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青楼中的嫖客和妓女早被他那一声嘿嘿淫笑声,冻的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二楼厢房的方向,全都心说一声:南荣恒你快出来吧,再不出来这绿帽子你可是戴定了。
叶知耻看众人表情心中已然明了,南荣恒必定隐藏在二楼某个厢房包间内。
至于他为何隐藏不出,叶知耻心里也能猜摸出七八分,若在平时被叶知耻这么一刺激,只怕南荣恒早就冲出来找叶知耻拼命了,今日反倒消停老实了,最大的缘由肯定是因为天玑门的十个名额上。
这十个进山修道的名额,一直受当今陛下裁定,除了皇室独占四个名额外,剩下了六个名额皆是从满朝文武有潜力的后辈子弟中选取,这南荣恒的老爹是当朝首辅,自然有机会得到这个名额,南荣恒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想着能被皇帝选上,成为受世人羡慕嫉妒恨的天玑门道童。
在青楼里为了一个青楼妓女而与当朝军马大元帅的独子大打出手,自然不能算是一个好名声,若在在这个节骨眼上,传进了当今陛下的耳中,这南荣恒的形象自然大打折扣,这就直接关系着南荣恒能不能得到这个进山名额,所以为了大局,为了能进入天玑门,只要南荣恒但凡有点脑子,自然就得选择不能出来。
不过,叶知耻还真是高看了南荣恒的智商,此时在包间中的南荣恒若不是被身边的一个白发老道给使劲摁着,只怕早就跳出来跟叶知耻大打一架了,就这样还隔着半透明的垂帘目露凶光地远瞪着叶知耻,咬牙切齿的好似要扑上来咬上两口才肯甘心。
“刘老,这叶知耻太过狂妄了,你为何不让我出去与他理论!是他的兄弟楚和尚不守清规,调戏我家小妾在先,我打他又能怎样!这种事儿就是告到皇帝那里我都有理!”南荣恒气呼呼地扇着折扇,闷声骂道。
厢房长椅的另一侧,一个白发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道破,闭目安然而坐,微微摇头苦笑道:“小公子,你可不要因为意气之争而坏了大事,如今皇帝正在考虑进入天玑门的名额,其中就有你,若在这时节你有点不好的名声传进宫里,恐怕这名额可就没有你了,所以你要学会淡定!”
“可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激我出场,我若不出现,岂不让他人笑我南荣恒怕了他叶知耻不成!”
“一个虚名而已,让他如犬吠般高喊就是,你只要不出场他能拿你怎么样?只要再等几日,等你成为了天玑门的修道道童,他叶知耻就是一个凡人,到时候你爱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刘老轻轻地拍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中却透着一股异样之气。
“对,对,你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本少记了,再等几日,等名额确定了看本少怎么收拾他,哼!”南荣恒狠狠地瞪了一眼叶知耻,愤愤地坐回座位去,眼神闪着寒意再也不发一语。
叶知耻又稍等了片刻,依旧没能得到南荣恒出来,最近禁不住露出了一丝阴沉沉的笑意:好你个南荣恒,真就铁了心的不出来了,行,你现在不出来就永远别出来,老子今天非得让你颜面尽失,非得让你成为整座京城的笑柄不可!
打定了主意,叶知耻一脸奸笑地望向了高台上的秦伊人,这个南荣恒将要迎娶过门的小妾。本来叶知耻只是想借着秦伊人的身份来好好羞辱南荣恒,可是仔细看清楚秦伊人的长相后,叶知耻都不免微微心动,暗赞一声真是个销魂的可人儿,随即便露出了他色狼之本性。
“你便是南荣恒将要迎娶的小妾秦伊人吧,啧啧,果然长得俊俏,身材也好,听说你还会吹的一口好萧,如此佳人岂能便宜了南荣恒那个短枪鬼身上,我看不如你今日就跟着我叶大少吧。可能你还不了解,别看南荣恒那小子长得人高马大,其实他耐力不行,伺候不了你的,而我叶大少可是整座青楼行业里公认的擎天一柱,你只要跟了我,保证你夜夜笙歌怎么样?”
叶知耻的第一句话,就无耻地让整座青楼里的嫖客都为之不淡定了,你妹的,你可是堂堂兵马元帅的儿子哎,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有点节操啊!
台上的秦伊人也被叶知耻露骨的话给羞得满面通红,她虽然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但是现在毕竟是守着周围的顾客在,而且她的未婚夫就藏在她身后的厢房中,眼看着今日就要嫁入豪门中了,不能一点矜持都不要了吧,所以对于叶知耻的话秦伊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作答。
答应吧,未婚夫南荣恒的面子上过不去,不答应吧,叶知耻的话说的也在理,南荣恒的耐力确实满足不了她……
一时纠结中……
她这一纠结,其他看热闹的嫖客们看二楼厢房的目光可就不对了,全都或多或少的透着一点点鄙视,就连厢房中穿着道袍的刘老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南荣恒:原来这个膀大腰圆的南荣恒(小公子)是个耐力不行的绣花枕头啊……
厢房中的南荣恒难得脸红一次,冲身旁的刘老干涩地解释道:“刘老,你莫听他胡说,其实我的耐力一直很好的……”
刘老心里其实很想对他说一句,你丫解释的很苍白你知不知道,但是为了顾及南荣恒的面子,跟着他的话声点点头劝解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懂得,咱们同病相怜……”
“……”
看秦伊人久久不回答,叶知耻的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手中紧攥的剑柄微微一声轻响,手中长剑似有出鞘的痕迹。
“莫非秦姑娘要违逆了本少的邀请吗?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凡是本少看上的姑娘,有几个敢不顺从的?别忘了,我爹可是叶青腾,当今兵马大元帅!”
叶知耻的脸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调笑风声,下一秒便已经弥漫上一层了冰冷的寒霜,特别是他已经攥着长剑慢慢地走上了高台,慢慢地接近了秦伊人。
秦伊人的脸色戛然而变,她可是近距离接触着叶知耻,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能感觉到叶知耻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寒意,她心中很不解很不解,相传叶大怪胎天生体弱多病不能修炼武技,也未曾上过战场,可是他这满身的杀气又是从何而来,难道真就是平日间杀了许多敢违逆他话的女人?
“若是我不答应,难道你也要杀我?”
秦伊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台下众人也是一片愕然,心中纷纷猜想为何叶知耻前后变化如此知道,难道是因为南荣恒暴打了楚和尚,所以这叶知耻要杀了他一个未过门的小妾来解气不成?
大怪胎的心思,可是所有人都猜不透的。
叶知耻邪邪一笑,慢慢地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对着秦伊人光滑的脖颈处,突然掌势如风,手指如电,快速出击。
“啊!”众人一声惊呼,皆以为叶知耻此刻定是要痛下杀手。
谁知他的手掌举在半空,叶知耻脸上庄重的表情随之一换,嘴角勾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手掌弯起一指,轻佻地勾了一下秦伊人的俏美下巴:“来,小妞,给大爷乐一个!”
台下随即响起一片座椅倒地声。
叶知耻他这是在赤裸裸地在调戏啊,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守着人家的未婚夫直接就动手了,比楚和尚那首情诗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个男人恐怕都受不了别人如此的轻薄自己的女人,更别说身为丞相之子的南荣恒,南荣恒一巴掌拍碎了手中的折扇:“叶知耻,你这个畜生敢如此羞辱我,老子跟你拼了!”
刘老赶紧一把拉住他,道:“小公子,淡定些,你难道没看到叶知耻是要故意激你下楼吗?!所以你万不能随了他的心意,你要以大事为重,要以天玑门为重,要以修道成仙为重!”
“可是他先污蔑我耐力那个……不行……咳咳……现在还当场调戏我的小妾,这让我如何能忍,我若再不出去,只怕我的伊人就要被他霸占了!”
刘老苦口婆心地说道:“你放心,依照叶知耻这十六年来的作风看,他还没无耻到欺辱一个自家兄弟看上的女人的,别忘了这秦伊人也是楚和尚的心爱之人,叶知耻就是再无耻,他也一定会估计楚和尚的面子上,不会再乱来的,这一点,老夫刘尚以性命保证,小公子大可放心。”
“当真?”南荣恒微微有点心定。
刘尚使劲点点头:“老夫身为天玑门在大宋国的执事,学的便是辨人之道,我看叶知耻虽然怪胎了一点,但是他的秉性老夫还能摸透一二,他断不会对兄弟的心爱的女人染指一二的,老夫现在都以性命保证了,有何作假的?”
南荣恒这才微微点头释然,慢慢地坐了下去,眼中闪着冷芒继续隐藏下去。
可是这刘尚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了结尾,他以常人之情来猜度叶知耻更是大错特错,叶知耻可是整座京城百姓都为之唾弃的大怪胎,他无耻的境界绝对超过了刘尚所认知的范围。
既然想要羞辱南荣恒,叶知耻岂能因为一句“楚和尚的心爱女子”而收手呢,向着阁楼上南荣恒隐藏的方向,叶知耻充满挑衅的轻瞄一眼,大手向着腰间一掏,一个鼓鼓的钱袋仍在地上,冲秦伊人也是在向着所有人高声喊道:“秦姑娘,本少也不是小气的人,痛痛快快一句话,只要你今天晚上陪我一夜,给我吹吹箫,我愿意出价一万两纹银!”
大厅中一片眼珠落地声响起。
一万两纹银,在大宋那可是相当于一个七品官吏二十年的收入,可以让一个四口百姓人家安安稳稳地吃上一百年的温饱,更是秦伊人分开双腿躺在床上日以夜继地工作两百四十年的所得,而且期间还不得来例假。
用一万两纹银,只买一夜缠绵,这对身为一个青楼妓女工作者来说,那既是暴利,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厢房中南荣恒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