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退出之后,帐内留下辰凌一个人,面对着屏风,心中不断猜想,秦国太后究竟要与自己谈些什么,这个女人,心机之深,性格敏感,生性猜疑,不是好对付的人。
即使在历史上,也绝对是一号大人物,与后世吕雉、武则天、萧太后等,有的一拼,都曾干预过政治,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一个时代,即使不如后几人那么强势,但风骚手段绝对有过之。
最毒妇人心!
辰凌面对这等赫赫有名的妇人,不敢掉以轻心,谨慎应对,目光叮嘱屏风,耳力听着帐内的一切动静。
珠帘两侧的铜鹤自长嘴中缓缓吐出袅袅香烟,大帐中一切都是静静的,以致那鹤嘴中的兽烟垂直向上升起,几乎不起什么波澜。
这时,碎步声响起,宣太后要走出来了。
屏风人影挪移,一道身材丰腴、火辣有韵的身影,绕出了屏风,露出真身来。
一袭对襟长裙曳地,轻薄柔软地袍服上用深浅相间的条纹锦织出了九凤环绕的图案,尽显华贵大气,腰间束有的革带,革带上挂着悬有一组玉佩的组带,足穿云履,修长优美,纤浓合度,气质雍容。
她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粉面朱唇,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轻轻晃动,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
大帐内,一柱落地青灯,朦胧的灯光下,勾勒出她娇艳的色泽,灯下看美人,愈赠几分姿色,宣王后三十五六的年纪,但肤色保持极好,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八九样子,正是妇人如狼似虎的年纪。
袅袅走上前来,犹如漂浮在水上,步步生莲,走路毫不做作,一副行云流水、从容自在的作派。
“辰统领,我们就见面了。”宣太后脸颊浮现妩媚的神采,加上折腰的步姿,确是我见犹怜。
辰凌谨慎起来,拱手一礼道:“魏国辰凌,见过秦太后!”
宣太后眼波荡漾,象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也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盯着辰凌上下一瞟,嫣然一笑道:“辰统领更有气势了,这几日来,哀家听到的,几乎都是你的事迹,赛诗会以诗文折服群雄,七国校武上击败了山河榜著名剑手,文武皆能,让七国人刮目相看,以前我们秦国对你河西战场上力挫秦军,大感不服,觉得那几战都是靠着小聪明、小手段取胜,如今我们才真正看清,秦国的对手是如何深不可测了……”
辰凌听这一番话,没有被夸赞的感觉,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感到一阵冷意。
“太后谬赞了,辰凌不过一时运气罢了,其实我只想做个商贾,对军伍并不热衷。”
宣太后娇笑道:“哦,你的想法却很独特,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贾、皂隶、优伶、奴仆、娼妓、乞丐都是贱民,你文才武略,都非凡品,却想着过贱民生活吗?”
辰凌淡然笑道:“做个将军固然威风,但是不长命,还不如商贾自在,何况社会在向前发展,有一天,这些固有观念会发生改变的。”
宣太后皱了一下眉,似乎觉得他的观点很奇特,但是很快恢复如常,素手一伸,客气道:“请坐,哀家叫人略备了酒水小菜,与辰统领边饮边聊。”
辰凌坐下后,轻笑道:“我刚参加完宴会,喝了不少,恐怕再喝不下多少了,不知太后派人找辰某过来,有何事相商呢?”
“不急,咱们先小酌一杯,然后再入话题……”
宣太后说完,葱白素手拎起酒壶,在两爵杯内斟满了酒水,莞尔道:“辰统领要不要先检验一下酒水和菜肴,是否有毒?”
辰凌摇头笑道:“太后与辰某一起对饮,太后不会与在下一起赴幽泉吧?再说,我曾与贵国交战,那是疆场上各为其主,是国家利益之争,并非个人私仇,相信太后和秦国人,应该不耻于用这种手段对付辰某吧。”
宣太后吃吃一笑,抿嘴道:“那可不一定,最毒妇人心嘛,面对妇人,你可要多留一手。”
话音落下,宣太后端起给他斟酌的那个青铜爵,轻吮一口,在爵杯边,留下淡淡一道唇印,然后又拿起自己的爵杯,也吮了一口,轻轻放下后,问道:“你选哪一个?”
辰凌愣了一下,随手拿起一杯,与太后对饮起来,不过菜肴却没有动,不是怕有毒,因为吃的太饱了。
“辰都统,过去一段时间,秦魏交战,你身为魏国先锋将,能助魏国击败秦军,那是你的本事,虽然你伏杀了秦武王,但是哀家与新君,对你并无敌意,甚至很多重臣,都在心底里感激你,没有你,秦武王刚愎自用,不用谋略和外交,早晚会让秦国走向绝路,直到临死前,他才醒悟,把王位传给了我王儿赢稷,这一杯,早就想敬你了,以表我秦人的谢意。”宣太后妩媚一笑,多姿多彩。
辰凌苦笑,这件事,的确因他造成,有利有弊,有利是暂时打破了秦国锐气,使秦暂时停滞、衰弱一段时期,使得五国傲然起来,讨伐其它小国;不利是赢稷的上台,幸好范睢还在自己手上。
二人饮下一杯,那宣太后喝了酒,心情更加愉悦,有细汗冒出,肤肌有绯艳色浮现,充满成熟女性的魅力。
辰凌看着她如花玉容,看她眉稍眼角的风情,耸胸细腰,长腿隆臀,试问谁能不跃然动心?
“辰统领,咱们再干一杯,一笑泯恩仇,日后欢迎你来秦国做客,老秦人最重英雄,虽然恨你,但也非常敬重你,那晚你比剑结束,连乌获、蒙骜那些军方将领,对你都非常敬佩,许多秦廷侍卫还在私下议论你……”
辰凌很想询问,秦国是不是雇佣了天机阁的刺道盟,来行刺自己,但并无证据,此场景说出来有伤风雅,于是忍下未说出口,两人接着又一连对酌了几倍。
宣太后忽然开口,吟起了他做过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哀家从没有听过这么动人的诗句,到了我这个年纪,物是人非,时光荏荏,桃花依旧,会让哀家响起以前很多人,很多事……”说着,她自己又饮了一杯,眉梢眼角充满的淡淡的忧伤,但是增添了许多妇人风情。
辰凌也陪着饮了一杯,不一会,两人随便谈了一些,酒壶中逐渐见底了。
这时,辰凌莫名感觉身体发热,一股火气逐渐蔓延在体内,扩撒下去,特别是胯裆处,一柱擎天。
“有点不对劲……”
辰凌看向宣太后,心头不由猛地一跳,太后一张俏脸已经布满诱人的绯红,原本灵动的水眸,变得迷离起来,脖颈、雪臂、玉趾等露在空气中的肤肌也都攀上一层粉红。
“酒里放了什么?”辰凌觉得浑身燥热,真气涣散,一股邪火在体内乱窜,觉得这酒里大有文章。
宣太后半爬半走地蹭到他的身边,如此近距离接触男子气息,体内的燥热,犹如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猛然燃烧起来,她扯了一下衣襟,露出长裙内的部分皮肤,竟然如红布一般,不停用力夹紧着腿根儿部位,娇笑道:“知道你先天境界,能以真气排毒,但是,烈性的春药却催不出去了吧?辰凌,你是个英雄,我要尝尝你的味道,今晚我…就代表秦国,表达…谢意,与你一夜…泯恩仇吧,过来,哀家的身子,今夜为君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