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牟惜影才转过神来,“唉”,她一声长叹。
牟惜影三人用过早饭,登上马车,继续赶往南平观音寺。
天空又飘起了雨丝,牟惜影撩开车帘,只见车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车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在无声叹息。牟惜影凝视着车外飘飞的雨丝,心事重重。
她的目光前后摇曳着,似要将这无边的雨幕看穿。突然,她发觉不远处有一匹棕红色的马儿不紧不慢地跟在车后,马上一名青衣男子。男子身上并无蓑衣,似这雨幕与他毫不相干。
这个男子?牟惜影心头一惊。前日,酒楼大堂?路上,形迹可疑?客栈,花园抚琴?如今,跟踪前行?她把这一件件、一桩桩联系起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莫非?他是贼人?跟着自己定是有所企图!想到此,她连忙放下车帘,叫过冬梅,低声耳语了一番。
“啊?”冬梅一声惊呼,牟惜影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冬梅连忙用手把嘴捂上。
片刻,冬梅掀开前方的车帘,告诉车夫将车挺到前方树林中。车夫答应一声,一甩马鞭,一抖缰绳,马车朝树林方向驶去。牟惜影偷眼望去,后面的青衣男子见马车疾奔而去,双腿一磕马镫,也加快了速度。
“哼!想跟我斗!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柔弱的牟惜影也有刚强的一面。
转眼间,马车驶入了树林,男子不便跟的太近,在树林外不远处停了下来,等待马车出来。
马车内,牟惜影已同冬梅换过了衣服,“小姐,一定要当心啊!”冬梅小声叮嘱着。“放心我会的。”
穿着牟惜影衣服的冬梅从车内下来,走到树林边上,侧身一看,那名青衣男子正在不远处张望,见冬梅出来,他一闪身,躲在一棵树后。冬梅假装没有看到,向前方大路走去。青衣男子看到“牟惜影”单独一人行走,不觉一怔,随后便悄悄尾随在后。
车内的牟惜影看到男子真的开始行动,心头不由一阵突突直跳。她低声给车夫交代了几句,两人一先以后从车上下来,车夫的手中拿了一卷长绳,绳前挽了一个拌马扣。两人快速前行,片刻间,已经赶上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似乎特别关注前方的“牟惜影”,竟然没有发觉身后有人。
牟惜影冲车夫一使眼色,车夫点头会意,只见他左手的绳扣“唰”的一声扔了出去,在半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青衣男子的脖子上。
青衣男子一惊,右手一抬,想把绳子扯下。说时迟那时快,车夫一抖绳扣,顺势往怀里一带,青衣男子哼叫一声,摔倒在地。他双手拼命抓住绳扣,双腿在地上猛蹬。车夫使劲儿一拉,往后猛跑起来,地上留下了青衣男子蹭出的拖痕。跑出去大约有五、六十丈,车夫将绳子迅速缠绕在一棵大树上,青衣男子登时动弹不得,嗓子被绳子勒地只能发出“呜呜”之声,脸色已变成酱紫。
这时,牟惜影和冬梅也跟了上来。冬梅手脚麻利地将绣襦撕成长条,连接到一起。她接过车夫手中的麻绳,死死抓住,车夫走到青衣男子身边,用布绳将他的手脚手脚,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