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把沉甸甸的金蛋夹在腋下,向场地的入口处走去。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夫人、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站在那里围成一圈正商量着什么。
“非常优秀,格瑞多先生!”麦格教授大声说——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是很高的赞扬了,“我真的非常高兴,你在众多魔法类型中选择了变形术作为自己的武器。”
“也许我们应该注意到他惹了多大的麻烦,”卡卡洛夫冷冰冰地说,“我们要把一头暴怒的火龙从泥潭里拉出来,还需要花大功夫恢复原先的场地,这对德姆斯特朗是极其不公平。”
“作为勇士,格瑞多先生出色完成了他的任务,他击败了火龙,拿到了金蛋。这就够了!”斯普劳特教授响亮地说,“难道维护比赛秩序不是裁判们该做的事情吗?”
“谢谢你,波莫纳。”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说,卡卡洛夫像是被噎住了,“格瑞多先生,看起来你毫发无损,因此就不用去医疗帐篷了——庞弗雷夫人肯定非常欣慰。好了,这里的小难题就交给我们吧,你的朋友们一定等急了。”
德里克走出比赛场地,厄尼他们四个正在医疗帐篷前的过道里焦急地走动,看到德里克的身影,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炽热和疯狂的神情。
“什么都难不倒你!你是最棒的那个!”厄尼冲上来狠狠给了他的肩膀一拳,咆哮道,“听到巴格曼说你们要对付火龙的时候我们都吓傻了,然后……然后你就单对单搞定了一只!”
贾斯廷摇摇晃晃地跟在厄尼后面也给了德里克一拳,看起来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劲里缓过来。不过,他善解人意地接过德里克手中的金蛋抱在怀里,拿着这玩意真的非常费劲。
“德里克,你真出色!”汉娜尖叫道,接着她和苏珊一起吻了吻他的脸颊。
“恭喜你,德里克,我就知道你会成功的。”赫敏站在苏珊和汉娜身后拍着巴掌、冲他眨眨眼睛,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这个大范围的将土地转化为泥沼的魔法,是他们共同延伸变形术知识得到的,难点在于精细的控制和稳定的魔力输出。德里克今天基本达标了,不过仍有瑕疵——范围稍稍大了点,波及到了看台。
“谢谢你,赫敏。”德里克一语双关地说,“哈利呢?他表现的怎么样?”
“他当然顺利拿到金蛋,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赫敏说,“他被击中了肩膀,正在里面接受庞弗雷夫人的治疗,”她指了指帐篷,“罗恩陪着他呢。”
“看来他们和好了。”德里克用毫不意外的口气说。
“是啊,很不容易。”赫敏高兴地说,德里克注意到她的眼角有些红肿,“罗恩终于意识到了这是一场危险的比赛。”
“走吧,德里克。”厄尼说,“听起来他们已经移走了那只可怜的火龙,准备给你打分了。”
他们走到场地另一头,沼泽已经消失了,但中国火球龙像一只羸弱的小奶狗,无力地趴在地上,鼻子向外喷着灰烟,浑身都是泥浆。驯龙者们用魔法拉动拴在它脖子上的铁链,每扯一下,它才没精打采地向前移动一小步。
“你知道吗,你是表现最优秀的勇士,谁也比不上你,哪怕克鲁姆还没出场我也要这样说。”厄尼兴奋地说,“波特干了一件非常大胆的事情,他走到瑞典短鼻龙附近,用一种魔咒直接击中了龙的眼睛,火龙痛苦地挣扎着,爪子踩来踩去,把那些真蛋踩碎了一半——我猜这是要扣分的。龙太痛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波特在拿金蛋,然后一块飞溅的碎石击中了波特,这时波特已经拿到蛋了,真可惜,运气好点不会受伤的。布斯巴顿那个叫芙蓉的姑娘施了一种魔法,我想她大概是想使火龙陷入睡眠状态——那基本成功了,火龙一下子就昏昏欲睡了,可是接着它打起呼噜来,喷出好厉害的一道火焰,她的裙子被烧着了,也受了伤,她最后从魔杖里变出水来,把火浇灭了。你懂了吗,德里克?”他连续大力拍打着德里克的肩膀,“你没有受伤……没有出现意外……百分百完美完成了比赛,你会得到满分的!”
“我没有做到完美,我一不小心搞塌了看台。”德里克实话实说,“裁判们估计察觉到了。”
“但这和比赛无关。”贾斯廷快意道,“刚才你可把斯莱特林的人吓得够呛,他们大概以为自己会掉进比赛场地里被龙吃掉。马尔福都快尿裤子了。”
他们哈哈大笑,惊起了禁林的一群飞鸟。
这时火球龙已经被连拉带拽弄走了,德里克可以看见五位裁判坐的地方——就在右边,坐在升高的金色椅子上。
“每个人的最高评分不超过10分,波特和德拉库尔都是40分。”贾斯廷说,德里克放松地朝半空中眺望,看见了第一位裁判——马克西姆夫人——把她的魔杖举向空中。一缕长长的银丝带般的东西从魔杖里喷了出来,扭曲着形成一个10。
“果然如此!”厄尼双手举到头顶拍着巴掌。
接下来是克劳奇先生。他朝空中喷出一个10。
“两个十分了!”贾斯廷双手紧紧攥着金蛋,高声说。
接着是邓布利多,他准确找到了他们站立的位置,脑袋朝这里偏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一个数字飞出——10。
观众席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大家都在期待着一个满分,一个属于霍格沃茨的荣耀,现在这取决于巴格曼,应该不会是问题。
然而,卢多巴格曼的头顶浮现出一个数字——8。
“你在搞什么鬼!”厄尼失望地喊道,“你还是一个英国人吗,卢多巴格曼?你可是给了哈利波特10分!”
看台上想起了整齐划一的叹息声,激动的人们纷纷坐回座位,满分梦想在自己人的手里破灭了。
“没事,我们已经有38分了。”苏珊劝说,“接下来我们可以远远超出前两名勇士的分数。”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卡卡洛夫举起魔杖,停顿了片刻,魔杖里喷出了一个数字——2。
“什么?”除了德里克,所有人一起气愤地大吼,“两分?”
看台上斯莱特林的位置先是爆发出一阵欢呼,然后其余三个学院的学生发出了响亮的嘘声,赫奇帕奇那边立刻大声咒骂起来,“吃|屎”、“无耻”、“不要脸”等词语响彻现场。
“下地狱去吧,德姆斯特朗!”厄尼愤怒地踹了一脚灌木丛,“德里克的表现最优秀,但得到的分数却和之前两位勇士一样,真是见鬼!”
“我现在才发现,有人会不择手段的获取胜利。”贾斯廷阴着脸,显然也被气坏了。
德里克皱起眉头,认真打量起卡卡洛夫的表情。
“请大家保持安静!”巴格曼扯着嗓子喊,“第四位出场的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
然而观众们——尤其是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并不领情,在对德里克的打分过程中,巴格曼也起到了一定的消极作用。有几个高年级学生给大家用了扩音咒,嘘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利,甚至盖过了勇士入场的哨声。克鲁姆铁定没有听到声音,场地上的匈牙利树蜂都龇牙咧嘴好几分钟了,他还没有出现。最后,斯普劳特教授不得不走上看台维持秩序,同时派出一位驯龙者去勇士帐篷里亲自领克鲁姆出来,比赛才得以进行。
“卑劣的老家伙,卡卡洛夫。”厄尼咬牙切齿地说,“他给波特打了4分,给德拉库尔打了4分,给你打了2分。真是不要脸。我现在特别希望克鲁姆的比赛出现意外,这样其他几位裁判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打低分了。”
“厄尼!”汉娜惊恐地责备道。
“谢谢你,谢谢你们。”德里克说,“我们三人现在是并列第一,我并不失望,咱们还是继续看比赛吧。”
……
“啊!他在模仿波特是不是?”五分钟后,厄尼叫道,“他们都使用击中眼睛的咒语来对付火龙。”
“那是眼疾咒。”德里克解释,“简单有效的咒语,对付巨龙的最佳选择,我也用了,为了让它失去理智。”
场地上,匈牙利树蜂尖利地嚎叫着,时不时张开狰狞的嘴喷射出火焰,与中国火球龙相比,它的吐息也许威力不足,但距离绝对够远,足足达到了四十英尺。树蜂剧烈地滚动着,长满尖刺的尾巴疯狂抽打着周围的地面。以树蜂为圆心,至少二十英尺内都是很危险的区域,碎石与火焰齐飞,尾巴与身体配合。克鲁姆艰难地前行,努力发挥身为世界级找球手的灵活优势,同时用魔杖挡掉躲不开的飞石。
“他的处境可比哈利波特恶劣多了。”汉娜说,“匈牙利树蜂的凶恶程度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
“那他也拿不到高分。”贾斯廷满意地说,“他使用了波特用过的旧方法,比赛过程如此艰难,裁判一定不会很满意。”
贾斯廷说对了,尽管克鲁姆拼得一身伤痕拿到了金蛋,几位裁判的反应仍然比较冷淡,或许可以说卡卡洛夫前三轮偏心的表现在很大程度上惹恼了他们。马克西姆夫人给了6分,克劳奇给了7分,邓布利多给了8分,巴格曼给了6分,最后卡卡洛夫迫不及待地给出10分,再次引起了看台上的一片嘲笑声。但他却装作没有听到,还对其他四位评委凶恶地咆哮起来。
等到克鲁姆处理好他的伤势之后,四位勇士重新回到了准备比赛的帐篷。哈利吊起了一只胳膊,冲他咧嘴露出微笑,芙蓉换了一条新裙子,克鲁姆浑身打着绷带,看起来又阴沉又凄惨。
“你们都干得不错!”卢多巴格曼说,他轻快地跳进帐篷,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刚才是他本人成功穿越了一条火龙,“好了,我只有几句话要说。第二个项目将于明年2月24日上午九点半开始,在此之前,你们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我们要留一些问题给你们考虑!你们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金蛋,就会发现它们可以打开……看见那里的接缝吗?你们必须解开蛋里提供的线索——那将告诉你第二个项目是什么,你们可以做好准备!都清楚了吧?没问题了?好了,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