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要在这里等死吗?”我心里痛苦道。我想着女儿,她还那么小,我都没法认路,她就更没法子了,她现在在哪,在这异国他乡,有没有坏人拐走她啊?恐惧一次又一次地推残着我的心。我非常痛恨我的前夫,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这么惨。我爬了起来,开始另一轮的寻找。我找到一个空姐模样的人。
“小姐,请问你们这里有人听得懂中文吗?”我问她。那个小姐见我披头散发的样子以为碰到了疯子。叫着躲开了,一面跑还一面恐惧地回头看我。我泪流满面。
“我不是坏人啊,我只想找到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有谁看到我的孩子没有啊?”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我没有走出过机场大厅,我从垃圾箱里找吃的充饥,我不能倒下,我还要找我的女儿,我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可是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地躲避我了,看他们的眼神,我真是后悔来到了这里,在家可以过非常舒服的日子,可是在这里除了恐惧还有更多在痛苦。
仲钦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他也说不上来倒底怎么了。开会的时候总是走神。
“仲总,就个方案你有意见吗?”一边的副手David问道。
“什么?”他一惊。
“仲总,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回去休息下吧。”秘书NORMI道。
“不用,我们继续。”他收了收心神,继续开着会,但脑中仍时不时地出现我和孩子的脸,还有那颗痣。
“这样的话,仲钦你还得回趟上海。”他的父亲也就是瑞志集团的董事长仲凯道。
“好。”他回道。
“什么时候走,要不下周再去,这个周末回家吃个饭,你妈咪想你了。”父亲温和地对他说道。
“还是办好了事再回去陪您和妈咪吧。”他笑了笑道。他一回去母亲必会大力轰炸他,老说他不小了,该成家了什么的,他都有些烦了,所以常常好久才回去一趟。
“好吧。”父亲无奈道。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但也是得他的真传的,脾气犟得跟头牛似的。
仲钦回家收拾了一下,勿勿赶往机场。一周前他见到的那对母女让他一下子改变了许多。他常想要是有合适的他会考虑结个婚,再生个小孩。他在机场里穿梭,前面好象有个疯女人,保安正扯着她的头发。她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他只是勿勿瞄了一眼,就准备穿过去,他还要赶飞机,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头,就是这一回头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看到那个女人脖子上有颗痣,跟他的一模一样的痣,当时心中一咯噔。
“不会这么巧吧?”他停了下来。只见那个女人拼命地抓着护栏,保安很大力地在踹她。
“怎么回事?”他走上去问道。围观的人都窃窃私语着。
“一个中国女人!”保安不屑道。
“我要告你的,你如果再对她施暴的话。”仲钦怒道。那保安一惊,松了手,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捂着刚刚被踹的地方。
“你是?”仲钦抬起了我的头。他皱着眉。我身上的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孩子,求你,救救我!”我看到是他,象看到了救命草一样,但很快我紧抓着他的手松了下来,我晕过去了。
“这是哪里?”等我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没有人回答我。我看看四周全是白色。
“啊,我来到天堂了吗?可是我的女儿呢?”我哭道。
“小姐,你醒了吗?”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走进来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见我没有回她继续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啊?”
“医院啊?”她笑道。
“哦,那送我来的人呢?”我想了一下急切地问道。
“仲总交待了你要是醒了在这里等他。”她回道。
“他姓仲?”我问道。
“是的,这家医院也是他的家族产业。”她眼里有火花在闪耀。我没有看懂。
“那他什么时候来?”
“他出差了,可能还要几天,你身体太虚了,在这里好好调养调养吧。”她测了我的血压。量了体温。
“一会我让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我点头,什么都没法说。我等得越来越焦急起来。
“你要多卧床休息才是。”护士见我在地上走来走去。
“仲总什么时候来啊?”我第几千次地问她了。
“他说了回来就会来看你的,他很忙的。”护士的话让我几乎又要陷入疯狂的境地。
“她的情绪还是不稳定吗?”门外的医生问道。我见护士点点头。
“不,医生,我好了,全好了。我的女儿丢了,我要找到她,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哭喊着。
“快,给她打一针让她睡觉。”见护士拿着针走过来。
“不,我不要睡觉,我要找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了,天哪,孩子啊,你在哪啊?”我被他们按在了床上。打了一针,不一会眼皮松下来,慢慢地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我好象感觉到仲钦来看过我,但他很快就走了。我开始了新一轮的绝望。
仲钦自从在机场又见到那个女人开始,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早点结束自己手上的工作。以前他抱着工作永远做不完的态度,也没有过抱怨,但是当他面对那堆积如山的文件时,竟头一次发起了火。
“这么多,让不让人活呀?”David一愣。
“你怎么了,最近心神不灵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烦,对了上海还是你去吧,我有点事恐怕要耽搁了。”
“这恐怕不行,那边你最熟了,我怕我去了起不了作用,回头你还得去一趟。对了你不是昨天就准备去的吗?怎么没走成?”
“没赶上飞机。”他头也没抬地回道。
“啊?有这种事?”David简直有点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