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宣看了一眼流风,笑了一下,问道:“流风,在你以江南的富商的身份与别人交往之时,可曾会想到无忧阁?”
流风毫不犹豫地回道:“回主子,是的。可是属下从来不敢和身边地那一些不知情的人提过一星半点的有关无忧阁的内容。而且,主子,这与调查无忧阁中和来福走的近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淳于宣似是无所事事地研究着摆在流风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同时他清冷地话语穿向流风:“流风,你真的确定吗?你要知道,人的记忆都是加入了自己的一些主观判断,而且,你又怎么能够确定别人不会从你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什么来呢?你要知道,人的记忆就像是一串串珠子,只要有一条线,他们就可以把原来自己所忽视的记忆串起来。而我们要找的这一些人就是那一些有着沧海遗珠般记忆的人。
至于为什么一些本该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会像别人不自觉地表露出来的原因就在于自己所处的环境在不断地提醒着你,提醒着你在心中所藏着的那一个秘密,那个秘密会带动着你的情绪,使的感情发生一些变化。所以,你会在你自己未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表露出你不同于其他周围的同伴的那一个方面。”
流风听完淳于宣的话之后,虽然对于淳于宣的分析有一些似懂非懂,但还是低着头,恭敬地说:“主子,属下受教了。那,主子,要不要属下现在再回一趟无忧阁,找一找那一些与来福交好的人了解情况?”
流风做好了随时听从自己主子“行动”命令,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出发前去无忧阁的准备了。可是,流风没有料到,淳于宣在听到流风的话之后,只是抬头看了一下窗户外面的天色,摆了一摆手,说:“不必了,现在离天明也只有两三个时辰了,你又已经去了一次无忧阁了,再去折腾一趟恐怕要到天亮都都折腾不完。到时候,若是你府中的人发现你无缘无故失踪了,你怎么向他们解释?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打个座,恢复一些内力,明天一早,就去无忧阁再查一次。不过这一次还是要注意一些分寸,我们现在还是无法确定无忧阁里是不是只是隐藏了一个来福。”
“是。既然如此,主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流风回道。
淳于宣准备离开,可是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回到流风的书桌之前,拿起笔墨在边上的宣纸上画了一个女子的画,不过一会儿功夫,画面上就出现一个女子的面貌,略有姿色,但不出众的女子形象。淳于宣放下了笔,对流风说:“这个女子,就是我在路上捡到的那一个形似来福的女子。若是你问到有关的信息时,你可以考虑给他们看看这幅画,问问是否看见过这么个人。对了,你还可以给搜查来福的人员也记住这个女子,无法确定来福在外面是用男装行走还是女装,任何都有的可能我们都需要去想。”
“是。属下听令。”在流风依旧忠心的回答之中,淳于宣离开了流风的书房之中。淳于宣边走边在自嘲地想着:没想到自己上一世为了不引人注目而醉心于的琴棋书画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处。若是没有上一世的苦练,这片刻功夫,淳于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用毛笔描绘下一个人的全貌的。也许在自己看来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上一世还是有那么一点自己想不到的作用的。淳于宣有一些自嘲地笑了一笑。
当夜,月色如画,夜凉如水,淳于宣回到了房中,望着那天边即将消失的月亮,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分外孤独,仿佛这天地之间就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后来,淳于宣想到了自己的王妃,自己的庶妃,还有未过门的庶妃,淳于宣这才觉得对于自己有了一些安慰。至少在这世上,并非只有自己孑然一身,自己还是有一些羁绊的。
淳于宣在窗外守到了太阳出来的那一刻,直到那一刻淳于宣才觉得自己有了一些困意。淳于宣这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刘府的小厮见淳于宣久久地不起来,也没有胆子敢去叫这位表少爷。一来,淳于宣是表少爷,一表三千里,更何况远来是客。而来这位主子一贯不喜别人打扰自己,所以大家也就只好耐心地等这位主子醒了。
淳于宣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再起来时精神一震,之后就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无奈地笑了一下,自己自从重生以来,从来都是有着严格的作息时间的,而且一般情况下,若是自己起得晚了,生物钟会准时叫醒自己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起得那么的晚,看样子确实是昨天睡得晚了。不过,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舒心了。
淳于宣起床之后,就直接用午膳了。淳于宣知道自己刚刚起床,不宜吃那一些大鱼大肉,太过油腻的食物,所以也就只是简单地吃了一些蔬菜,白切鸡肉和一碗米饭。淳于宣让闹腾的胃安静下来之后,就去流风的书房去找流风了,却被管家告之流风因为要在外面忙生意,一早就出了刘府,到现在都没有回到府里来过。
管家还说,在刘府里面来了一个自称是冯仪的人,还跟着他的两个侍从,他们自称是吴辉的朋友,指明要见吴辉。他们很早就来了刘府,至少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现在依然还在大厅等着呢!
淳于宣离了流风的书房之后,就去大厅里面招待冯仪了。冯仪正在里面安然地喝茶呢!冯仪的衣服也已经换成了江南富家子弟所穿的锦绣长袍了,而且他的头发也是梳得整整齐齐了,再也不复昨夜的仓皇失措的景象了。冯仪的动作十分泰然自若,若不是淳于宣知道此番冯仪过来是为了要他保命的,说不定也会认为冯仪来这里只是对于自己的朋友进行友好的拜访而已,而且还是极有礼貌和规矩的摆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