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只要是有钱,便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百晓塞了一些银两,那老鸨便给了他们两套衣服,“刚好差了一个大茶壶和粉子,你们可麻利点,王里长迷信,必须算准了进场子。”
小虎很自然地想要去拿男装,却被百晓抢先一步,他一脸难堪地表情,“女装?我不要,我是大老爷们。”
“难道你想要我去陪客?”
只这么一句,小虎便只能乖乖地抱着女装进了房间,百晓想着小虎穿女装的模样一定是非常喜人,果不其然,当小虎换好衣裳之后,百晓只要瞧上一眼,这腰杆子便挺不起来了,幸好小虎脸上抹着胭脂,不然就成了红脸怪了。
“你若再笑我可不去了。”
百晓立刻做了一个“明白”的意思,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气息平稳下来,其实若不是知道小虎为男儿身,这模样和身段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模样倒也俊俏,指不定会被哪家先生看中,特地为你赎身呢。”
小虎白了百晓一眼,但是转念一想,干脆整个身子往百晓身上一靠,“如此说来,这先生可愿为奴家赎身?”
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老鸨推门而入时,气氛一下便降到最尴尬地点,片刻老鸨开口,“准备走了啊。”
百晓觉得奇怪,为什么老鸨对小虎的女装没有任何反应,而后转念一想,烟花之地鱼龙混杂,或许这老鸨见识广,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吧。
王里长每年都会在家举报一次聚会,邀请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百晓扮作大茶壶随着架着小虎花轿走着,她一路上可都在嘱咐小虎,“你在外头应付着,我这边你不用担心,若是早些得手,我便予你打暗号。”
小虎原本不想让百晓一人去冒险,但他如今扮作粉子,自然不可能入室寻物。可若是他扮作大茶壶的话,百晓便要陪客,因此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心急如焚,他张了张嘴,“你可快点。”
王家的地图昨夜百晓已经临摹了一副交给了小虎,一炷香的功夫,无论得手与否,他们都将在西厢房内相见,随后离开。
进入王家之后两人因为身份不同而分开,百晓一面跟着大茶壶的队伍一面寻着机会溜之大吉。然而过程过于顺利让百晓心生疑虑,虽然说王家并不算是官宦之家,然难道一些管家的看守都没有?
确实是奇怪,百晓心生疑虑,然好不容易混进王家,绝不可能就这样让到嘴的肥肉丢掉。
百晓离开了大队伍,她猫进死角里将地图拿了出来,玉碗虽说贵重,但是到底算是装饰物,何况黎隆不过是拿来测试他儿子的,怎么说都不会藏得太隐秘。
于是书房便成了她第一个目标,然王家内光光书房便有六间之多。
在百晓寻玉碗时,小虎已然进入了客院,戏台子被搭在中央,那戏台子的前面便安插着一些座位,老鸨推了推小虎,“还不给我去招呼客人。”
同别的粉子的小鸟依人不同,小虎身材魁梧,本以为不会有人眷恋,然早已经吃腻野菜的各位却对这位大家伙来了兴趣,因此小虎总是小心翼翼地周旋于各位,心中感慨着,百晓可得快一些吧。
“小娘子我在翠红楼可从未见过你。”
“奴家原本并不在宜都城。”小虎尖着嗓子用手帕甩到了那客人的脸上,他本想要借助这甩离开这个讨人厌的客人,却不想被他抓住了那手帕,“讨厌,不要抓着人家啦。”
“以后我去翠红楼天天点你的牌。”
“如此甚好。”小虎说着指了指前方,“你瞧,妈妈叫我过去了,我去去就来。”
然那客人却一把抓住了小虎的手腕,“那可不行,你还没陪够我呢。”
小虎最厌这种客人了,然依旧是一脸的笑意,“我一会就来。”
这边好不容易甩掉了客人,小虎想着这女子的装扮这一生都不想要第二次,瞧着时辰,半柱香了却没有百晓的一点消息,眉头一紧,管他什么玉碗呢,大不了就不做黄山栈道的寨主就是,只要百晓愿意嫁给他,浪迹天涯就浪迹天涯。
然小虎正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碰运气时,却遇见两名丫头闲来无事嚼着八卦。
“我听说府里有贼,老爷去大殿看他宝贝玉碗去了。”
“就是鲁国那儿意外得来的宝贝?”
“可不是,听说老爷要将那玉碗进贡给楚王,因此才这般小心翼翼地收着呢。”
那丫头此刻突然意识到偷听的小虎,两人脸色微红,也不等小虎解释,低着头快速地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小虎觉得这情报来得蹊跷,但是转念一想只要寻到玉碗便可在百晓面前耍一次威风,何况,这何尝不能算是他的一种运气。
地图早已经被小虎熟记于心,他想着即便在去大殿的路上被人发现,他也可装作迷路的模样,恐他今日运气太好,大家都忙着应对这次的宴会事项,并未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到达大殿之时,他先是立于窗边一角,用沾了口水的指头轻轻捅了捅窗纸,随后往里瞧了一眼。
那玉碗就光明正大地放在了桌面上,而且屋里并无他人。
小虎想着这次爹失算了吧,得宝物全然不费半点功夫。
四下并无他人,小虎推门而入,快速地朝着那玉碗的方向而去,然方才在窗外看得并不是全景,进屋后才发现王里长倒在了桌子的下面,身下流出了一片血迹。
他皱了皱眉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见外面有人喊道:“有刺客,王里长被杀了!王里长被杀了!”
小虎拿起玉碗往怀里一藏,就要逃出门去,却迎面撞见一名男子,那男子显然也有些吃惊,但是他很快便拔出了佩剑朝着小虎方向刺了过来。
小虎来不及掏出藏在靴子里的短剑,然所幸那男子刺中的地方正是小虎藏玉碗之地。
“啪”怀里的玉碗竟然碎了。
小虎知道他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今日恐怕要被擒,然不要连累百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