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夕做完作业,已是深夜,高中生的作业貌似永远也做不完,他去洗了个澡,回来躺在床上,虽然春天时节,夜里还是很凉的,他裹紧了被子,心里暗自盘算起来。
这几日奇奇怪怪的事情,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怕也只有小说里可以这么写了,再过两天,就是和吞天儿约好的观礼之日,到时候不免风起云涌,自己一个凡夫俗子,小命随时可能丢掉,如果没有什么准备,怕是活不过那天了,心里不由黯然。
打眼一看,发现白天里淘的那本《道德经》正在旁边,他心里有事,左右也睡不着,便伸手拿出来翻看。
《道德经》传闻是周朝楚国的李耳所写,通篇81章,后人也常有增删,写得也就是一些伦理纲常,人生宏论。在风小夕看来也就是写来统一大众思维的言论,与三个代表没什么两样。
但是这本书,并未分章,一统而就,就算是风小夕从小研读古体文字,看起来也很是困难,风小夕心性坚韧,越是不懂,越感兴趣,就这样看了两页,绞尽脑汁,已经看到凌晨三点。
这时风小夕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是往日里看《道德经》时没有的,他只觉得通篇在讲一个道理,这个道理玄而又玄,生生把自己的思维拖了进去,万物洪荒,纷纷在这个道理里面,风小夕想通了这里,那里却又被堵死了。
等风小夕猛然惊醒,发现竟然已经六点多了,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正睡着了,从床上下来,感到通体舒畅,只是出了一身汗,恶臭难当,他不由奇怪,自己不是昨天晚上刚刚洗过澡了么。
他慌忙又去洗了个澡,吃了点饭,便去上学去了。
哪知道这一上课不要紧,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无论英语数学,以前不明白的知识点,现在只发觉似曾相识,再一细想,豁然而通,就当是这些知识本来就知道,忘了很久一般。
风小夕不敢声张,只是还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别人没瞧出来,同桌兼死党的李文浩却看出风小夕的异样,他捅了捅风小夕,小声道:“疯子,你在想什么呢,是想咱们吴大校花呢吧?”
风小夕脸一红,道:“你懂什么,咱们明天去山上看法宝,当真危险的紧,只怕咱几个人的小命不保啊。”
李文浩一副鄙视的样子,道:“你啥时候这么胆小了,我看吞天儿七寸儿和蔼的很,他们几个兄弟也凶不到哪里去,咱们只是去看看,有什么危险的。”
风小夕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四周,并没发现吕望的身影,可他仔细想想,吕望对自己定然不放心,监视自己是肯定的,他法力高强,想不被自己发现的方法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当下不敢大意。
风小夕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又看了看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在纸上写道:“我有件事情,没跟你说,咱们数学老师也是个大妖精,并且对那个宝贝虎视眈眈,他让我去把宝贝拿来给他。”写完又想了想在后边写道:“现下他八成也在监视我们,你且不动声色,别让他看出猫腻来。”
写罢他递给李文浩,见李文浩很是好奇,拿过纸条去,一会见他冷汗涔涔,在纸上写了几句,颤巍巍的递了回来。
风小夕拿过来一看,上面写道:“这事情先别说了,放学以后叫上刘子峰,去我家集合。”
风小夕点点头,将纸条揉成团塞进裤兜。
数学课上,吕望倒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只是开课前,仔细盯了风小夕看了半天,一脸罗有所思的样子。
一天课完,风小夕朝李文浩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收拾,李文浩点点头,收拾完毕叫上刘子峰,三人一起出了校门。
一出校门,忽听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吴纤然。
吴纤然气喘吁吁的跟上三人,一脸生气的道:“你们跑这么快干嘛。”
李文浩朝向风小夕看了一眼,貌似在说:“你不会是把事都告诉这个丫头了吧?”风小夕朝他摇了摇头,对吴纤然道:“纤然,你有事么?”
吴纤然显得更生气啦,道:“你说好要请我吃肯德基的,怎么跑的这么快,是不是要赖账?”
且不说李文浩刘子峰听到风小夕用纤然二字称呼她很是吃惊,单说风小夕苦笑道:“咱们又没约好日子。。。。。”
吴纤然一皱琼鼻道:“原来你就是想赖账!”
风小夕道:“我哪里敢,这样吧,我今明两天都有事,咱们就约在后天放学后,我一定请你吃。”风小夕心里又加了一句“如果小爷我还有命的话。”
吴纤然想了半天,道:“好吧好吧,这次说好的,不许赖皮哦。唉,对啦,你们这是要去哪?”
风小夕哑然,李文浩忽然道:“咱们三个要去我家交流学习经验,莫非你也要跟着,不过也好,到时候你跟疯子一起,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吴纤然闹了个大红脸,啐道:“呸,谁跟你们一起去,本小姐还有事呢,你们路上小心点,我走啦。”
风小夕道声再见,目送吴纤然走远,忽然听到李文浩道:“好你个疯子,快快说来,昨天跟我们吴大校花发生了什么?”
风小夕一个爆栗敲将过去,道:“发生了该发生的,你再问,小心小爷揍你。”
三人追追闹闹,一会便到了李文浩的家,李文浩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山一样的方便面箱子,风小夕笑道:“你小子批发方便面的?”
李文浩顺手关上门,道:“你们随便坐,我也没什么招待你们的,方便面管够。”
刘子峰忽然道:“到底怎么啦,我听李文浩说出大事了?”
风小夕猛然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对嘴望这个王八蛋,竟然想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也不想想,他有啥资格想让爷爷我学习,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骨头,让他不得好死。”他一口气骂了这么多,有点气喘。
李文浩晓得原委,知道风小夕故意这么说,如果吕望在周围监视,以他来头很大的身份,定然坐不住,蹦出来来出口恶气。
刘子峰却有些不解,道:“吕老师也是对你好啊,让你好好学习是为你照相,你这么骂他不好吧?”
风小夕等了半晌,见没有动静,便道:“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咱们亲爱的对嘴望并不是个普通的老师,他的能耐,比那天的吞天儿七寸儿还要厉害不少。”
刘子峰啊了一声,闻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风小夕当下把昨天吕望找他说的话复述了个大概,直听得二人后脊梁冰凉,李文浩首先发话道:“原来云天山的宝贝这么强横,真不知道暗里还有多少人对它虎视眈眈。”
风小夕一愣道:“这个关节我却没有想到,只是现在咱们三个骑虎难下,想不去看也不成了。”
刘子峰一阵懊悔道:“如果当时不提出看宝贝,哪里还有这些事。”
风小夕道:“这个不一定,这个对嘴望老谋深算,到时候还不知道能想出什么阴险的办法来。”
李文浩点点头,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无非就两个选择。”风小夕整理了一下思路,“一个就是漏气给云天山五老,让他早有准备,对嘴望也说,他们五人合体,他是打不过的,这二一个就是,听对嘴望的,咱们帮他盗宝。”
刘子峰道:“云天山五老知道了原委,非把我们大卸八块不可,再说吞天儿跟七寸儿带我们很好,我们可不能害他们啊。”
风小夕叹口气道:“我也曾想过这些,只是这次真把我们逼上绝路了,这看似两条路,没有一条路可保安然无恙,就是第一个选择也行不通,咱们现下很可能被对嘴望看着,不闹事还好,真要去云天山报信,他定然不会放过我们。”
李文浩忽然道:“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风小夕一愣道:“什么办法。”
李文浩示意两人靠近,道:“咱们可以两不相帮。”
风小夕刘子峰眉头一皱,显然不知道什么意思,李文浩又道:“吕望曾说,他打不过云天山五老,可是毕竟不逞多让,他们有同样的目的,就是‘鬼瞳石’,咱们对它没什么兴趣,到时候宝贝出世,咱们且不算别的变故,只需从中周旋,让他们打起来,我们三个就有一线生机。”
风小夕眉头更重道:“这算个办法,只怕会害了吞天儿他们。”
李文浩摇摇头道:“最好的结果,乃是云天山五老打败吕望,对我们自然是感恩戴德,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吕望获胜,我猜以吞天儿之流这么义薄云天,绝对不想让我们陪葬,临败之际,也会想办法重创吕望,到时候,咱们也可以保命。”
风小夕点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总觉得。。。。。”
刘子峰忽然道:“这办法还行,虽然对不起云天山五老,可是总比咱们死翘翘要好,更何况他们五人加起来,胜算很大。”
李文浩道:“咱们只要在周围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这屎可是越搅越臭的。”
刘子峰哈哈大笑:“原来你就是一根大号的搅屎棍子。”
三人想出了办法,不由一阵嬉闹,风小夕虽然觉得对吞天儿一行颇对不住,可是再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只好答应了。
却说三人闹了半天,各自提议回家,李文浩家里没人,也没有招待的,风小夕跟两人嘱咐了几句,便和刘子峰分道扬镳。
太阳已落,道上无人,风小夕边走边想,忽然有个身影落在风小夕身后,风小夕恍然不觉,那人并没有加害之意,忽然道:“你这小子,这么晚了不回家,做什么去啦?”
风小夕回身一看之下,不由大惊,道:“吕望,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