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神勇,干!”
众人推杯换盏,各自欢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存勖已有了醉意,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步履蹒跚地来到上官翠倚的身边,“上官姑娘,本王敬你一杯!”
“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劳王爷大驾?”
“就凭……就凭你敢和本王的靖……靖妃比试,有胆识!”
“大不了一死,我又有何不敢?”
“好,干了这杯!”李存勖冲着上官翠倚举起了酒杯。
上官翠倚端起桌上的玉杯,一饮而尽。
大家都在尽情欢饮,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趁大家相互敬酒之际悄悄离开了花厅。
她回到自己的房中,灯也没点,摸黑来到床前,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匕首,鬼鬼祟祟朝着马厩走去。
今日李存勖在府中设家宴,府中的仆人们也都三五成群在各处欢饮,马厩只留了一个小太监值班,天色已晚,他不知不觉中靠着门槛睡着了,梦中呓语着,一行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流到了下巴边。
来人看看四周无人,轻抬脚缓迈步,绕过小太监,径直向着李存勖的枣红马走去。枣红马见来了人,刚想仰天长嘶。
“枣枣”,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枣红马将头低下,扭过来一看,四蹄蹬动,兴奋不已,又想咴咴叫。
来人赶紧走到马儿身边,伸出白玉般的小手,左手轻轻抚着长长的马鬃,右手在马的脖颈下轻轻挠着,马儿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女子将左手的匕首交到右手,左手放到马脖下继续轻搔,右手在马镫和马鞍连接的皮带内侧用力划起来,一连划了十几刀,连接处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但从外面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哼,又是一个狐媚货,今天为了你王爷竟然训斥我,明天要是不摔死你,还不知道你会怎么魅惑王爷呢!”女子手上一边用劲儿,内心一边嘀咕。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女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瞧了瞧,觉得差不多了,轻轻拍了拍马的脊背,柔声说道:“枣枣,我先回去了,等明天再来看你!”
枣红马用头轻轻蹭着女子,好像很不情愿她离开。
女子将匕首藏于袖中,观察了一下四周,赶紧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女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花厅,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大家都隐隐有了醉意,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呼”,她长长地出了口气,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徐美人!”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端着酒杯来到她的身边,大声叫了一句。
“哗啦”,徐美人吓了一跳,慌乱之中手碰到了桌边的盘子,盘子应声落地。
“哎呀,兰昭仪,你想吓死我不成。”徐美人阴沉着脸。
“徐美人,干吗吓成这样?莫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看着她的狼狈相,兰昭仪笑了起来。
“你才做了亏心事呢?这么大嗓门换成谁也得吓一跳。”
“如此说来,我给徐美人赔不是了,刚才姐姐来给你敬酒,没看到你呢!你到哪里去了?”
“我……我,我不是一直在这花厅之中吗?或许我去给别的姐妹敬酒了吧?”
“也许……可能……”,兰昭仪嘟囔着,醉意微醺的看着徐美人,“妹妹,来,让我们干了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