薇放下这文静的手胆怯道。心想着这几人从小到大几乎是无话不谈,虽不是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至少各人都是乐于助人,互相帮助,生活的很快乐,很幸福。而这一次却伤了彼此谁也帮不了毓儿,毓儿也不愿意别人的帮助。
季陶摇摇头对林薇说道:“薇薇!文静你们都别说了,让毓儿一个人静静吧!这样才是对她好。”
家辉背过去说道:“好吧!我们都别说了,她若是真心还当我们是好朋友也不必急这一时啊!”
而这一边,少安也没有回去,而是将陈叔送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就又开着车走了,陈叔在车后叫道:“沈少!你怎不回去啊!”只见少安笑道:“陈叔!别对我妈说,我先出去玩会儿。”接着少安一边开着着车,一边打起电话给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好友——中古俊杰说道:“阿杰!听说你回来了,咱哥俩出来好好聊聊呗!嗯!好吧!咱们南京路老地方见。”接着他便飙车向南京路方向长驱而去,不久便没了人影。
到了南京路,少安停下车后,便径直走进一个名叫“AshesOfTime”咖啡厅里找地儿坐下了,静静听着音乐,慢慢喝着咖啡。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一位头戴一顶墨色沿帽的西装男子出现在少安面前,少安头也不抬地继续喝着咖啡。
俊杰不等少安开口就粗着嗓子说道:“呵呵!这么些年,你这少爷病一点也没变啊!”
“我若是变了,那你还不得跟我急啊。”少安放下手中的杯盏又抬起继续说道,“看起来这几年你混得不错嘛!西装革领的。你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怎么在美国混大发了?”
俊杰放下沿帽坐下喝着咖啡说道:“这咖啡味道也没变啊!我也只不过是才刚刚混上一张麻省理工大学的通行证,我老爸就急着叫我回家庆功呢!还说把那件事儿定了。”
“噢!你和何香芸那事儿吧!我说呢什么风能把你给吹回来。”少安凑近了些说道,“人家香芸现在不仅长得水灵,学习成绩也是一等一的好!你们两家本就是世交,也得亏你老爸急着呢!”
“那是自然,你嫂子现在虽还在上海交大读书,可学业一点儿也不输给我,听说她还在准备去宾夕尼亚大学深造,看来我也得加把劲儿!”俊杰笑着说道。
少安放下悬着的一只腿,又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坐姿垂丧着头说道:“哎!你和晓晨们几个都比我过得好啊,我现在只知道吃喝玩乐是人生一件乐事,什么也不想做,也不能做。我老爸老妈也天天逼着我学习,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将他们的一厢情愿灌输在我的脑子里,也从来不问我愿不原意。到现在我脑子里就想是有人天天念着金刚经一样嗡嗡直响。”
俊杰走进说道:“你这小子懂什么啊!他们那是为你好,还不是想让你继承沈家的家业,要不他们怎么忍心从小将你送至新加坡读书呢!你呀!知足吧。”
“对了,听说你一回国就换了几所学校,什么原因啊?”俊杰问道。
少安抬起头说道:“嗨!别提了,国内的中学教育哪能跟新加坡比啊,老师们只关心你的理论成绩能考多少,实践课也开展的少,混混也是一大箩,总之一句话华而不实。”
俊杰抬抬头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说道:“那又怎么样,别人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再坚持坚持几年你还不就得平步青云了。”
“真是吃不着葡萄的狐狸说葡萄甜,哎!那我再坚持坚持,不过咱可得说好,到时候你建筑设计学好了以后你可得回来助我一臂之力啊!”少安挺了他一下说道。
俊杰慢悠悠地回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将我请回来哦!”
“那咱们一言为定!”少安握着他的手说道。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俊杰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说道。
少安松了松手又叹着气说道:“杰哥,你说说这人啊,最烦的事儿是什么。”
“你不会是最近遇上什么事儿啊!怎么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俊杰调侃道。
少安又说道:“也没什么,最近遇到一个女孩儿,她很特别,有些孩子气,但心眼不坏。我很想对她好,可是好像别人不怎么理解我,这不今儿早上才吃了顿不快嘛!”
“汗!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你是陷入情网无法自拔了啊!”俊杰笑得更嗨了。
少安急着说道:“哎!我的好哥哥,你别光顾着笑啊,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俊杰收回笑色说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人家女孩不高兴的事儿啊?不然你们怎么会闹矛盾嘛!”
“本来我这几天正为老妈的烦着呢!上个星期天我老妈叫我别老是往那女孩那儿跑,还叫我参加了一个什么Party认识姜副总的女儿,所以呢接下来的你也猜得出了。”少安低声说道。
“哈哈!那她不会是吃醋了吧!哎我跟你说……”俊杰小声说道。
少安忙止住说:“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倒并不知情,只是我的缘故。你也知道我这人本就性子有些急,说话也不是那么懂分寸,就将她给得罪了。”
“哦!我明白了,你跟她道道歉这不就结了。我虽没有见过那女孩,但想必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矮一下又有什么呢!”说罢,俊杰又叫了声服务员,“服务员!买单。”
少安起身理了理衣服道:“好吧!过几天我再试试,今儿也就不麻烦你了。”
俊杰回道:“别介啊!这天色还早,我们再处处溜溜吧!”
少安迟疑道:“好吧!那就再出去玩玩,也不知道你这车技怎样了。”
这二人就一前一后地出了咖啡厅,天色开始微微发灰,车辆和人便消失在这灰色的荧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