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秋芬站在小山岗上,看着这尴尬的一幕即将发生,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见李秋明沿着王元三刚才走过的那条青石小路,穿过那片茂密的确杨树林,来到了他自己为之奋斗了半生的家门前。看见门从里面关着,他便将门拍得山响。可以想相屋里的那对男女,此时是多么的慌乱而紧张。任凭李秋明怎么叫门,都没有人来开门。李秋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将他的木匠工具放在地上,然后后退几步,向着他家的大门猛冲上去,飞起一脚,便将那门生生的踢开了。门一开,那王元三便衣衫不整地从里面夺门而出,准备往那片茂密的杨树林里跑,被李秋明从后面追上,向着他的裤裆飞起一脚,便将他踢倒在地,从那高高的坎子上滚下来,落到了那片茂密的杨树林里去了。只见那王元三一边拼命往前跑,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比受惊的野兔还跑得快,一下子便钻进绿油油的玉米地里不见了。我和李秋芬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都觉得又可气又可笑。那李秋明看着王元三跑了,便在后面指着大骂了一回,然后走进屋去,将他的妻子张翠仙从屋里拖了出来,按在院子里用赶牛的皮鞭狠狠地抽打了一顿,边打还边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今天我不将你打死,难解我心头之恨。”说完又是一阵猛抽。觉得还不解恨,便仍了皮鞭,去他装工具的背篓里拿了斧子过来,准备一刀结果了他妻子。我和李秋芬都大叫道:“不好,这一刀下去准没命。”张翠仙先是任凭他丈夫怎么打都忍着不吭声,看见他丈夫去拿斧子,忙跪在地上央求道:“孩子他爹,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李秋明骂道:“你这个不要脸又没良心的贱货,我原谅你的次数还少吗?我起早贪黑、当牛做马挣钱来维持这个家,你却背着我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对得起谁呢?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的三个孩子吗?对得起你的双亲父母吗?今天我不了结了你,难解我心中这口恶气。”说完便要拿斧子来劈张翠仙,张翠仙见告饶无效,忙站起身来想跑,早被他丈夫一把抓住,正要拿斧子来劈,早被他家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前来拦住,原来那几个孩子在房屋后面的水沟边玩水,听见吵闹声便回来了,正好看见他父亲要杀他母亲,便吓得够呛,忙跑过来抱住他父亲的脚哭道:“爸爸,你就饶了妈妈吧,我们不能没有妈妈!好不好呀!”李秋明看着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便将斧子扔在地上,仰天长啸:“啊!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李秋明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啊!啊!”声音在山谷中回应,我和李秋芬被他的举动震撼了,眼睛里不知不觉就噙满了泪水,都为他的不幸而伤感和叹息。我对李秋芬说:“你堂哥真的很痛苦,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不离婚呢,离了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李秋芬说:“我堂哥何不想离婚呢,可是你看见那几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他们没有了母亲的疼爱,会有多可怜?”我忙说:“你说得对,对于失去母亲的痛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李秋芬说:“都是为了孩子,我堂哥才忍受了男人无法忍受的背叛,委曲求全顾着这个家,我堂哥就是命中注定,要娶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娶到这种女人,对于一个男人,一个家庭,都是一种不幸。”我忙说:“何偿不是呢!”那李秋明扔了斧子,抱着他的儿女们在他家门前痛哭。他的妻子张翠仙见此情景,害怕等下再被他丈夫毒打,便从地上爬起来,悄悄从玉米地里溜走了。我和李秋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对这一家人的不幸而扼腕叹息!我在那里看了很久,也不便过问,便和李秋芬一起,钻进那绿油油的玉米地,专心致志地找猪草去了。
晚上回到家中,便和父亲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父亲也早就知道了他家的情况,对他家的情况也表示惋惜,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
我和父亲正在院子里说话,突然看见陈实仁的父亲急急忙忙地向小妹家走来。只见他一进院子,便对我父亲说:“大哥,不好了,陈实仁的媳妇跑掉了,想请你和梦晴帮我们一起找一找。”我父亲忙从口袋里拿出烟来,抽出一支递给他说道:“兄弟,不要太着急,你先坐下给我慢慢说一下情况。”陈实仁的父亲忙接过烟,坐在小凳子上点燃了那只香烟,便急忙对父亲说:“今天早上还在的,中午吃饭时就不在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所有亲戚朋友家都问过了,如今还是下落不明。”父亲忙问:“通知她娘家人没有?”陈实仁的父亲忙说:“没有啊,现在都忙着找人,哪有时间去通知。”我父亲又问:“离家出走前可吵过架没有?走时身上可带了钱?”陈实仁的父亲忙说:“就是两口子吵了一架才走的,走时带走了家里的6000元卖牛钱!”父亲忙说:“兄弟,你赶快派人去她娘家通信,顺便看一看是不是在她娘家玩,再组织人员到各乡镇的车站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看见你儿媳妇的踪影。”陈实仁的父亲忙起身去了,临行还说:“如何有时间,也希望你们父子俩能和我们一起去找,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总比我一个人干着急强。”我父亲忙说:“你先去安排人手,我们随后就到。”说完便看见陈实仁的父亲急匆匆地去了。
见陈实仁的父亲去了,我忙问父亲:“陈实仁原来不是想娶肖艳吗?为什么又生出那么多枝节来?”父亲狠狠抽了一口烟,沉痛地说:“说起来都是造孽啊!这陈实仁原本对肖艳是一片真心,却不料肖艳去了浙江打工,便被公司的老总看上,那老总也是有妻有室的人,却对肖艳百般的讨好,不但给她买名牌衣服、金银首饰、玉石翡翠,还给她买了辆20多万元的轿车。肖艳经不住金钱的诱惑,便和那位老总同居,开始时那老总还说要和他老婆离婚,说离婚后就娶肖艳,谁知同居一段时间后,便不再提离婚的事,只将肖艳包养在他的出租屋里,每月给她几千元的生活费用罢了。肖艳明知上了当,却碍于面子,不便向别人说明她的情况。这陈实仁为了追求肖艳,也跟随肖艳来到了浙江,看见肖艳已伦理伦落到这步田地,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对肖艳死了心。前年经人介绍,和邻村的孙老汉之女孙居琼结了婚,目前已有一个半岁多点的女儿,本来一家人过得好好的,谁知这孙居琼也是个不守妇道的人,竟然和林檎村小学教师李秋美有染,后被陈实仁发现,以致夫妻感情决裂,才会出现今天这一幕。”我叹道:“又是一笔风流孽债,这陈实仁也太可怜了点。”父亲叹道:“人啊,不管男人,或是女人,都要有做人的底线啊,如果失去了做人的基本准则,那就是永无止境的厄运。”说完我和父亲都一起走出院子,向陈实仁家走来,准备参与他们一起寻找陈实仁的妻子孙居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