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各位朋友,这是迟来的最后一章,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样的结局,我也会继续写我喜欢的题材的,谢谢您能够陪我的第一部小说走到最后,这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请笑纳第二十章(大结局)
我被云傲带到京城时,已是日近黄昏。遍天的暴雨狂风已经变成阵阵软风抚在身上,而且因为十还清虚丹的缘故,我的身体渐渐不冷了。越过云傲的肩膀望向天际,沉重阴郁的天空裂开了一道霞光,通红的一抹映在京城的上方,撒下的金色给京城拢上了一层朦胧的陌生。
云进京后并没有直入皇宫,而是先去了他昔日的部下那里直调京城守卫二百三十人。虽然他已经被革职,身上又着的是囚装,但当他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时,那位官拜二品的大员当即感动得痛哭流涕拜倒在云的马下。
虽然只二百三十带刀守卫,但是云说丞相在京城无法窝藏庞大的兵力,目标应该只是皇上,这次出现的会是精锐的高手
“所以,只要保护好父皇一个人就好了,”他抚着我的头说,“毕锦瑟一定也在,我带你一起进宫。找他要解药。”
我点头,随即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马背的颠簸和他胸口律动的心跳。
出乎意料的,进宫的过程异常的顺利。重重宫门越过,竟然没有遇见一个宫人守卫。云不禁拧着眉毛低语不好,于是快马加鞭先行奔向宣德殿,二百三十名守卫随后跟上。
急忙赶到宣德殿外,却只见尸横遍野,满目沧然。
天边的霞光越发灿烂了,火焰一样烧透了半边天,落在横卧的尸体上却是一片的荒凉。云小心翼翼地越过尸体,脸色煞白的喃喃自语:“难道来迟了?”
殿门就在前面,云翻身下马,抱着我拾级而上一脚踢开虚掩着的大门,翻手剑已出鞘,怒目狂吼:“狗贼……你……呃?……”
宣德殿内灯火通明,与殿外一片狼籍不同的是,殿内繁华依然。吞金稳兽,祥云腾龙。没有一丝殿外的苍凉。稳坐殿上的依旧是皇上,殿内跪的却是五花大绑的丞相,太子。两排重重而立的则是诸位朝廷大员。云一句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的咽在了肚子里。倒是父皇的脸一变,委屈的看看母妃。
云似乎没有适应事情的变化,只握着剑愣在大殿中央,和四下无语的大臣们一起洗耳恭听圣上御哭。而我则深深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中,因为我分明看到了诸位大人中有被我强卖了一根假人参的王大人,诱拐了他家一条看院狗的张大人,还有在我花言巧语下买了整整一车“不老长寿丹”的刘大人……等……
宣德殿的大门蓦地又一次被打开,是刚刚被捉拿的皇后,皇上对母妃连哭腔说道,“这就是咱们的宝贝儿子,居然骂我狗贼,可悲啊……”
“呵呵,谁让你为了这次抓捕,连儿子都骗啦,活该。”母妃一脸的幸灾乐祸,转头对云说道:“我说,儿子,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不能看清楚了再骂?小心这些大臣在齐奏治你个犯上的罪。”
云怒极无语。
说完,叫人带走丞相,皇后,也让各大人们退下,另行商议对他的裁决。
四下以无人,云皱着眉叹了口气,问:“看样子,父皇您是早就有准备了吧?”
父皇轻轻一笑:“呵呵,对啊,刚开始我也没想到,不过那天菲儿去探你回来表示要劫法场的时候,其实丞相的探子就在附近。你们的话即使没听清,也应该能猜到几分,而后来他却一直没有动静,我就猜这里一定有问题,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把从京城撤下来的兵埋伏在宣德殿之外,把他们抓了个正着。不过,还以为你就和菲儿走了呢,不要老爹老妈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折回来了。你竟然会也猜到?不愧是朕的儿子”
“他哪里会猜到,”清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回头望去看见一个同样被缚住的少年,眉目清秀,和蓝刹有几分神似,就是英目薄唇添了一丝傲气,他愤怒的说,“一定是蓝刹告诉他的。若不是蓝刹那个叛徒暗中抽走了我所有的手下,就算你们有再多的准备也是枉然。若知道是这样,不该听他的花言巧语,早就该找个机会一镖打死越云傲。”
“啊,对了,”云忽然清醒,“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归魂’的解药交出来。”
父皇和母妃这才把注意力转向这边:“恩?你要什么解药做什么啊?”
云略一施礼:“回父皇,儿臣要解药,是因为菲儿中了毕锦瑟的毒镖。”
“什么?”父皇母妃大惊,“菲儿你中毒了?”
毕锦瑟眼底闪过一丝狡猾:“解药我虽没带在身边,不过倒真是有。但我可没那么简单就交给你。”
“哦?那你想怎样?”云傲回问。
“放我回东霖。”
“不可能,”云手一挥,略去一只落到我头上的飞虫,冷冷的对他说。
“那就没办法了。”
云轻笑:“据我所知,东霖二皇子毕锦瑟和三皇子毕蓝刹是一母所生的双胞兄弟。母亲是宫中的舞姬,所以是庶出。你以为你回了东霖就真的可以平安无事?”
毕锦瑟眼神一冷,望了云傲一眼。
云傲继续说:“太子与东霖勾结已久,这么多年的计划却毁在你的手里。你以为东霖国君,你大哥毕繁筝不会治你的罪?”
“不,不会的,”毕锦瑟说,“他不会那么绝情。”
“真的吗?”云冷语反问。
毕锦瑟张口想说什么,终又无奈的垂头移开本和云对峙着的眼神,“就算你说对了,又怎样?”
“交出解药,我可以向替你向皇上求情,饶你性命。”
“然后为你越国所用?”毕锦瑟冷笑,“你别做梦了。”
云轻语:“‘繁筝无情’,你也听过。你为何常年混迹江湖有朝不归,蓝刹也是常走动他国,原因只得你们自己知道。”
“又是蓝刹告诉你的?”毕锦瑟问。
云傲没回答,只轻扬了扬眉。
毕锦瑟青紫着脸,咬着单薄的嘴唇低头不语。
一阵秋夜细风夹带着浓重的凉气吹进来,摇乱了盏盏宫灯,也直透进我的骨中。我一阵战栗,紧紧的偎进云的怀里。他急忙探向我的额头:“糟了,十还清虚丹的药效过了。”
毕锦瑟抿了抿嘴,说:“毒已入骨,半个时辰之内不服解药会有性命之忧。不过……解药被我放在郊外的野赫居。这一去一返,最少两个时辰。”
我的心口骤然一凉。
殿外残晖落尽,青苍天空逐渐变成浓灰色,一片浓重厚实的灰,不见一点繁星香秀的影子,却让这宣德殿里的灯更显得灿烂。
“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因为公务太忙碌伤身,一定要娶一个像我这样能持家的娘子,再为你生几个小小云,千万别伤心,要开开心心的,我希望你开心。还有,要照顾好小寒哦……”
云身体猛地一震,随即静静的说:“先别说这些了,养足精神重要。”
我的身体更冷了几分,抓住他不停颤抖的手喃喃的说着,“云……我一直都好喜欢你……也许从我第一次……”
秋风阵阵飘进殿中,吹到我的身上却是彻骨的冷。
云的嘴唇嗫嚅许久,终究没有说出口。“归魂”的毒液流遍全身,软麻的感觉侵袭上我的身体。我瘫软在云的怀里,染了泪的目光中,云熟悉的面容也蒙上了一层浅薄的雾气。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了。
我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艰难的将唇凑上他的耳畔:“云……
“嗯?”
“现在想来,也许还不只喜欢……真的是不止喜欢,我好像是爱你,”我微笑,将清幽低语字字吹入他的耳中:“我爱云傲……”
云蓦然一惊,他手中锋利宝剑骤然落地,镪啷清响荡然在宣德殿空中,余音缭绕缠绵,我却再也无力说些什么。
我爱云傲。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爱着他。
在十岁那年御花园第一次见面,那个一脸严肃的要我做他侍读的少年,从此对我宠爱有加,无论我犯多大的错误,都对我包容,堂堂王子殿下却每每为我背黑锅……
宣德殿外,云裂天开,清冷月华倾泻而下。
殿外的尸体已经清理好,又恢复了往日的浑重庄严。丝丝宫柳随着夜风轻舞飘摇,扬起阵阵清香,吹进四下无语的殿内。”
云的眼神里蓦地闪过一刹那的笑意,转而却又是无限的怜惜,猛然抬头高喊:“来人呢……去御药房,三钱地黄,两钱冰片,混上若干地龙黄芪,在沸水里滚了,捣碎捏成丸送过来。越快越好。”
门外侍立的宫人应声而去,莲儿嘴角抽搐的问:“皇兄,你不会是着急弄得脑袋坏掉了吧?这个是什么方子?地黄冰片地龙黄芪混在一起?根本没理由……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平常的几味药掺在一起就真的能解毒吧?起码也应该弄几样稀世药材,唉,我这里有云血蔓丝草和樊天大罗都是解毒的圣品,你要不要……”
毕锦瑟的脸色则骤然一变:“你……你竟然知道‘归魂’解药的方子?”
“……对了,宫里还有……呃?……”还没推荐完御用圣品的莲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云淡然而笑,对毕锦瑟说:“你的‘归魂’天下只你一人有解药是没错,可知道方子的人却不只你一个。”
毕锦瑟怒问:“是谁告诉你的?”
“帮你练毒的人,就是我师傅孟飞华,”云说,“而且也是他告诉我关于你和蓝刹的事情的。”
“什么?”毕锦瑟不信的说,“不可能,就算他告诉了你解药的方子,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宫里的事情。”
云轻叹气,说:“你可知道,孟飞华曾经姓过毕?”
“……啊?”毕锦瑟惊讶的合不拢嘴。
“毕云鹫,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二……二皇叔?”毕锦瑟脸色煞白的自语,“他不是在父皇登基那天就……病势逝了吗?”
“当然不是,他不过是厌了皇家政权,躲到深山练武修养。所以他特地帮你制了毒性奇大解药却很简单的‘归魂’。”
“既然你知道解药的方子,那么你刚才是想劝降,而不是真心要解药?”
云笑而不语,我却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云只是利用这个给毕锦瑟一个机会,收降这个在东霖不受宠的皇子。我恨得牙根直痒,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奸诈,不如早早的卖了这个他了事,无奈“归魂”的药性弄得我只能瘫软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悄然抬头,正见云低头满目宠溺的看着我。
“我确实只是想收拢你,不过……”云对毕锦瑟轻语,狡猾的一笑,“我倒是听到了另一件事。虽然是意外,但是收获也算不小。”
我原本没了血气的脸上忽然涌上阵阵热潮,恨自己干吗那么着急把话都说出来。一阵眩晕的无力感忽然袭上心头,我艰难的微张了张口,云随即付身倾听。
“你……”我虚软却字字清晰的说,“你是大混蛋……”
我猛的鼓足全力,一口咬上云傲凑过来的耳垂,他却神经不正常的开怀大笑起来。
“蛮精神的嘛,看来是死不了了,”淑妃搓着下巴说,“不过,云儿,恐怕你就是不知道解药的方子,你这宝贝也一定死不了的。”
“哦?”云乖乖让我咬着,只轻问了一句,“为什么?”
父皇奸诈的笑着说:“你没听说过吗?……祸害留千年……”
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更愤恨的加重了咬人的力道,心想父皇母妃,给我记住,等我好了一定把你家卖空了,还要把宣德殿墙上的金子一块不剩的挖走。
大家呵呵的笑着。
这厢几个人笑的笑哭的哭,那边突然进来几个宫人禀报:“皇上,外面闯进来三男一女说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几个惊天动地的哭闹声就传了进来。
“夫人……你不能死啊……”
“夫人……你要挺住啊,无论是天山上的雪莲还是东海的神珠,我都给你找来。”
“笨,等你找来,夫人早等不及了,换一个……”
“啊!……夫人,你要挺住啊,无论是你想要李婶喂猫的那只碗当古董卖还是张叔家治鸡眼的祖传秘方,我都给你偷回来……”
……
我再也无力听他们的话,吐出含在嘴里的耳垂,合上双眼,总之,我要先睡一下。
今夜秋高气爽,真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嗯……如果云更紧一点的抱着我,就更好了。我开心的想。
尾声
天高气爽,云鸟飞渡。
京城郊外的小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原恭亲王家人一行。
往南。
云说我中的“归魂”是寒性的,虽是解了,但怕还有残毒,就带着我去温热的南方。厉承运说要去看李雪露,所以,他往北,我们南行,分道扬镳,相约来日再见。
结果,最后太子被驱出皇籍,皇后打入冷宫,查抄丞相府,家人收监查办,保命都成问题,想翻身是没可能了。父皇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只是还要再辛苦下继续造个继承人,因为他们的首选已经卖给我了,嘻嘻。
毕锦瑟无论如何也不肯倒戈。
而蓝刹,自从流霞亭一别以后,就好象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云说他是个城府颇深的人,一定是隐匿起来等着营救他二哥了。不过,他没和父皇说这些,因为他说他现在和朝廷里的事情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在我昏迷后醒来告诉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说他决定放弃爵位,和我一起去做生意。而且,这次出京,就真的不回来了。
想到这,我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对拿着笔等待着的香秀说:“写……”
香秀立刻沾了墨汁,就着马车外透进来的晃动日光作好记录的准备。
“金制花瓶一对,碎玉宫顺的,可以卖三百两,翡玉雕花盘一双,宣德殿摸的,价值大概一千两……”我一条条的清理着这次被我带出京的物件。
“还有什么啊?”车帘突然被打开,云俊郎的面孔出现在面前。香秀掩口一笑,乖巧的跳下马车,换云坐了上来。
云坐到我的身边:“你又从顺手牵羊拿了人家的东西。”
“我又不是偷,”我说,“是寄卖,卖完了给他们钱的,我只抽差价。”
“你呀……”云无奈的叹气。
深秋金灿的阳光漏进车里,映在云英挺的脸上,他的耳垂上,依稀还可见我咬的一排浅浅的牙印。
我凑进他说:“云……”
“嗯?”
“我有一个比你更重要的人了“
“是谁?”云立刻紧张了起来。
我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腹部,狡猾的笑笑:“在这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