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个弗兰克一定有问题!”封奕然笃定地下结论,起码在整个古堡的所有佣人当中,弗兰克的嫌疑是最大的。
桑浩扬点了点头,冷声说:“不管那家伙躲在哪个角落,就算我把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封大少好整以暇地翘起腿,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比较感兴趣的是,找出那个罪魁祸首之后,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报复回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变本加厉好呢?”
挺久都没有整人了,光是听到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都觉得手痒痒。
“如果把那家伙揪了出来,我先让你折腾?然后我再家法伺候。”看到封大少跃跃欲试的样子,桑浩扬不禁调侃道。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基本上锁定几个嫌疑人的人选了。
凯恩斯家族虽然很大,成员很多,但是有那能耐玩得这么偏门的,就没几个了。来自非洲的寄生虫,还不为世人所知,桑浩扬冷笑着。
他不急着揭穿某些人的真面目,太快揭晓,就没那么好玩了。看来还得做一场好戏,让某些人觉得,他的阴谋没有败露,好让他再得意一阵子。
很快的,凯恩斯家族的古堡里就传出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流言。
有的说温雅撞了邪,不知道被什么不干净的灵魂附体了,还想拉着她一起下地狱,所以她才会昏迷了一个多月没醒。后来兴许是温雅的死期还没到,那鬼魂没能把她带走,就只带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有的说温雅莫名其妙得了怪病,还流产了,是老天爷对凯恩斯家族的诅咒,据传凯恩斯家族曾经掠夺成性,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过来的。如今那些冤魂都来报仇了,不想让他们家有后。
还有的说,温雅以前是做刑警的,没准儿得罪过什么人,现在哪怕她的身份尊贵,人家还是找上门来报仇了……
总而言之,五花八门的,什么说法都有,就没一个是好话。
过不了两天,封奕然夫妇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萧子晴忧心忡忡地对封奕然说:“小雅的病情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呢!上回用的特效药只是歪打正着,刚好能让她醒过来,万一病情反复,那就麻烦了……”
“麻烦的是,至今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想治也治不了,伤脑筋!”封奕然摇了摇头,神情也是同样的凝重。
两人又低声说着什么,朝花园的另一端走去,却不知刚才的对话,让一直弯腰修剪花草的园丁眼前一亮。
这算是最新版本的八卦吗?
哦不,他听到的绝对不是八卦,而是实情!连特地从中国赶来的“鬼医”都束手无策,看来夫人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不到半天的功夫,所有的佣人都知道了温雅的病是“不治之症”,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看来凯恩斯家族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动荡了。
古堡的地下酒窖里,两个人正坐在里头慢慢挑选着家族珍藏的好酒,一旁的桌上已经摆着两个酒杯,还有几碟送酒的小吃。
挑了一瓶年份比较久远的红酒,斟了两杯,其中较为年轻的举起杯子,向那个络腮胡的男人道:“撒克逊,恭喜你愿望成真!”
撒克逊的得意地笑了笑,语气还挺嚣张:“现在说愿望成真还为时过早,那女人命硬得很,竟然这样都弄不死她!好狗运!”
前些天看到桑浩扬都守在家里,守着他那奄奄一息的老婆,撒克逊每天都在心里偷着乐。
公司里的那些股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作为大boss的桑浩扬连续一个多月都不出现,居然也没人造反,反而一个个的还表达问候!真是够虚伪的!
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桑浩扬的位置,巴不得将他拉下马,表面上却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扳倒桑浩扬这个想法,撒克逊不是第一天才有了。
作为桑浩扬的堂弟,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唯独看中了桑浩扬,他自认能力和手段都不比桑浩扬差。
桑浩扬被送上荒岛的那几年里,撒克逊几乎每天都祈祷着能听到荒岛传来的噩耗,说桑浩扬不堪重负,经受不住那地狱式的魔鬼训练,被折磨死了。
可是事与愿违,桑浩扬不但没有死在荒岛上,反而还风光地回来了,从那以后更是深得老头子的喜爱。
本来以为桑浩扬那叛逆的家伙玩离家出走,还整天在外面制造些对家族声誉不太好的新闻,会让老头子对他失望,会改选继承人。
好几次家庭聚餐的时候,也有人故意说些什么,试探老头子的态度,没想到老头子口口声声都在帮桑浩扬说话。还神秘莫测地说,他相信桑浩扬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他会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真是见了鬼了!
哪怕全世界都说桑浩扬不好,老头子就跟中了邪一样,坚定不移地维持自己的决定,那张遗嘱更是从来都没被修改过。
不过还好,那碍事的老头子总算撒手人寰了,剩下这小两口就没那么难搞了,尤其是桑浩扬那老婆,简直不堪一击。
瞥见撒克逊脸上那阴恻恻的神情,年轻男子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满脸堆着笑:“这个家早晚不都是你的吗?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我倒是觉得由你来管,会比桑浩扬那家伙好,做个掌舵人没有点野心怎么能行呢?”
撒克逊冷笑道:“他?他只适合寻欢作乐玩女人。”
不就是老婆快要病死了吗?瞧瞧桑浩扬那副德性,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样,没出息!
也正是桑浩扬对温雅的深情,才更坚定了撒克逊要把温雅折腾到底的决心。老婆死了,桑浩扬应该也没什么心思来打理家族生意了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萧子晴是故意在花园里放话出去的,就是想让他们以为温雅的病没有完全痊愈,随时都会复发。
而桑浩扬那边又装出放松戒备的样子,才能诱敌出手,少主大人这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现在在古堡里说话也要特别小心,因为谁都不可信,耳目众多,所以除了在书房和自己的房间以外的地方,桑浩扬等人都是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钟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桑浩扬切着牛排,随意问道。
封奕然露出一个比蒙娜丽莎还要神秘的笑容:“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又不是专门来度假的,这小子不出点力怎么都说不过去。”
大家都在为了找出“内鬼”而出谋划策,钟少爷倒好,带着佳人出去散心,全然不管兄弟们的死活。
温雅有些于心不忍:“这样不太好吧?他还要和柳柳培养感情呢!难得他们俩不必被家里监视,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桑浩扬也笑了:“你是太小看那小子了,以他那如狼似虎的办事效率,说不定早就把人家拐上床了,他哪有那个耐心去循序渐进?”
拿起手机摇了摇,萧子晴眨了眨眼睛:“正解,根据最新线报,钟少爷已经把潘小姐拿下了。所以我们不必跟他客气,尽情地奴役他吧,柳柳一定会感激我们的。”
睿睿虽然很懂事地不去打扰钟毓和潘月柳,但不表示他不会“告状”,尤其是他亲妈还每天都无聊到找他聊天,“一不小心”就说漏嘴咯!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不就是让他亲妈知道,干爹为了泡妞把他们兄妹俩扔下不管么?以他亲妈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干爹。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封大少笑得更开心了,他对桑浩扬说:“那家伙只要心情好,你让他干什么都行,没准儿还不收任何好处呢,赶紧抓住机会!”
身处游乐场的钟少爷打了好大一个喷嚏,是谁在骂他?
在欧洲,桑浩扬的人脉自然是很广的,甚至不需要搬出凯恩斯家族的名号,都有人愿意为他效劳。要找出一个人的下落,还不会很困难,特别是弗兰克这种赌徒。
经常欠下一屁股债又不还,他都上了不少赌坊的黑名单了,好几次还被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赶出赌坊。
弗兰克嗜赌还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那是个赌了一辈子的赌棍,和一个舞女生下了弗兰克,更让人无语的是,弗兰克还只是个私生子。难怪他失踪之后,家里人完全都不着急,他父亲甚至还说:那小子八成是去躲债了。
不到两天,桑浩扬就收到了消息:弗兰克死了!
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说他是因为喝醉了酒,失足跌到河里,被淹死的。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水泡得不成样子了,最后还是验了DNA才辨认出他的身份。
“这算什么?死无对证?”萧子晴冷笑。
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事情真有那么多的巧合。这边刚要从弗兰克身上调查,那边他就失足被淹死了,衔接得未免太顺利了吧?
看来是有人做贼心虚,就怕他们会怀疑到弗兰克身上,再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封奕然拍拍萧子晴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没了弗兰克,也不一定表示这条线索就断了,接下来就要看我们钟少爷的本事了。”
要接触弗兰克的圈子,那正是钟毓最擅长的,他在黑道有不少门路,要打听到小道消息比桑浩扬快得多。换句话说,少主大人走的是正儿八经的光明大道,而钟少爷走的是旁门左道
无论是哪一条道,只要最终能让他们顺利解决问题,那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