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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魔杖

一刻钟后,哈利以“古老”、“陈旧”等形容词作为收尾,结束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赫敏长长舒了一口气。

“比赛在明天,我们今晚住在哪里,你家还是别的地方?”德里克问。

哈利的语气低沉了一些。

“我挺想邀请你们去家里玩几天,但屋子的实际状况不怎么好。”他说,“小天狼星是最后一位姓布莱克的男性,所以他入狱这十几年,没有人打理屋子,小天狼星费了很大力气才清理出客厅、厨房和三个能住人的房间,现在那栋房子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灰尘、蜘蛛网和乱七八糟的杂物。

“所以所有人今晚都住在破釜酒吧,楼上订了房间,明天早上我们通过门钥匙出发。”

“你在信中说韦斯莱先生也搞到了票,我们和罗恩明天在观众席上碰面?”赫敏问。

哈利点点头,随后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小天狼星说今天魔法部可是手忙脚乱,先是魁地奇世界杯,然后是伯莎乔金斯失踪,后面还有——”

“赫敏,我们该走了。”格兰杰先生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下午还有预约的病人,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点,宝贝。”

“再喝一杯吧,然后我们去对角巷里转转。”小天狼星挽留,“中午一起吃饭。”

“谢谢你,布莱克先生。”格兰杰夫人亲了亲赫敏的额头后说,“我们下午确实有事,赫敏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请放心,我喜欢和孩子们一起玩,这里还有詹森,他们一定能玩得尽兴。”小天狼星爽快地说。

詹森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再次和他们握握手。

也许詹森看起来比小天狼星靠谱的多,接下来格兰杰夫妇没有再嘱咐什么,直接离开了酒吧。

借着外面的亮光,德里克细细打量了一下小天狼星布莱克。与去年那副骷髅架子相比,他健康了许多,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胡须剃的干干净净,脸颊上有了肉,变得不那么恐怖,身体结识了不少,加上高大的身材,竟有几分魁梧的感觉。

“怎么,突然认不出我了吗?”小天狼星笑着说。

“不,只是觉得你的伙食挺棒,恢复的真不错。”

“千万别说这个,”他摸摸下巴,“现在都是哈利和莱姆斯做饭,我完全进不了厨房。”

“卢平教授怎么没来?”赫敏问,“上个月的病还没有好吗?”

小天狼星的脸阴沉了几分。

“魔法部的蠢蛋们一贯歧视类人智慧生物。”他用口型无声地咒骂了一句,“这次我搞到了顶层票,莱姆斯不想惹麻烦。我和哈利都劝他,但没办法,他坚持待在家里。”

哈利喝干最后几滴黄油啤酒,用力将酒瓶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们去对角巷逛逛怎么样?”赫敏马上说,“我的几种魔药配料用光了,需要补充,还要为克鲁克山买些猫粮。”

小天狼星立刻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皮袋塞进哈利怀里。

“快去吧,孩子们,买些冷饮或其它小玩意。”他眨眨眼睛,“哈利,记得请客。还有德里克,这是你第一次来对角巷吧,一定要开开心心玩半天。”

哈利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前面,他们穿过吧台,来到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这里除了一只垃圾箱和一些杂草,此外什么也没有。

赫敏抽出魔杖数着垃圾箱上面的墙砖。

“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她说,“你去年没来对角巷吗,德里克?”

“没有,去年的时间比较仓促,所有用具都是邮购的。”

“那么,往后站站。”她用魔杖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欢迎来到对角巷,我得说这么讲太有成就感了。”

她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真不错,很古典。”德里克赞叹,“第五大道也很繁荣,但却完完全全的商业化,少了些味道和底蕴。”

“好好享受吧,”哈利的心情看起来稍稍好转,“来份冰激凌怎么样?我请客。”

五分钟后,哈利、德里克和赫敏一人身边悬浮着一大份香蕉船离开弗罗林冷饮店,在阳光耀眼的街道上边吃边走,哈利付了三份冰激凌的钱。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德里克?”赫敏问,“上学期我忘了给你送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在八月十号,几天前才过完。”德里克笑着说,“感谢你的心意,等明年吧。”

赫敏非常懊悔。

“天呐,我真是太蠢了,我该在上学期期末询问你的!”

哈利关注了另外一个重点。

“你竟然比我小。”他吃惊地比划着德里克的身高,“格瑞多家天生长得高吗?你至少超我三英寸。”

“我几乎比你大一岁,亲爱的哈利。”德里克笑得不可开交,“我出生于1979年,现在已经十五岁了。”

“啊?”

“在九月份以前满十一岁的孩子都可以入学,你应该比我们高一级才对呀。”赫敏好奇道,“还是说伊法魔尼有些不同?”

“世界各国小巫师的上学时间都差不多,赫敏。”他说,“但我两岁生过一场大病,小时候一直很虚弱,妈妈非常担心,就推迟了一年才让我入学。

“当然啦,我现在非常健康。”迎着赫敏担忧的目光他补充道,“别忘了,我可是球队成员。”

事实上,德里克就是从两岁起“清醒”过来,他估计正是这场大病让原主逝去,他这个穿越者才能“趁虚而入”。

从一家晦暗的商店里传出一阵低沉轻柔的呜呜声,门前的招牌写着:咿啦猫头鹰商店——灰林枭、鸣角枭、草枭、褐枭、雪枭。

德里克在这里买了一大包猫头鹰零食,都是潘达喜爱的松子口味。

赫敏在名为神奇动物园的店铺里给克鲁克山买了一个学期的猫粮。他们又光顾了一家药店,那里散发出一股臭鸡蛋和烂卷心菜的刺鼻气味,哈利补充了狮子鱼脊骨粉和颠茄精,赫敏补充了草乌头粉末和月见草汁液——上学期在克鲁克山身上,她使用了不少。德里克在犹豫要不要购买一只纯金或石英锅,这两类坩埚性质极其稳定,几乎不和里面的原料发生反应,非常有益于提高魔药制作的成功率。

“我听说老蝙蝠因为小天狼星的事迁怒你,”哈利理智地建议,“你最好不要买这种另类的锅,会被他嘲笑死的。”

想到上学期明明可以满分,最后却只得了“O”的魔药课成绩,德里克说服了自己。

“我以为斯内普至少会对你好点。毕竟你父亲曾经救过他的命。”

“我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哈利干巴巴地说,“他恨我,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感谢梅林他还没有用毒药干掉我。”

“哈利!”赫敏责备地注视着他,“斯内普确实非常偏心,但至少他还是很有实力的,比特里劳妮那个老骗子强,你的魔药水平应该提高一下。”

哈利没有理她,冲一缸乌黑、闪亮亮的甲虫眼睛做了个鬼脸。

尽管没有收到书单,赫敏还是去丽痕书店买了几本刚上市的新书,德里克挑选了几本人体变形类的书籍,哈利则买了一本《诅咒与反诅咒》。

“你们饿了吗?”从书店出来后哈利问,“还是再去哪里转转?”

“那是什么地方?”德里克指向街边的一家小店。

那家商店又小又破,从远处看一片漆黑。

“奥利凡德魔杖店,英国唯一一家卖魔杖的地方,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在他那里买魔杖。”赫敏回答。

德里克忍不住摸了摸夹克内袋里的魔杖,想到了他的爷爷伊森,这根魔杖也来自奥利凡德吗?

就如去年开学他与厄尼所说的,祖孙二人之间的交流非常少,他们几乎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伊森从不来看他,詹森和克莱尔也不带他去拜访。他们的交集只要两次:一是上学时伊森赠与他的魔杖,二是伊森留给他的遗嘱。

“去看看吧。”思考了几秒后,德里克说,“我想了解我的魔杖。”

走得近了,他看见了门上已经剥落的金字招牌,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他们进店时,店堂后面的什么地方传来了阵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哈利和赫敏坐在长椅上,德里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时间在这里倒流,他仿佛回到了六七十年前,看见与詹森长得很像的十一岁孩童站在这间店铺里等待购买自己的魔杖。

“中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把德里克吓了一跳,哈利和赫敏也吓得不轻——这里实在太安静了,他们连忙从长椅上站起来。

一个老头站在他们面前,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德里克立刻想到了邓布利多。

“您好。”他礼貌地点点头。

“你好,年轻的先生,”老头说,“我从没在这里见过你,你是来购买魔杖的吗?或者说,你拥有的魔杖除出了什么问题?”

德里克拉开夹克,抽出自己的魔杖。

“是这样,我想鉴定一下我的魔杖,我一直不是很了解——”

他的话被打断了,老头的目光转向哈利和赫敏,眼中闪烁着兴奋。

“哈利波特!又一次见到你了,真是太高兴啦!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非凡的组合,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柔韧。还有它的孪生兄弟,那根强有力的紫衫木魔杖……”

“没错,奥利凡德先生。”哈利马上说,“我完全记得你说的话。”

“那么,魔杖还好吗?”

“很好,奥利凡德先生,谢谢您。”

“还有你,格兰杰小姐。”奥利凡德继续说,“葡萄藤木,含有龙心腱,一根施法的好魔杖,对吗?”

“是的,奥利凡德先生,不过我们今天来是为了——”

“请原谅一个老头子的分神,年轻的先生,看到过去卖出的魔杖回到这里,我总是有些激动。”奥利凡德的注意力聚集在德里克身上,轻柔地说,“您的来意是?”

“这是我的,想请您鉴定一下。”德里克递过自己的魔杖。

“唔。”奥利凡德拿起魔杖,脸颊颤动了一下,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德里克格瑞多,先生。”

魔杖店主人把魔杖举到眼前,在他指节突出的手指间旋转着,轻轻弯折着。

“太久了,太久了,我想想,这是在五十六年前我卖出的一根。”他说,“黑檀木,独角兽的毛,八又二分之一英寸,弹性适中,忠诚,非常适合变形术,被保养得很好。毫无疑问,格瑞多先生,你是她现在的主人。”

“她?”

“是的,杖芯取自一头怀孕的独角兽,她非常善解人意,自愿脱落一根尾毛供我制作魔杖。”

“嗯。”德里克努力让自己的思路跟上柜台里面的老人,“您的意思是,这是一根性别为‘女’的魔杖,可我是男生啊!”

“这种现象确实难以发生,男主人与‘女性’魔杖非常契合,二者互相守护,但考虑到你不是她的第一任主人,是从长辈那里继承得到的,就不足为奇了。很明显,格瑞多先生,一位女性长辈对你有很深的感情,想要永远陪在你身边。”

“但这是我爷爷的魔杖啊。”德里克感到一阵荒谬涌上心头,“在我上学时,爷爷把它赠与了我。”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外界隐隐的喧嚣。

“对不起,也许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奥利凡德认真地说,“这根魔杖曾经属于一位叫奥利维亚?霍克的女孩,1938年的夏天,她从我这里买走了这根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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