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赃完毕，帅歌请沈若诗进去坐坐，顺便尝尝自己的手艺。
沈若诗也不客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推门进去。
帅歌边换鞋子边问：“对了，这房子真的是你的吗？”
帅歌知道以沈若诗不到一万的月工资，肯定买不起这套房子，因而对房子主人产生了好奇，万一房主说租金要涨，那么自己这边怎么跟沈若诗讨价还价都是浪费口水，白搭。
沈若诗反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帅歌也不好再问。
“这是我家里买的。我可买不起。”
又是一个土豪家族，帅歌心想，这么有钱了怎么还好意思坑我这样的穷人？
当然，帅歌也只能这么想想，可没胆说出来。
“你随意。”帅歌俨然把沈若诗当成了客人，“我去把鱼杀了。”
帅歌走到厨房，往养鱼的桶里看了看，已经迟了。本来活奔乱跳的鲫鱼翻着肚子浮了起来，死得不能再死。帅歌捞起来闻了闻，都发臭了，估计死了不止一天。
帅歌回到客厅，对沈若诗道：“不好意思，养的鱼死了，我去市场再买一只，你坐着等等。”
沈若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帅歌：“你该不会是用自来水直接养鱼吧？”
“是啊，不用自来水，用什么，这里又没有井水。”
沈若诗道：“你个笨蛋，难道你不知道自来水里有漂白剂，要晒几天才能养鱼吗？”
帅歌挠头，自己还真不知道。虽然自来水喝起来，味道不一样，帅歌还以为，这就是城市里的水，当然和乡下农村的水不一样。
鄙视完帅歌，两人一同到市场挑的鱼。
饭菜端上来，香气四溢，沈若诗谗得不行，毫无淑女形象，大喝大吃起来。
吃饱喝足，看着剩下的菜，意犹未尽，食指大动，想要吃，肚子只有那么大，怎么也塞不下去，方才含恨放下筷子。
“药膳我也吃过不少，但总是有股药味，影响口感，想不到你做的不仅药味淡，口感还更好。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你这么挫的人，还有这么好的厨艺。”
饭后，聊了一会儿，沈若诗才起身离开。
帅歌在小区走了走，消消食，才回到房间练功。三十六周天后，帅歌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帅歌捏着包子，找了份临时工——发传单。
当时帅歌正在路边小摊挑个大的包子，听到两个小伙子在聊天。两人看着有气无力，脸色暗淡，眼睛发黑，眼角还有眼屎，应该是通宵上网去了。
其中穿白衣的问道：“发传单去不去？”
另一个黄衣服的问：“好发吗？”
白衣小伙子回道：“很好发。从这里回家正好发完。”
黄衣服的小伙子点头：“好。我也去，正好没钱上网了，挣了钱明天又可以接着玩通宵。”
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听说很好发，帅歌想了想，捏着包子，跟在他们后面。
也就十来分钟，他们来到一个大型超市，哪里聚集了有五六个年轻人，年纪都不大，基本都是学生，而且看他们病态的脸色，基本都是通宵了没钱的，来换几个上网钱。
不大一会儿，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后面两个员工，抬出一摞摞传单。帅歌拿了张，看了看，是关于下个双休日超市讲价促销的。
中年经理一边分发，一边说着要求和注意事项：“每人一万份，发完就能领一百块钱。但是不能扔地上，不能塞垃圾桶，更不能丢进下水道，如果发现了扣钱。另外，每个路人只能发一张，不能多发。”
S市人潮如海，随随便便就能抓出一万个人，把一万份传单发完，帅歌想，被扣钱的应该都是傻子吧。
分发到帅歌的时候，帅歌顺便问了句：“发完了这一万份，能不能再来领一万份？”
中年经理看了看帅歌，答道：“当然可以。只要每一份传单都有不同的主人，你领多少我们都欢迎，但是如果发现扔在地上，塞进垃圾桶，丢进下水道，卖到废品站等情况，我们将会一次性把一百块扣完，另外还要赔偿印发传单的费用。”
听到这，帅歌雄心万丈，心想，一天下来，怎么也能发个十来万张。帅歌已经想好了到哪里分发传单，就是十字路口，那里人流多，人们等红绿灯停下没事的时候，正好看看促销传单。
十字路口，帅歌一手揽着厚厚一叠传单，一手拿出一张。
第一个行人路过，帅歌把传单递了过去。
“不用，谢谢。”那人礼貌地拒绝了。
开局失利，帅歌并没有灰心，心想那人很可能有急事。
第二个行人路过，帅歌笑着把传单递了过去。
那人很不耐烦道：“不用，走开。”
这人应该是遇上了烦心事，帅歌想着，奔向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看到帅歌拿着传达跑来，绕了个大圈，避开了。
帅歌愣了楞，笑着递给了第四个人。第四个人接过了传单。
“YES。”成功了，帅歌高兴地挥舞着拳头。
蓦然回首，却发现第四个人根本就没有看传单，只是顺手接过，然后顺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帅歌心情瞬间低落。
太阳渐渐移到头顶，快中午了。帅歌碰见千千万万的人，可惜绝大部分都是上面四种人，而第五种愿意看传单的不到一千，也就是说一上午，帅歌还没发出一千传单，亏他当时还志得意满胜券在握，想发个十万八万的。
第五种人，也不全是需要这个促销传单的，很多人是看他可怜，接过了，也看了，走远了，然后扔了。
又是一个路边排挡，帅歌放好传单，可怜兮兮点了个青菜炒萝卜。
“咦，是你？”菜还没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帅歌转头，发现正是早上在早点摊遇见的白衣小伙子，帅歌就是听他说发传单很容易，才决定试试。
白衣小伙子看到帅歌身边几乎没有动过的传单，笑道：“怎么，还没有发完，要不要帮忙？”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帅歌问：“怎么帮？”
“你给我一百块，我把这些传单全发了。”
“我自己都没有拿到钱，哪来的一百块给你。”
白衣小伙子道：“一，你这样回去也领不到多少钱；二，我帮你发了你就能剩下一下午的时间做其他事情；三，我接了你的传单，你就可以回去领钱，一百块。”
帅歌想了想问：“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些传单你怎么发？”
白衣小伙子拒绝回答：“我要是告诉你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帅歌确实很好奇他是怎么发的传单，于是给了他一百块钱，然后尾随其后，想看看他究竟把这些传单发到哪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