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的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几乎要跌下马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下意识地猛地一拉缰绳,棕红马一声长嘶,竟如钉子一般稳稳站住。牟惜影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掉于马下。赵炎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着牟惜影下沉的身体,他下意识地一探手,竟然轻松地抓住了她腰间的丝绦,略一用力,将她扯了回来。
“啊?”牟惜影一声惊呼,顾不得多想,双手伸到他的腋下,二人从马上飞身而下。
牟惜影抱着赵炎宗,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拧在一起,双拳紧握,似有说不出的痛楚,神智及其不清醒。牟惜影一时不知所措,她望着全身颤抖的赵炎宗,手心里全都是汗。怔怔地愣了一会儿,牟惜影突然伸出右手,大拇指按在了赵炎宗的人中上。片刻,只听“唉”的一声长叹,赵炎宗睁开了眼睛。
“大哥,你醒了!”牟惜影欣喜若狂。
“倩娘,你,你没事儿吧?”牟惜影摇摇头。
“你是怎么了,刚才好像忽然间失去了视觉!”牟惜影问道。
“自从失去记忆之后,我就这样子了!”他表情却是异常痛苦。
赵炎宗挣扎着坐起身子,盯着牟惜影的眼睛,“倩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神医,让他帮我们医治,我们一定会重新拾回我们的记忆。”
“大哥”,牟惜影伏在赵炎宗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经这一劫,二人的心靠的更近了,赵炎宗从马上取下玉箫,清幽的箫声响起,他痴痴地望着牟惜影,牟惜影轻启朱唇,又唱起了那首上邪。
两个人就这样在地上坐着,时而默不作声,时而和歌而箫,夕阳的余晖投下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倩娘,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坐着,永不分离。”
“嗯!”牟惜影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答应一声。
转眼间,天色已擦黑,牟惜影突然响起冬梅恐怕在客栈等急了,“大哥,冬梅想必早已到客栈,见不到我们她要急坏了!我们快走!”
说着,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赵炎宗拉着她的手,翻身上马,向忘忧客栈疾驰而去。
忘忧客栈。
此时,冬梅和车夫已经到了两个时辰,本以为牟惜影和赵炎宗会早到,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天色已经黑了,还看不到两个人的人影。冬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店门口踱来踱去,一边不停地搓着双手,一边喃喃自语,“不会出事吧?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给夫人交代啊?”
正在焦急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冬梅抬头望去,只见一匹马从远处而来,马上端坐二人,不是牟惜影是何人?
“小姐。”冬梅向着牟惜影飞奔而去,“急死我了,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赶来?”牟惜影脸上一红,“有点事耽搁了,冬梅,你还好吧?”
“我啊,人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心啊,已经到了嗓子眼儿了。”说着,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
“你这个鬼丫头”,牟惜影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几人进到客栈,分头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用过早饭,几人便上马、上车向着吴城奔去。牟惜影心里很着急,眼看归期已经延误了两日,不知干娘怎么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