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听了燕王的话意后,心中一动,已经明白过来了,恭敬道:“大王放心,臣将不会放过辽源城任何一位顽固旧臣,对我大燕造成任何影响!”
辰凌知道他明白自己的话意,也不多赘述了,指着偌大的军事地图,微笑道:“眼下中原五国,磨刀霍霍,正准备向卫、中山、宋、鲁、越动武,尽管秦与燕国没有机会参与,其实燕秦两国地处偏远,秦有巴蜀、义渠,燕有偌大的东北后方,根本无须讨伐那些小国,秦将军,可愿为寡人驻守边疆,横扫东胡,平定箕子朝鲜,把燕国之北土地尽数划入燕国疆域?”
秦开问言心中震撼,想不到燕王有如此雄心壮志,要对付东胡,还要攻击箕子朝鲜国,开拓燕国疆域,这样一来,自己用武空间就大大增加了。
“臣愿意辅佐大王,开拓疆域,镇守一方!”
辰凌满意道:“东胡历来为我燕国祸乱,虎视眈眈,虽修筑有古长城,但仍不能阻挡东胡的扩张,眼下东胡内乱,咱们与匈奴兰族部结盟,寡人想你厉马秣兵,训练一支野战军,以骑兵为主,寡人设养马司,在草原和燕山一带,建立数个牧马场,为你提供骑兵,数年后能痛击东胡,使其不敢南下放马,再滋扰我燕国边境。”
秦开想了想,肃然起身,拱手道:“大王,要对付东胡数十万骑兵,没有十万正规铁骑劲旅,是做不到的,这需要至少十万匹战马,而且养马需要从小马驹、到壮马一个过程,可以一边着手购买匈奴、西域上好马驹苗,一边与匈奴联盟购入成年好马,这样既节省时间,又能建成自己的马场,另外这项工程需要大量的养马卒夫,臣在东胡待了八年,对草原人养马尚算熟悉,其中学问甚多,必须要深入草原学习养马术,才能真的训练出好战马——”
“培养出一支十万人的铁骑,建立几所大型马场,养出成马,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储备?”辰凌也知道不是一撮而就的,故而问道。
秦开皱眉道:“至少需要五年,还是在国无战事,国库富裕,粮草与军械充足的情况下,孜孜不倦,始终坚持,各部政门配合下,才能训练处一支十万铁骑的精兵,还有成熟的养马场,如果打造精锐之师,还要经过实战磨练,这样一算,时间远远不止五年了。”
辰凌心中一叹,想要逐鹿中原,问鼎天下,没有民心的向背,没有长期的准备,没有经年累月的经营积累,没有稳固的根基,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没有儒士文人的投效,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一支十万的大军,每年粮草和军饷开销非常浩大,那还是步卒军,如果是骑兵呢?可昂贵程度,可就不是翻两三倍的问题了,纵观中国历史骑兵史,秦国铁骑最强大时候,也不过二十万数,号称百万铁骑,其实大多都是步兵,混在一起统称步马卒,如今战国,各国骑兵有限,目前赵国最多,也只有三五万众,已经倾国之力了。
不是所有马都能做战马,而且一匹战马每日草料量不低,十万匹战马,消耗丝毫不亚于十万士兵的消耗,再加上每一匹战马都十分昂贵,佩戴的马鞍、挂钩、铁皮、箍套等,比一个士卒全身铠甲兵器还要贵重。
综合下来,养起一支十万铁骑兵,不亚于重新组建四五十万众的步兵了,难怪汉唐盛世、宋明时期,国家富裕,但全国的骑兵大军,都少之又少,基本都是散骑与步兵混合编制,战马只用于冲锋时用,一般时候只作将领的乘骑而已。
辰凌轻轻一叹,点头赞同道:“秦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燕国要雄起,急不得,寡人不是要称雄一时,昙花一现,而是要打下万世基业,夯实基础,很重要,你放心领兵,替寡人放手去做,后勤国力方面,朝廷会想办法满足要求。”
秦开心中激动,如果燕王真的能提供十万战马,并设几处养马场,发展铁骑兵,赶走东胡北迁,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燕王雄心伟略,当真想大干一番伟业。
辰凌道:“眼下国内正在推行变法,休养生息,轻徭役,免赋税,三年缓和期,经不起战事,因此这三年来,务必打牢军队基础,建立一系列军队官吏管理办法,以及练兵之法,招募新军,训练骑术等……”
秦开心领神会,满脸兴奋地应承下来,接着又商量一番明日困城事宜后,秦开把他担心太子平派人去勾结东胡部落,求援军南下解围,让辰凌一阵疑虑,看来这次围城,也不能耽误太久。
半个时辰后,秦开说完胸中所想,得到燕王口谕后,有了定心丸,这才告退。
辰凌看着地图,神色微凝,一统六国,现在谈还为时过早,至少要把燕国先变得富强起来,打造铁骑精兵,有充裕的国力,整治官吏之风,现在他身为燕王,才只是开始,官场的尔虞我诈,贪污腐败,党羽竞争,相互打压等,在燕复国之初,还不明显,能不能治理好国家,他也是走一步实践一步,充满希冀和挑战。
古往今来,在中国历史三百多个皇帝,能称得上雄才伟略的,屈指可数,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若加上刘邦、成吉思汗、朱元璋、朱棣、康熙几人,也就十来个能让后人钦佩,但是昏君就太多了,碌碌无为的平庸皇帝,也得占一大半。
辰凌纵然多出两千年见识和文化,但是对君王之位,能否做得出色,成为明君,一代雄主,这都不好说。
夜色降临,辽源城头灯火通明,守军戒备森严,时刻警惕着燕军夜袭。
在城外两里处,营帐连绵,把辽源城围住,营地前栅栏倒刺、陷马坑、困马索、箭塔等,同样防御严密,以防城内守军突围。
燕太子姬平一身金盔亮甲,站在城头,遥望城外军营,细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严霜冷酷,眉锋一挑,手拍墙头,怒道:“我那好王弟,竟然御驾亲征,与本殿下兵戎相见,前日一连拿下两城邑,现在只剩下辽源城,嘿嘿,真想致我于死地了。”
站在太子姬平身边,有一位中年剑客,一身长褂玄衣,背着一把长剑,头髻挽起,系有纶巾,剑不出鞘,但整个人却似乎蕴含了锋利的剑气,他毫不在意道:“殿下莫气馁,既然那燕王御驾亲征,到了前线疆场,那就由不得他了,城外有五百剑手候命,今晚我潜出城外,明夜入营行刺,一旦姬职身亡,殿下顺理成章就能收复燕军,继承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