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啊”的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额上的汗珠顺着两腮滑落下来。
“夫君,你醒了!”看着苏醒过来的赵炎宗,牟惜影狂喜不已。
赵炎宗微微抬起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妻子,又转头望望地上的仇兆,“倩娘,我,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流了下来。
看着夫君伤心的样子,想着发生的如在梦中的事情,牟惜影心如刀绞,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把赵炎宗退开,厉声说道:“夫君,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上阵杀敌,为仇将军报仇。”
望着眼前的牟惜影,赵炎宗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这是自己那个弱不禁风的妻子吗?
赵炎宗的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他一伸手,三两下就将自己身上的喜服扯去,一个箭步冲到门外,“来人啊,盔甲、马匹!召集将士”
早已有家将牵来了他的棕红马,片刻,赵炎宗便穿戴齐整,只见他头戴凤翅盔,身穿黄金甲,腰束狮蛮带,身披大红袍,好一个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战神将军。
“夫人,我去了!”
此时的牟惜影已经全身无力,她斜靠在门上痴痴地发愣,听到夫君的喊声,这才将身子直起来,冲他微微一笑,“将军,妾身等你归来!”
出得府门,他翻身上了爱驹棕红马,门外早已聚集了一干将士。
“各位,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为了南平国,拼了这条性命!”
“为了南平国,拼了这条性命!”将士们振臂高呼。
“冲啊!杀呀!”赵炎宗带头一声喊,带着兵士们向西奔去。
此刻,李存勖正带领自己的将士在东门猛攻。
在北坡全歼赵炎宗新军,李存勖心头大悦,“新军,神兵天将,狗屁!”他骂了一句粗口,开怀大笑起来。
他将军队略作休整,掉头向南平城东门奔来。
东门的守城将领眼见一队人马呼啸而来,尘土风扬,喊杀震天,情知不妙,连忙大喊:“快,快,关闭城门,拉起吊桥。”
只听吱嘎嘎,咣当,城门紧紧关闭,吊桥也高高悬起。
就在吊桥悬起的一刹那,李存勖军开至城下,他大手一挥,大军在护城河前戛然而止。
城上的将士往下一看,嚯,好大的阵势,只见居中一杆黄牙帅旗,另有青、赤、白、黑、黄五色旗,在风中飒飒作响。
帅字旗下一匹白龙驹,马上端坐一人,只见此人头冠胄帻,顶上一束红缨,身披明光甲,外罩一领黑袍,胸前的护心镜亮灼灼晃人双目。
三军开列两旁,一个个顶盔冠甲,各执兵器,雄赳赳气昂昂。
“来者何人?为何将兵马聚于我南平城下?”守城的将领喝问道。
“哈哈哈哈,你家爷爷正是三太保李存勖,快快打开城门,爷爷或许可以饶尔等一条狗命,否则别怪我枪下无情。”说着,晃了一下手中的亮银枪,枪尖直指城头。
看李存勖如此张狂,守城军将不由大怒:“李存勖,休得夸下海口,等我南平新军到来定杀你个落花流水。”
“哈哈哈哈!”闻听守将报出南平新军,李存勖大军一起发出大笑。
李存勖身边一员副将驱马向前,手中青龙大刀一横:“无知小儿,你们的新军已经做了我们的刀下之鬼。”说完,全军又是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