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走到没有飞刀的地砖上,小心地蹲了下来,用火把挨个照着前排的石砖,然后拿出一把飞刀,准备放上去。
后面四人都屏住气,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将飞刀小心地放了上去!
鸦雀无声!机关没有动。
大家松了一口气。
程霄走上那块石板,又继续小心地探查,再放下一把飞刀。
如此反复了十多次,程霄发现前方石砖已不相同。他用火把照了照周围,发现墙壁上已无孔洞,料想已过了暗器机关区。他站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是满身大汗,湿透了衣衫,而四肢如同在码头连搬了三天麻袋一样酸软!
他顾不得这些,一抹脸上的汗,举起火把道:“快,看着标记走过来!最好用轻功,可以快一点!”
这边四人便动了身形,两名龙武卫中较矮的何德安抬脚便要上,周云一把拦住他:“你急什么?”说着把段恪文往前一推:“让他先走。”
段恪文却没买帐,道:“不行,你们先走,我最后收飞刀。”
周云道:“这些个破铁片子还要它做什么?你要舍不得,我替你收啊!”说着还是推他上前。
段恪文道:“我自己来。除了这剑,我身上可再没别东西可用了。”
那蒋迎松便道:“几步路的事情,大家能快便快一些,磨蹭什么呢?你们三个先走,我最后就是了!”
说着他让出道来,让那何德安还是先行了。段恪文走第二,周云第三,蒋迎松第四。
几人都以最快速度,脚点石砖掠过机关区,蒋迎松也不含糊,果然一步步走在最后,弯腰拾起了飞刀。这么一来,大家都过来了,他还离了两三排砖的距离。
可是,就这两三步距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一声吱吱的细碎叫声,于暗道一侧的阴影处,一道不起眼的灰影闪过,竟是一群老鼠从地板窜了过去!
大家一惊,还来不及喊出口,便听到两侧墙壁的洞孔起纷纷响起一声细微的嗡鸣,段恪文连想都没想,返身就跨进那机关阵中,一把抓住弯腰的蒋迎松的手,用一力拽,便将他拖得一个踉跄,窜过了这两排砖的距离!
几乎就在那同时,只听扑簌簌的声音如细雨般响起,火光中一片银光闪亮,段恪文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很多天前七夕节那个烟花的夜晚,周围一片闪亮光线,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离得近的周云纵步上前,一把抓住两人衣服,猛然拖了过来!他用力太猛,三人均滚倒在地。
程霄举火把跑了过来,急急地喊:“文少爷,没事吧?”
何德安也围上来问:“蒋兄,可有伤着?”
三人从地上纷纷坐起,周云和程霄仍是问:“文少爷没事吧?”
段恪文惊魂未定,喃喃地道:“我没事,好险……”说着他转身蒋迎松:“兄弟你怎么样啊?”
蒋迎松一跃而起,朗声说:“我没事,谢谢你了小兄弟!”说着他便伸手抓了段恪文的左手,要将他拉起,刚一用力便听段恪文叫了一声:“哎呀!”
大家俱皆紧张了起来,蒋迎松惊得忙松了手,程霄将火把往边上何德安手里一塞,便托住了段恪文左手臂,沿腕便往上一摸索,便觉得他上臂处黑色衣袖一片粘湿,段恪文也浑身一身,闷哼了一声,皱紧了眉。
“该死!”程霄低骂了一声,他的手里满是血迹。
周云拿出随身短刀,划开段恪文的衣袖,却见他左臂上一处血孔在不住渗流,其间一个银色物事在火把下反着银光,只余半寸在外,想必扎得非常深了。
段恪文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伤?他自己吓得都不敢看,只拧着眉头,咬牙道:“中暗器了吧?”
周云安慰道:“不打紧,小伤。你忍着点,我给你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