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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斐斐风雅尽,郁郁桂香甜

杳杳琴箫曲,油油郑卫间。

斐斐风雅尽,郁郁桂香甜。

楚楚无一室,濯濯有万钱。

眇眇梅驿外,穆穆正茫然。

――《无题》

这是一首五言律诗,取名为《无题》,之前是有题目的,我删去了,按照法律规定的说法就是“反政治”,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只是批判了一些不好的现象,无关紧要,反正国家领导看不到。

说起五律,就要谈“格律”问题了。学诗的人,别学我那么自由,几乎不按格律填词,但格律跟大家说说,就以这首五律为例吧。五律有四个基本句式:仄起仄收式、平起平收式、平起仄收式、仄起平收式。总归来说,就像数学公式那样,都是一种变换格式。原以为我格律押对了,后来检查了一下,第二个“眇”应该压平韵,为了不改变原意,故没有修改。

除了格律以外,还要求对仗,律诗每两句为一联,依次叫首联、颔联、颈联、尾联,其中的颔联和颈联必须对仗。在唐宋诗里也有颔联不对仗的,但属于极少。很显然,这首诗并不那么严格,第五句和第六句虽然对仗了,第三句和第四句就没有对仗。唐诗也有首联就对仗的,比如王勃的“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李白的“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等。

律诗是最严格的诗体之一,都是圈圈框框,更讲究的诗人还要按照“起、承、围、收”的写法,老杜是忠实的信奉者。亦是艺术创作常用的结构技巧之一,行文思路比较有逻辑性,一般用于叙事诗。

要问这首诗是从哪里学的叠词写法,——《古诗十九首》,这一说,你莞尔一笑。《古诗十九首》在五言诗的发展上有重要地位,在中国诗史上也有相当重要的意义,诸多的评论家给予了高度评价,刘勰的《文心雕龙》称它为“五言之冠冕”,钟嵘的《诗品》赞颂它“天衣无缝,一字千金”。《古诗十九首》最为绝妙之处,当是叠词,“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汉乐府诗使我深信不移不止唐诗才璀璨。

先说以下几个叠词的意思,杳杳:幽远貌;油油:流动貌。常形容云、水;斐斐:文彩鲜明貌;郁郁:香气浓盛;楚楚:凄苦的样子;濯濯:肥泽貌;眇眇:孤单无依貌;穆穆:宁静、静默。

据说天下流传的音乐多是出于郑国和卫国两地,那飘流耳边的琴箫之声也可能是郑卫的曲调,可很千古风流之作竟没有留存多少,只有香气浓郁的桂花树依然飘香在人间。当今社会,有流浪四处没有住所的穷苦之人,也有身拥亿万的富贵之人。我站在旅店之外,静默沉思这件事。或许是人的追求不同吧,有人喜欢追求艺术之上的造诣,也有人狂热于银行卡上的数目。都是生存,有什么不同吗?

曰:斐斐风雅尽,郁郁桂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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