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小伙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帅歌始终赘在后面，没有跟丢。
大概一个小时后，白衣小伙子又回到了当初分发传单的超市，找到经理，把没有发完的传单还了回去，然后领了十块钱，垂头丧气走了出来。
转了个弯，兴奋地跳了几下，得意道：“看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果然是个白痴。”
白白净净的讲的是帅歌，帅歌跟在后面，真想跑过去给他两下。
帅歌被骗了，还以为他有什么分发传单的高招，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歪门邪道，不过一分钱不花，能看到这样的表演，也不枉自己跟了这么久。
没什么好看的了，帅歌回身到超市领一百块传单钱。
当中年经理听到帅歌是来领钱的，非常诧异道：“一百块传单钱？刚才不是领过了吗？”
“我现在才分发完传单回来，怎么领钱？”城市混久了，帅歌也学会了说谎。
“刚才那人说是你的朋友，说你因为一上午才散出去一千张传单，不好意思回来领钱，所以托他帮你领。”
“什么？！”
帅歌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白衣小伙子的身影。
回到超市找中年经理，中年经理也果断失踪了。
花了半天时间，不仅一份钱没有赚到，反而损失了一百块，帅歌郁闷得想哭。
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一辆悍马越野停在了身前。
帅歌抬头，看见金古柳趴在车窗上，冲他抱怨：“你这是去哪了？搞得我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人，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帅歌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手机忘床上了，不好意思道：“手机忘带了。怎么，找我有事？”
“上车。”
金古柳把帅歌拉到一栋高楼大厦前，指着第三第四第五三层道：“这就是我开的健身会所。”
帅歌下了车，抬头看了看——武侠健身会所。
很蛋疼的名字，不过挺符合金古柳的气质。
帅歌还是不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意图，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又不健身。”
金古柳道：“上去你就知道了。”
帅歌道：“不去。”
“真的？”
“真的。”
“那就算了。”金古柳摇着头率先走进了电梯，装着自言自语道：“听谁嚎来着，说我爸欠他钱。”
钱！帅歌跑了过去：“等等。我上去。”
据帅歌后来了解，整栋大厦共有八十八层，是S市一群二代集资共同建造的大本营，上面有各种独具二代特色的经营，底下还有三层，是打黑拳的地方，整栋大厦被二代命名为“二时代”，即当今社会是二代的时代。
金古柳的武侠健身会所，每一层都有上万平米，其中第三层是公共健身区，第四层是女性健身区，第五层分割成了好几个小区，有各种二代专门的健身区共十个，还有一个金古柳个人的办公休息区。
金古柳带帅歌来到自己个人的办公休息，人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甜腻的声音：“金总，您回来了。”
房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张狐媚的女人的脸。
帅歌看了看，问金古柳：“这就是你的树，你的森林。”
金古柳得意道：“这只是其中之一。怎么样，羡慕嫉妒恨吧。”
这个女人是金古柳的秘书，名如其人，叫胡媚。说是秘书，就是人们常说的有事干没事干的贴身秘书。
女人，帅歌现在不感兴趣，他在乎的是钱在哪里。
帅歌问：“你不会是想用她抵债吧？那可不行，我要钱不要人。”
金古柳横了帅歌一眼：“你想都不用想，她我是不会抵给你的。不过我倒是给你准备了几个女人，原装的还有进口的。”
帅歌坐下，喝了一口胡秘书奉上的茶水，道：“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取完钱我就走。”
金古柳上下前后盯着帅歌看，帅歌菊花一痒，护住道：“你不会是男女通吃吧？”
帅歌那担心害怕的模样，把金古柳逗乐了：“谁会看上你的屁股，不过几天不见，你倒是学坏了不少。”
帅歌长舒一口气，侥幸道：“不会就好，不会就好。”
金古柳道：“刚才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不然为什么会对女人没性趣。”
“男人必须对女人有性趣？”
“正常男人都会，但也有例外。”
帅歌道：“这不结了，我就是那个例外。”
金古柳戏谑地看着帅歌：“例外的男人要不下面没有了，要不下面不行，你是哪一种？”
“我是，”帅歌差点上当，“我哪种都不是，我就是我。”
金古柳正了正身体，认真道：“那几个女人是我代我父亲向你道歉准备的，如果你不接受那几个女人，就表示你不接受我和我父亲的道歉。”
帅歌道：“道歉我接受了，心意也领了，至于那几个女人，我就敬谢不敏。”
金古柳道：“我父亲说了，如果你不接受那几个女人，钱就不能给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听我父亲的。”
帅歌鄙夷道：“很听你父亲的，你会租我相亲。”
金古柳摇头，死不承认：“有吗？胡秘书，我有吗？”
胡秘书收起脸上的狐媚，正儿八经道：“金总一直都听金总父亲的话。”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帅歌吐槽：交友不慎啊。
金古柳又道：“想不到你真的不行。”
说着，唉声叹气，悲天悯人，替帅歌不值。
“不行啊，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行呢？”
天底下没有那个男人承认自己不行，帅歌也不例外，道：“谁说我不行？”
金古柳耷拉着眼皮，懒懒道：“别逞能了，不行就不行，顶多让人笑话而已。”
“你说谁逞能，有本事我们比比。”泥人都有三分气，何况总是被人说不行的帅歌。
激将成功，金古柳高兴得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胡秘书，你去准备一下。”
胡秘书出去后，帅歌突然有点后悔，小声道：“这个可不可以不比……”
帅歌想要不比，金古柳打断道：“不比可以，不过那七十八万可就没了。”
这钱好不容易峰回路转，又有了，帅歌怎能让它再次飞走？可是，如果要那个，帅歌真的不是不行，而是不能。帅歌在钱和女人之间犹豫不决。
金古柳看出了帅歌的迟疑，又加了一把火道：“我们来比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再输你七十八万，如果你输了，你哪里来回哪里去，欠你的七十八万一笔勾销。”
七十八加七十八就是一百五十六，俗话说，钱是男人胆，只要有钱就有办法。帅歌想，只要有钱，虽然自己不能，但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于是大手一挥，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