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你已经查出什么了吗?”左司马收到的是加了急的黑乌传书,于是见到黑衣人他就急匆匆地问道。
黑衣人则不慌不忙,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
“大人有没有听过孽脉双生?”
“孽脉双生?这是什么?”左司马大为不解。
“就是正邪的两个极端分裂体,孽脉双生,世代延续双生儿,但两双生儿中必有一死。因为孽脉双生中的其中之一灵魂是不属于自己的,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几代皆为双生但每每双生满月之时必有一个夭折的原因。
你和右司马是孽脉双生的延续,你们中的一个本是活不活满月的,但你们的母亲以生命的代价换取你和右司马双双活过满月。
但你和右司马之间总归是有一个要死的。所以你兄长打算先下手为强。你让我查的幕后之人就是右司马,你的兄长。”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我兄长?不,不可能。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司马一脸震惊,他扯住黑衣人情绪激动的连连质疑。
“你知道的武家和左家的世仇恩怨一点都不完全你们的曾祖父左季和武雎儿也就是曾经二皇子的生母嘉氏有的这一脉双生。这脉双生便是孽脉双生。”
“嘉氏?武雎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我父亲隐瞒了什么?”左司马心中已是一番波澜,但他依旧听得稀里糊涂的。
“那你就听我细细道来,这得从陈、虞两国首次大战那年说起。
那年陈、虞两国大战,应国怕战火牵连北疆国界线,就搞了一次虚张声势的北疆备战演练,当时成王刚刚做上太子,为了树立威望他代父,亲临北疆。
成王殿下骄奢淫逸惯了,所以短短数月怎能少得了风花雪月之事,北疆但凡有点姿色的美女佳人都被他招致过账内。
其中有位武氏一族的女子名叫武雎儿,她虽比成王年长,但却姿色过人,也最懂得如何侍奉,因此深得成王欢心。
返回鹰都之前,成王向武雎儿承诺定要来接她去鹰都,可是成王返回鹰都后并未兑现承诺,武雎儿见成王迟迟未派人来接她,心灰意冷,但她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成王的血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有孕的事情,偷偷离开北疆,只身一人前往鹰都,可是路途遥遥,数月艰辛的跋山涉水让她身体极度吃不消,一日,她昏死在路旁,幸得一农家相救。
可就在那一日,她难产诞下一女后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就含恨而终。
农户收养了武雎儿的女儿,给那女孩起名幸儿。
你的曾祖父左季早就有了谋逆之心,当他得知成王曾有这么一档风花之事,就多方打探,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后,最终找到了幸儿。
那年幸儿十三岁被左季派来的官兵强行带走。
在左季打探的同时,武氏一族也在一直寻找武雎儿的下落,但他们较左季晚了一步,左季带走幸儿后,转而派人杀掉了农户一家以及他们全村的人,最后放了一把大火毁尸灭迹。
之后左季还用一套编造的说辞向幸儿灌输:成王是她的杀父仇人,而自己则是她生父的挚交,费尽心思把她寻来就是要帮她替父报仇,还把屠了幸儿生长的那个村子的事栽赃给成王,说是成王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就派人杀掉了村子里所有的人,多亏他抢先一步救了她。女孩信以为真,将成王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对左季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受左季差使。
在那一年之后,左季让幸儿以嘉氏的身份进了宫。凭着幸儿过人的姿色,她很快就得到成王的宠幸,可悲的成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之事,更可悲的是嘉氏竟为成王诞下一位皇子,左季就这样让皇室在不知不觉中乱了伦理纲常。
更荒唐的是左季其实早就垂涎嘉氏的美貌,嘉氏有了二皇子,在宫内站稳脚跟后,他百般引诱,与嘉氏多次做出苟且之事,之后嘉氏曾再度有孕,而她怀上的是左季的骨肉。
左季想方设法在嘉氏生产之日用一女婴换走了他与嘉氏的骨肉。
被换走的正是那对孽脉双生。
而你和右司马则是这一脉的延续,孽脉双生代代如此其中一个灵魂不能属于自己。
你们的母亲原本是禘社国的供事,一次供事交易让她和你们的父亲暗生情愫,禘社国的供事是可以和其他国家的人通婚的只不过他们要经过禘社国祭祀者的销魂祭礼消除有关在禘社国的所有记忆,然后以新的身份去与别国人婚配。
你们的母亲有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她的感知能力可以达到预知的效果。
在你们即将满月之时,她便预知到你们中的一个会夭折,她把自己预知到的告诉了你们的父亲,你们的父亲这才向她坦白了家世。
家世历代双生儿满月之时都会夭折一个的事实和你们母亲的预知让你们的父亲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为了弄明白其中的蹊跷,他和你们的母亲去了禘社国,从祭祀者那里得知了孽脉双生一说。
为保你们周全,你们的母亲祈求祭祀者给出破解之法,祭祀者给出了以灵抵灵的法子,所谓以灵抵灵就是用能被四凶图腾祭选择灵魂相抵,你们的母亲正是能被四凶图腾祭选择的灵魂。
但是此法并不是破解之法而只是延时之法,孽脉双生中只能存活一个是无法被改变的定数,你们的母亲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是能延长你们中注定会死的那一个的性命,而并不能改变作为孽脉双生的命运。
祭祀者当时让你们的母亲考虑清楚到底值不值这样去做,你们的母亲不顾你们父亲的反对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用以灵抵灵之法换取了你们两个都能活过满月,纵使是定数她也希望你们两个一起多活一天算一天,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其中的哪一个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
这些一直是你们父亲心头的隐痛,他不愿轻易提及,直到在他临死之前,他选择把家世秘密还有关于你们母亲的事情都告诉了你的兄长右司马。
孽脉双生其中必有一死,你和右司马之间终归是要死一个的,他知道这些后只在意怎么能让自己活。他想活就得你死。所以他精心布了一个局为的是利用你为他铲平道路,然后等到你再无可用时,就会毫不犹豫”的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