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五十岁的老太太回村,张哥跟孙哥说,咱们走海边吧,晚上住兴城或者住葫芦岛。我记得好像这边不远就是。行,我也好久没看过海了。你拿手机导一下滨海大道。两个人商量好了。我在后座听着,心中默念,我两年没看过海了。正好跟着沾光。
说来也巧,我那次之前还是大二那年到的海边,也是在葫芦岛,不过那次是路过,下午到的葫芦岛,在葫芦岛转车,晚上的火车,就一个人在火车站前的一家宾馆门前,坐了1路公交车,目的地就是终点站,龙滨海湾。之前在晚上搜上的。在沙滩上走了一会儿,天还下了小雨。我记着那天海水不是很干净,但有个比基尼美女把自己埋在了沙子里,旁边坐着他男朋友,我就没有多看。
我们到了兴城,去看了菊花女雕像,雕像后边是一片海湾景区,海浪,沙滩,遮阳伞。本来张哥打算带我们住钓鱼台,他说之前带朱哥实习的时候就在这边住过,住的还是钓鱼台的海景房。那天晚上下大雨,半夜的时候,楼下一群来海边旅游的女生在大声的唱歌,他们还下去给让她们送啤酒。我跟着张哥半年,这个事他说了不下五遍。
还有一个事,就在菊花女雕像前,朱哥他们那次来的时候,把车停在了路边,正好在一个木制的路标下边,朱哥打开车门下来,刚一抬头,额头就碰到了路标的尖,当时就流血了。这个事张哥张哥说了不下三遍,孙哥也说了不下两遍。后来我见着朱哥,又问了他一遍。
沿着滨海大道往兴城方向走的时候,路边不时会出现一些路牌,上边写着某某地多少公里。高速公路上最常见这种路牌。有意思的是,那边有个地方叫台里。正开着呢,孙哥突然说,我开的这么快吗?还有三公里就到台里,咱今晚上不用住兴城了,到台里把东西卸了,各回各家吧。这个段子,只有电视台的,从台里出来的人才有体会。
那天打算是跟朱哥来那次一样住******,住海边,可那时候还是三月份,虽然是三月末了,但还远没到兴城的旅游旺季。海边没有什么人,钓鱼台根本就没有营业,其它的宾馆酒店也是,你想想,连在菊花女雕像前的路口设杆拦车收费的人都没有人影。可见确实是淡季。
最巧的是,最后一个跟张哥出来采访,也是到了葫芦岛,这一次,是九月初,我们又到了兴城,到了菊花女雕像前,这一次,在路口收费的人,拦下了我们的车,让交十块钱,说是,如果在里边订了房间的可以不拿钱,步行进去也可以不拿钱,但开车进去玩不在里边住的得交十块钱。那会儿,我们跟菊花女雕像就隔了这一道杆。
收费的还说,进去订了房的只要拿房卡到这来就能退钱。张哥说朋友帮我订先让我进去行吗?那不行,你没房卡啊。就在里边那个钓鱼台,不骗你。那你把他家电话给我。我不知道他家电话。那不行,交钱才能进。服了,交了钱,车开进去。我们如愿住了钓鱼台,如愿住了海景房,海边的人并不多,张哥说,暑假都结束了,人少了,等到十一国庆节的时候,还会爆发一样,然后今年的旅游季就结束了。
第一次,我们来看菊花女,在海边走了一会儿,没住上钓鱼台的海景房,一脚油门到了葫芦岛去住。在海边我还捡了几个石头和贝壳,回去的时候,给了南蓝。她一直说没出去过,没见过海,我把海,带回台里给她。
在这片海滩上,我拿出手机录海浪,拍海鸥,我跟张哥说了她没见过海,张哥就录了小视频发给了她。我也把照片发到了她的微信上,她不知是撒娇还是故意,说我是故意在气她,在向没有看过海的她炫耀。好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
回去后,我把手机拍的视频业给她看了,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不少,让她挑贝壳,挑石头的时候也不是很高兴。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张哥出差没带她。还是因为我回来了,她就要跟我去看电影了,我走之前她答应我的。反正就是冷淡了。电影也没看成。过几天,又好了。这不算翻脸。
最后一次,我们来看菊花女,在海边走了一会儿,住了上钓鱼台的海景房。还是我们三个人,张哥,记者兼摄像,孙哥,司机,我,实习记者,举话筒,不过这回还学了一会摄像,扛了一会儿肩膀都是酸的,画面都是抖得。我还采访的时候,问了几个问题。对了,还有我们的老朋友,那辆白色带有电视台标识的白色捷达。
第一次,南蓝没来,是她想来没带她。这最后一次,南蓝也没来,也是没带她,不过她想不想来就不知道了。组长把她留在单位没让她出来,给她派了一些活,让她去采。她已经开始独立采访,计算工作量了。我也是,我也开始独立采访,计算工作量了。
但他让张哥把我带了出来,说是让我学学摄像,而之前,组长已经不让张哥带我们出来了。这回一出来,我这半个月没有工作量。因为出来拍的片子都是张哥的,第二周,我帮他写稿编片。我这个九月,还剩下两周。想完成十二条片子的工作量是不可能了。这也是我在九月离开的一个原因吧。
这最后一回,我依然在沙滩上捡了好几块被海水冲上来,一半埋在沙子里,一半露在外边,阳光下有点半透明小石头,我在趁着海浪冲上来的时候,把它们在海水里淘干净,握在手里。我没拍照片,也没录海浪,甚至手机都没掏出来,以致于我不知不觉走的远了,张哥喊我我没听见,给我打电话,我因为揣在兜里也没听见。那几个小石头,我装进我的背包夹层里面,带回了台里,现在,它们和之前南蓝挑剩下的石头和贝壳在一起,就在我的床头的小柜子里。
我们晚上到景区外边吃饭的时候,拿房卡把那十块钱要了回来。请吃饭的是张哥在本地的一个朋友,欢姐。自然欢姐也是孙哥的朋友。她知道张哥忙,可能没时间,就替她的朋友找到孙哥,孙哥找到了他跟张哥共同的朋友,范哥,范哥看在张哥的面子上,帮她把她朋友的孩子要到那所升学率很高的高中借读的事用最少的钱给办成了。
那天晚上,我们到了兴城,孙哥就跟她说了我们在兴城,晚上不走了。那她自然是要带着她的朋友来请我们吃顿饭。巧的是,上次她跟她的朋友还有她朋友的丈夫三个人从葫芦岛出发,在孙哥的引荐下,到范哥的地盘上吃饭,提这个孩子借读的事的时候。我也在。
不过,那次我们是四个人。白色的捷达,孙哥开车,张哥副驾驶,我在后座,旁边坐着南蓝。南蓝背个小黑色的背包,烫的卷发,就头发梢卷了一个大弯,中间的头发拉的直的。头发一直有点黄。我们俩跟范哥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不认识。当他见到南蓝和欢姐的朋友挨着坐的时候,把她当成了欢姐朋友的女儿。那个要到他们这借读,开学才上高一的小姑娘。而事实上南蓝已经大学将近毕业两个月了。所以说,南蓝很讨人喜欢。
我的外采生活,在葫芦岛开始,在葫芦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