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放下东西,又小眯了一会儿她才起来。窗外已经是隐隐月色当空。简仪起身开灯换了套舒适的家居服,准备开始做晚饭。
她系上了围裙,打开冰箱翻看了一下。今天没有去买食材,冰箱里只剩下前几天剩下的鸡蛋、青椒以及一点牛肉。她思索着炒个饭得了。
将长发束起,围裙兜里的手机恰好响了。
是严枳。
她接通电话歪头将手机夹在肩膀处,手上熟练地打着蛋。
“喂,严枳,怎么了?”
“简仪,我刚才拿东西,发现你的链子掉我哥车里了。等下拿给你。”
简仪停下手中的动作,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摸了摸脖子。果然,那条剔透的坠子此时不见踪影。自己这几个小时反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回忆着:“真的不见了。那现在了还要你送过来,会不会太麻烦?”可能是链扣没扣稳,急刹车那个时候掉了。
“现在就在我手里呢。等会给你的时候你顺便把花茶给我就行。”
“那可以,来的时候打个电话。”
接着,严枳就向她投出了一个重型炸弹。她说:
“我让我哥给你送过去。”
“。。好。”
挂了电话之后,她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还在继续,但是心思已经飘远了。
等严珩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的蛋已经打好,牛肉也已经就着青椒炒好。
他说他在她家下面的花坛等她。
她快步走到窗户前掀开窗帘。她家在三楼,昏黄的路灯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那。身后是各形各色的花,前方是不时路过看向他的居民。他站在那里始终怡然自得,没有不耐烦,自然也看不出来其他的情绪。
这一幕,简仪突觉心头清润。屋里屋外,她很希望是楼下那个人是这屋里里外外的存在。
静默了几秒,她扯下围裙,提上三袋花茶奔向楼下。
到楼下,她远远就从后面看到他清俊的身影。他的影子歪歪斜斜落在地面,人单影只。他此时背对着她,简仪看着他突然就不想上前去打招呼了。
默了片刻,她捏了捏手里提的袋子走向严珩。
“严珩,等久了?”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严珩转过头,面对简仪。
“没有,刚到。”声音没有多大起伏,转瞬他就从薄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个蓝色的丝绒盒递到简仪面前,“你的链子。项链盒是严枳的。”
“严枳的?”在路灯下,他的脸半在光亮之下半在阴暗之中,显得轮廓深邃。简仪接过那盒子,脑子不禁混沌,只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那我是直接戴脖子上给你?”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擅长冷笑话呢。
“不是,就我脑子里还想着‘怎么是你送过来’这事,没别的意思。”
严珩双手插回兜里,解释:“去学校,严枳顺便让我带给你。”
从他家到学校确实经过她小区。也正因如此,她才有机会偶遇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去学校?”
“嗯,系里突然开会。”
听了他的话,简仪点头,想换个话题。于是将精心包好的花茶扬了扬,面上带笑:“呐,一手交链一手交货,功德圆满。”
严珩接过,眼睛往袋子中看了一下。
简仪立马说明:“一袋桃花茶,一袋红巧梅。还有一袋纹股蓝加银杏叶,给你的。”
严珩的浓眉在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稍稍向上一挑。思索了一会后,才开口,带着反问语气,听着却实打实的调侃:“给我保健用?”
“。。”她当时也没有多想,就觉得这两样名字好听,配他,就准备了。
还没等建议想好说辞,严珩已经抬手接过去。
“谢谢,”他看了看表,说,“我也该去学校了,下次再聊。”
说罢,就按了下握在手中的车钥匙,隐在月色中的车灯亮了下。他道过别就走向车停着的方向去了。
简仪在他身后道了声再见。
抬头看看有弯半月的天,又环视了下四周淡淡花香的小区,简仪轻哼着小曲回了公寓。其实,她似乎把严珩想得太严肃了。他相处起来也还好。
今晚的月色不错。
所以,心情也不错。看起来。。他的心情好像也不错。那么,她的心情就更不错了。
——
三月过去是四月,四月天气暖融融,真真正正众花卓艳的时节。
简仪约了严枳去爬山,顺带着装作不经意地问了问严珩的情况。
“嗯,就这个星期六啊。对,一起去吧,那说定了啊。对了,那你哥不会不让你去吧,咱们可是要去两天呢,吃斋,拜佛等等,说是三天。哦,那你问问你哥去不去吧。”
试探成功。
早上打过去的电话,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了回信。
严枳特意请假定当去,严珩也去只是时间不定!但也喜大普奔。
去的那天,天色像刚浣洗过一样,蔚蓝无云。
简仪先到的山脚,此时正坐在山脚下的凉亭等人。
一刻钟之后,严枳和严珩也到了。
大老远的,她就看到他那辆灰色的路虎开过来停在一百年古树之下。
她伸手,向他们二人招手。
走近了,她看清了严珩今天的装束。
款式简单的连帽休闲运动服套装,跟他的车一样的颜色。里面一件白色短袖,明显的锁骨将领口撑出一个幅度。而短发利落柔软,被风吹得小幅度摆晃。
平日里见到的他要嘛西装革履,要嘛大衣西裤冷峻。今天这一身休闲装扮第一次见,还是同样地光耀照人。其中又透着几分朝气蓬勃。
三人都是如此装扮,心情也像这天气爽朗。
检查了各类装备,一行人望着起伏直上山顶的石阶路轻装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