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若市,古家大门排着好几条长队。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又是打扫卫生,又是整治治安的。
“下一个。”古大少手中拿着一叠银票,身旁也坐落着几箱,银烁烁,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来也稍逊七成。按照古大少的说法“这些只是摆饰。”他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眼皮半垂,黑色的眼窝却死命往下拉。
这些天晚上他都悄悄地躲到假山中。以前晚上从来都是软枕高床的,可这假山过夜就真的别有一番风味。凉风,清月;虫鸣,人喧。数不尽的情话,道不尽的缠绵。在月黑风高处中总有一些谈情说爱的家丁与搔首弄姿的丫鬟。有一一,有一二,有一三,还有更多.古大少的耳朵灵的像猫儿,只能睁着眼睛羡慕妒忌,双脚一伸等到天亮。而期待中的东西,总是不会出现。所谓冰火两重天,两仪生四极可能就是这样吧.原来古家这么大,他只是个网中之鳖。
“唉!”长长地一叹,大少把一张支票扔掉来人的手中。“同志们辛苦了,谢谢您帮我看守房子,好吧您下去吧。”
“不辛苦,古大少最辛苦!”
这回答在他这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就是为了稳住外面的那些人,不让他们走。谁叫我们古家的长老还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良家妇女还要良家,比忠贞烈妇还要烈妇。整天泡在房中,盼望着隔壁的那位同僚出去————“您快出去吧,您出去了俺就马上举报您,那么俺就可以当大大长老了。”
每个人都盼望着每个人,每个人都遵纪守法,不再想良家妇女。这可苦了古家外面的人,等这麽久特麽地他们就是不肯出来,这银子不好赚啊!白白站了半天,还不如在家和老婆爱爱。很多人因此灰心丧气,古大少不忍人民徒劳无憾,也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完成不了,所以随便取出几箱,随便派给街坊。
没可能?古大少心中疑惑,古长道长得尖嘴猴腮的而且还对良家妇女有兴趣的家伙不可能这般正直,难道他真的就跟姓程的老家伙断绝来往?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是最后一天,若再无动静也不知是福是祸。
他苦心孤诣地让外面的人包围古家,就是为了不让古家的人有所动静,也就是说限制行动范围,信息之类的传不出去,可却能传进来。假如古长道和程洪义对古家有想法的,很可能会秘密商量ooXX古大少。本来古大少在假山等待就是为了偷听他们的说话,好知道别人计划中的详细内容,来个知己知彼。可现在过去好些天了却不见人动作.
依然是清风明月,古大少也早早来到他的窝点。也好在假山的洞口宽大,能勉强地容纳他如山岳般身躯,但身体与硬石的接触还是一阵阵擦痛。对此古大少也一声感慨,天下之大居然差一点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实在是惭愧惭愧,是该减减肥了。可是减肥了之后我还是那个帅气逼人的天下第一帅吗?
因为太过无聊,所以古大少贱贱地想着。
“轻点.”远处的草丛传来妖媚的一声,接着是男人的喘气声,再者草丛居然激烈的摇动。
“靠!”古大少清叫出声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奔放啊.话说那个混蛋搞这么高的草丛,弄得芦苇池一样,改天一定叫人除了。”
月亮沿着轨道渐渐挪移,以漫天的繁星做背景,洁白的光芒铺洒在古家那同样洁白的白砖上,显得有些惨白。
“吱~~”一道悠长却不大震撼的响声把夹在假山中的古大少吵醒。
古大少马上清了清嘴角的水债,暗骂自己定力不足,差点坏了大事。
因为月明所以夜间的景色显得十分清晰,话说夜晚可不是黑暗的代名词。
古长道鬼鬼祟祟地钻出房子,眼睛探视周围,每个动作都是摄手摄脚的。
古大少瞧了瞧他那略显干枯的身体,敢情这老家伙过得不是很好,看来是完全屈服在本大少的淫威之下了。
院子中奏响的虫曲完全被一个人打乱了,在惨白的地砖之上他那黄色的夜行衣显得格外耀眼。这不得不让人愤恨,做刺客也专业点吧。
“程兄,你这是.”
“哦哦.衣服掉色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这布料,真是一个差。以后还是我送你几批纯黑的,那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
“呵呵,既然古兄有如此兴致,那么老夫便笑纳了。”
躲在一旁的古大少一脸蛋疼,两个老家伙竟料些不合时宜的话,快点进入正题吧.话说,传统纯黑的夜行衣要怎样个掉色法才会变成黄色了?这可能有待机智的同学去解答。
“最近那胖子怎么样?”程洪义脸色正了正,开始偏向正轨,可语气十分不爽。
“很疯,现在他不去窑子了,就呆在家里耍我们。”
说起来,古长道也浮现痛苦之色,竖子欺我太甚!看来不仅是肉体,还有那灵魂都给古大少摧残地不似人形。
“不管怎么样也好,这人是不可以留的,找个合适的时机。做了他!”
“不用等了,就明天吧。那小贼要去凝光寺,必定要经过隐煞谷。咱们就把他连马带车地推下去,小贼即使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程洪义思索一下,点点头“也好,背上一个意外身亡总比被刺杀容易解释。我想主上也很乐意看见胖子西去吧。哈哈哈!”
“嗯,放心吧。”古长道平复了一下心情,双眼射出杀机“我与那小贼不共戴天!”
“好!事情便交给你了,时候也不晚了。我也该走了。”说着原地一踏,身体跳了起来又在天上翻了几下落到古家的围墙上去,一跳不见了踪影。见此,古长道也在场扫了扫四周,警惕地沿着刚刚的路小心翼翼地回到房中。
古大少也松开咬着草根的嘴巴,从花丛堆中跳了出来。
“原来后面还有人啊,怪不得这几年程洪义的势力这么快扩张。不过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怎么办,唉.烦恼啊。”
这时候的虫子又重操武器,大大嚷嚷地在院子中合唱起来。古大少抬头看了看,胖脸上看不出波动,只见月色依旧,可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