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府门,早有军士向前将马匹牵定,李存勖将上官翠倚轻轻抱下,服侍她的丫鬟赶忙走上前将她扶定,“好好照顾你家姑娘。”
“咦?马镫如何断了?”牵马的军卒一声惊呼。
李存勖噔噔噔几步走到马前,果然,连接马镫和马鞍的皮子已经分离,他仔细一看,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冷冷的目光射向了众人,徐美人赶紧将头低下,脸上的冷汗已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如果让我查出是何人所为,定不轻饶。”丢下这句话,他拨开众人,向府中走去。
上官翠倚被丫鬟扶回自己的房间,屋中的陈设依旧,然而物是人非,自己却已然是一个亡国之人。虽然最后南平郡王对着自己举起了屠刀,但她并不恨他,与其苟活于世上,倒不如早点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免受他人的****。
今日比赛,中间又途生枝节,自己连这唯一的一点尊严都保全不了。上官翠倚默默坐在床边,沉吟不语,丫鬟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她的伤脚上药。
她的思绪飘回了蜀国,想起了那个让她心仪的男子,他可知道如今自己的处境?又想起了已成阶下囚的南平郡王,他现在可还在惦念自己?一幕幕曾经的往事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令人唏嘘。
想着想着,上官翠倚竟然落下了眼泪,“滴答”,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了她的罗裙上,她轻轻摸了摸腮边,叹了一口气。
“扶我到桌前。”
“是!”两个小丫鬟应了一声,搀起她来到了窗前的桌边。
上官翠倚在椅子上坐定,抬头望望窗外,“唉”,一声长叹,拿起了桌上的毛笔:
物是人非花已落,
亡国仇恨记心间。
巾帼若是做须眉,
狗贼岂能塌家园。
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了娟秀的字迹,写罢,她恨恨地把毛笔丢到了地上。
突然,外面狂风大作,一股旋风旋进了屋中,将桌上的纸张卷到空中,从窗口飘了出去。
李存勖进的府来,本想调查今日比赛之事,但内心不知为何记挂着上官翠倚,不由得向着她的房间走来。刚刚走到门前小花园,忽然一阵大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片刻,风才止住,“好大的风啊!”李存勖咕哝了一句。
他抬脚往前走去,一脚下去,刚好踩到了地上的一张宣纸,上面似乎还有字,他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首诗,他看看前方的房门,再看看手里的纸张,娟秀的字迹中透着坚毅与不屈,想必是上官翠倚写的了。
“姑娘的这首诗虽算不上大作,然却是发自肺腑”,一边说,李存勖一边推开了上官翠倚的房门。
“参……参……参加大人……”,两个丫鬟一见他进来,赶忙跪倒。
上官翠倚那眼睛的余光扫了以下两个小丫鬟,坐在桌前没有吭声。
“哈哈哈哈,姑娘是把我李某当作狗贼不成?”
“既然你自认狗贼,又何苦在这里多费唇舌?我不欢迎尊驾,尊驾请!”上官翠倚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这可就是姑娘的礼数不周了,我来到姑娘房中,姑娘怎么也得请我喝杯茶再走哇!况且我今日对你还有救命之恩啊!”话未说完,人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早有小丫鬟跑上前给他斟上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