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小心翼翼,异常谨慎,倒还甚好,但大抵是未估量好身高同那床顶的间隔问题,回来时便不是那般顺利了。
似锦极其悲催的,将脑袋磕在了床顶上。
她便眼冒金星晕晕乎乎了。
于是似锦姑凉再迈了一步,却踏了个空。
一个不稳当,便直直跌了下去。
可叹造化弄人,似锦的运气实在忒好忒好,此番一跌,你跌哪儿去不好,偏生好巧不巧冲夭娆处载了下去。
这不是重点,似锦狠狠抹了把泪,这也忒背了,且也为她留点儿自尊啊。便不可给她个好些的姿势么?这般的情况算什么啊?还让不让仙好好活了!
不错,似锦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绚丽弧度,然后便这般光荣的压在了夭娆身上。
此时众人内心是奔溃的。
而此刻似锦的内心是这这样的:苍天啊大地啊,其实你可以给她个更唯美姿势的。
又比方说,夭娆此刻内心是这般的,“嗯,用这般姿势跌下来倒是比你原来静站着好看,只皆不如我罢了。”
若叫似锦用一句话形容她的感受,便是——姿势暧昧兮,不得解!最要命的是,对象还是个女的!
夭娆浅眠,倒是在她闹出那般大动静时便清醒了,只是在思考她接下来会如何应对,悄然淡笑,便故作愕然,继而沉默不语。
且观似锦此番左右不是,只得无奈扶额。
半晌,仿佛空气亦已凝滞。
然后似锦姑凉详装淡定,嗯,反正夭娆还没醒不是?
二非人各怀心思。
对啊,他这不是没醒么,不丢脸对不对?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似锦继续自己骗自己,骗得不亦说乎。
夭娆暗中观察了她转变的神情良久,奇异她为何忽然清朗了。
想来是时候醒了,便蓦然睁眸,双目在黑夜下越发黑白分明。
似锦弱弱的小心脏还没承受住这打击,半天脑袋空白,话说再让她自我催眠一会儿也不可么?
于是她再经不起任何摧残,一蹶不振。
“似锦?”
“哦,我死了,你找错仙了。”
夭娆默然,想了想,“那你,能不能在死之前,先爬起来?”
似锦姑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仍然压在夭娆的身上,摸了摸鼻子,咳了咳,嗯,这下丢脸丢大发了,便义正言辞道,“那是我头晕记不得了。”
诚然她此刻非但极其头晕,而且还非常头痛。
夭娆那声音不咸不淡,恰到好处,“哦,那你既然记得了,便请起来吧。”
似锦终于猛的爬起来了,然后恼羞成怒,握着拳头,紧紧盯着夭娆黑白分明的眼睛,“嘁,我不就那么压你一下么?你又没有什么损失,至于这般争锋相对么?权当被狗,阿不,被仙啃了一口不就得了?”
似锦犹不解恨,也不管人夭娆有没有再听,“虽然诚然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但我也是有底线的,自也不是你眼中那般随意的仙!”思量一番,又补充,“再说了,你是个女的,还是个弱柳扶风般的女的!你看看你那小身板好不好?”
似锦忽然住了嘴,反应过来,话说,她适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
此时该解释,且必须解释,“其实啊,其实我只是不会喜欢女的。”
嗯,这般一说,似锦的心里好多了,回味咀嚼了一会儿子,突然有一种错觉,一种仿佛她在欲盖弥彰的错觉。
回神,她忽然庆幸了,因为,但凭她长篇大论了这一番,人家貌似根本不与理会?反而睡得自然?
唔,还好他没听见。
好吧,既然人家似锦都睡了,她身为锦池仙子,本也没有半夜三更扰人清梦的习惯,于是终于安安分分爬了回被窝,侧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