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月光柔润,满天星辰。
我正在为明天的行程打点行装,二嫂便拿着一些生活用品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我在收拾行礼,便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报到?”我忙说:“我准备明天就走,早点去看看情况也好。”二嫂笑道:“我给你准备了床单、被子、炊具等一些生活用品,你到那里便不用再添置了。你就要参加工作了,这些东西算是我们对你的一点心意。”我忙说:“谢谢二哥二嫂,我从小就在你家长大,就像你们的孩子一样,如今我就像女儿要出嫁了一样,还给我准备了那么多东西作为陪嫁,让我感动不已。”二嫂笑道:“你别这么说,我们也没什么东西给你,只能给你带点生活必须品去,到了那里好好工作,就是对我们的最大的安慰了。”我忙笑着说:“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一定会好好工作,不再让家人操心。”二嫂又问:“车票买到了没有?”我忙说“买到了,明天早上7:00的晓荷班车。”二嫂又叮嘱道:“你那些《派遣证》、《毕业证》、《工资介绍信》等重要的资料一定要收拾好,东西有点多有点乱,别在路上弄丢了。”我笑着说:“那些东西都收在那个蓝色的背包里了,全部集中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一边说话,一边忙着收拾东西,加上二嫂为我准备的东西,整整收了三大包,准备明天坐客车时一起带到晓荷镇去。
天还没有大亮,我和二哥便早早起了床,由于东西实在太多,我一个人拿不到车站去,二哥便准备送我去车站上车。我俩费了好大劲才将那些东西拿下楼来,二哥忙对我说:“东西太多了,还是打张三轮车去车站好了,你在这里看着这些东西,我出去找张三轮车来。”说着便来到街上,很快就找到了一张三轮车。我俩忙将所有东西都放到了那张三轮车上,人也随便挤在车上匆匆忙忙来到了车站。三轮车一进车站,我俩便忙着下车上的东西,将东西下完了,二哥付了那三轮车司机3元钱,便忙着和我将东西捆上客车的顶上去。才搬了两包东西,我便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少了一样东西,我忙问二哥:“那个绿色的背包你从三轮车上拿下来没有,怎么不见了,那里面可全是重要的证件啊!”二哥忙说:“没有啊,我还以为你背起的。”我气急败坏地说:“完了,一定还在那张三轮车上,那包里面的东西太重要了,必须将它找回来才行,快看看那三轮车走远没有。”我俩忙跑出车站一看,哪里还有那张三轮车的踪影。我忙对二哥说:“今天反正是去不成了,那包里不只是有我的证件,还有和我一起分配在晓荷镇工作的其它四个人的证件。快去车站将车票退了,今天我去人事局看看是否可以补办,如果能办好的话,明天再去报到也不迟。”于是二哥忙去售票处退票,我忙着将东西运回二哥家。心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情急之下,我突然灵机一动,忙跑到街上来,看见三轮车就叫,那些三轮车司机还以为我要坐他的车,都会停下来,我便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蓝色的背包,里面有很重要的证件,如果看见了,麻烦送到县水电局门口来,定将当面酬谢。一连问了几十辆三轮车,都没有人知道那个绿色背包的下落。我准备先去县人事局将别人的证件补办一下,还好很顺利地都办好了,我只担心我的《毕业证》还没有找到,《毕业证》是不能补办的,于是我只得在文具店买了毛笔和纸张,准备回来写一些寻物启事张贴一下,看看能不能将我的《毕业证》等重要证件找回来。我想:这么大个县城,能找回来的可能性太小了。我今天是怎么了,竟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我拿着补办好的一些证件和纸笔回到二哥家门前,远远就看见门前站了一大群人,当我来到那群人前面时,二嫂笑着对我说:“别担心了,包找到了。”我忙问:“在哪里找到的?”二嫂说:“拉你们去车站的那个三轮车司机送回来的。”我这才看见一辆三轮车停在县水电局的院子中间,二哥正在和那个送包回来的人谈论着。我忙问那司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太谢谢你了,那些证件对于你来说一文不值,可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那司机笑着说:“我送你们去车站出来不远,便发现了这个包还在车上,想着你们应该坐客车走掉了,也就只好由它放在车上,后来听跑三轮的同事说有人在找一个蓝色的背包,我想应该就是这个了,便问那同事在那里能找到你们,他说在县水电局,我便直接送来了。你看我为了给你送包来,耽误了我一早上的生意,能不能考虑给我三百元钱,作为我今天早上没拉到客人的补偿。”我二哥说:“谢谢你大老远的送来,给你报酬那是天经地义的,不过我们也是靠领点固定工资吃饭的人,三百元差不多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了,你看能不能少一点,我们从心里感激你呢。”那三轮车司机笑着说:“大哥,你们单位上的人比起我们这些跑三轮的人,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们拨根汗毛我们都能当中柱,咋可能没钱呢。”二嫂忙向二哥使眼色,意思是三百就三百,给他算了。谁知这时二哥的一位同事看见院子里人多,便过来看看,听了那三轮车司机的话,便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开三轮车的,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乘客的东西忘在你的车上,你送来还给人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家想给你多少钱那是另一回事,钱多钱少都能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没想到你竟然开口和别人讨价还价,太不应该了。”说得那三轮车司机都有点下不了台,忙将话题引开,笑着对我说:“我看见你毕业证上的名字叫欧阳梦晴,请问你老家是哪里的?听我父亲说我家在花红镇也有姓欧阳的亲戚呢。”我忙说:“我家就是花红镇的呀!”他笑着说:“那说不定我们就是亲戚呢。”我忙说出了父亲的名字,问他是否听说过。他听了我父亲的名字,急忙笑着说:“我们说起来还是老表弟兄呢,没想到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都是自己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二哥二嫂见他这么说,便笑着说:“那太谢谢老表了,今天真是不打不相识,请问你家是哪个乡镇的?”那三轮车司机忙笑着说:“花荞镇的,修水库后便移民搬迁到堂琅县城来了,农闲时便跑下三轮车补贴家用。”二嫂忙笑着说:“我老家也是花荞镇的,说起来都是亲戚朋友,那就去我家喝杯水吧。”那三轮车司机也不客气,便和我们一起来到了二哥家坐下,边喝水边谈话。原来他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族间的亲堂姊妹,所以才认成亲戚。那三轮车司机在二哥家喝了一杯水,便准备告辞而去,临行时二嫂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钱递给他说道:“老表,谢谢你亲自将包送回来给我们,耽误了你一早上的生意,这点钱你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表示一下我们的一点心意。”那三轮车司机忙说道:“表嫂你说哪里话,说起来都是亲戚,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们的钱呢。”说完便下了楼,开着他的三轮车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一天是怎么了,真是惊心动魄啊,还好丢失的东西现在完璧归赵了。吃过早饭,我再次来到车站买了明天到晓荷镇的车票,准备明天去晓荷镇中心卫生院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