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堂的女祭祀妮可,你也一块离开这里。”
直到俞弘不见,库恩转眼注视挂着泪痕的妮可,仔仔细细看了个遍,那张靓丽清纯的脸里里外外透着干净,库恩满意道:“以后你就是珀西的妻子,我会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的导师和父亲,快去吧,你的母亲在传送阵等着你。”
“什么?“妮可瞪大眼睛,心中慌乱,满脑子空白,一时忘了擦眼泪,震惊的望着库恩领主,她的导师是大教堂的女神官,从小被送到大教堂的妮可是导师一手教导大的,她的父亲是骑士团的一名骑士,两人都在库恩身后的军队中,而库恩领主的一句话似乎就决定好了她以及家人的命运。
妮可下意识回头寻找着她父亲和导师,如同找不到答案的孩子寻求着帮助。
“这是迟早会来的战争,孩子。”库恩说道。
兽人带着仇恨被驱逐到了多罗平原,种族之间的仇恨,无关个人的对错,库恩清楚这种仇恨已经根深蒂固在了每个兽人骨子里,既无法弥补,库恩就曾向神圣帝国的陛下建议灭绝所有兽人,代价虽大却能一劳永逸,可是出于国内各大公国的混乱,为了保持绝对的统治力,陛下否决了这个建议。
因此库恩明白总有一天兽人会回来的,而这一天就是今天,广场上的人逃散掉了,只留下大片尸体,大理石上浮荡着一层血水。
再度飞来的飞行兽兵似乎受到了命令,在天空上待命,只尖叫着威胁脚下那群士兵,时不时俯冲下来却在半途转回,展现着他们高超的飞行天赋。
地精和那些兽人同样如此,整个库恩城堡一半已被摧毁,没有留下一个活人,位于城堡中心的广场仿佛成了一道血色分界线,大量兽兵在一头聚集,似在等待着什么。
再多兽兵都撼动不了库恩铁血般的心,他依旧注视着越来越满意的妮可,平静道:“我很清楚我的儿子,愤怒能毁灭一个人,这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妮可你要帮助珀西引导这股力量,替我照顾她,我相信你能成为珀西合格的妻子。”
满脑子空白的妮可只听到了库恩最后一句话,她清楚自己犹如诱人鲜花那般吸引着不少追求者,俞弘背影却给了妮可目前为止最深印象,她微红了脸有些拘谨,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没急着否认这个新的身份,仿佛是默认。
猛然间,妮可想起现在并不是想这些荒唐东西的时候,听说过库恩领主残忍事迹,有些紧张的她期期艾艾道:“我……可我想留下来,我是牧师团里的女祭司。”
库恩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没人敢违背他命令,目光渐冷的他已经是保持了极大的耐性,皱眉道:“去见你的导师和父亲一面后,离开这里。”
最终妮可还是来到了庞大的传送阵,地面的星芒阵散发着神秘紫色微光,远比库恩士兵还多的人等待着传送阵开启,痛苦与绝望在里面弥漫着,传出一片哭声。
妮可找到了她母亲,牵着母亲的手,另一手里拿着导师交给她女神官才能学的光明之书,她咬着快要出血的唇望向不远处被光链困住的俞弘,不停回荡着父亲的嘱咐和库恩领主的话,心被紧紧揪住,可眼中坚毅着,她的生活一直单调且温暖,经历了这场风雨,她的信仰坚定得这一生都不会动摇,如一朵绽放开的圣洁之花。
庞大的传送阵开启需要时间,这就是库恩带领着军队守在广场的原因。
对面骚动的兽兵们静了下来,从中分开一条通道,兽人领袖巴兰缓缓走出,似金似木的面具上残留许多还未凝固的血液,跟随在身后的是那两只比蒙巨兽,躁动不安地对着库恩军队咆哮一声,震耳欲聋。
所有兽兵呼吸变得沉重,双眼血红,体内的嗜血法术还在影响着他们,蠢蠢欲动,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巴兰控制。
坐骑带着巴兰来到兽兵最前面停下,面具下的冰冷双眼与库恩对视,巴兰目光似乎透过库恩,看到了正在缓缓开启的传送阵,沙哑道:“你们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是你们的尽头。兽人们数百年的怒火不是一座城堡能够平息的。”
“你可以试试。”库恩面无表情道。不管站在哪里,笔直的库恩都是军队里无法忽视的灵魂人物,坦然而镇定。一片肃杀且沉默的士兵根本不用他来鼓舞士气,在守护他们家人离开面前,恐惧微不足道。
巴兰眼神更冷了,深处却是鼓动的岩浆,阴沉着脸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领主。”
“库恩*格雷。”库恩变得严肃,烈日骑士团的骑兵策马静静到了他身边,一阵钢铁间整齐声响,所有士兵在这一刻摆出了攻击姿态,一股誓死杀意直冲天际,库恩抬起剑,一点微芒在剑尖亮起,犹如深不见底的星芒急速旋转着,强行夺取所有人的视线,无法挣脱。
“很好,我巴兰会把你的名字刻在这里,而这里将会成为一片废墟。”巴兰那只比他大腿要粗的异形右手狠狠向前张开,猩红之光从虚无里冒出,向着掌心汇聚,整个广场的血液开始冲向漩涡里那一个点,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升腾。
“光明永恒!”
“杀光他们!”
白光与血光互不交融撞到了一起,阻挡了所有人视线,天空一阵忽明忽暗,无声却有强大的波纹在广场中向外震荡,俞弘只感觉脚下像地震晃动不已着,在传出的一刹那,传送阵几处悄然出现数道裂痕,破坏了连贯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