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引二人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雅间前,牟惜影抬头一看,只见上书“翠碧轩”,“好雅致的名字”,牟惜影赞叹一声。
“呵呵,多写姑娘夸赞!乡野之地,姑娘见笑了。”老板娘一跳珠帘,“姑娘,请。”牟惜影和冬梅抬腿进到了房内,只见屋内居中放置了一张八仙桌,周围安置了四把太师椅,竟是花黄梨木制成,地上则铺着牡丹图案的地毯。四周的雪白的墙上赫然贴着几张字画,字遒劲有力,画俊秀洒脱。
牟惜影的目光被左墙上的一幅画所吸引,只见画以“秋、月”二字为题,山体冷峻挺拔、棱角分明,山上的棵棵青松傲然挺立,似在同这秋日之冷风抗争。远处的天空中,一行排成人字形的大雁正向南飞,树木已经凋零,有一抹萧杀的感觉。近处,几间竹屋,院内一妙龄少女正翘首期盼,似在等待什么人的回归。
此画笔力秀润多姿,显得清俊雅丽,构图极为讲究,一看作画之人便是倾尽了心力,似在企盼这样一种田园生活。
“咦?”牟惜影一声惊叹。
“小姐!”
“冬梅,这幅画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怎么这么熟悉?”牟惜影轻移莲步,来到画作跟前,左手在上面轻轻摩挲,就连这装裱的画轴竟也这般熟悉,好奇怪啊!牟惜影的手指从左往右摩挲着这张,想要回忆起些什么。不知不觉,她手触之处出现了作者的署名,“牟惜影?牟惜影?”她在嘴里喃喃自语,“这个牟惜影,是男是女,和我有何关联?”牟惜影竟然在画前呆住了。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冬梅的呼唤,牟惜影一个激灵缓过神来。她转过身子,冲着老板娘深深一礼,“老板娘,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姑娘,看您这话说的”,老板娘慌忙还了一礼,“姑娘有什么话尽快吩咐。”
“敢问这幅画是何人所做?”
“这幅画啊,呵呵,要说画这幅画的人可是鼎鼎有名,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据说还是一位大美人,我购得这幅画也花费了百两黄金啊!只是她的容貌几乎无人知晓,全天下都以收藏她的书画为荣。”
“哦!”牟惜影似有所思。
“姑娘,莫非你认识她?”
牟惜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姑娘,一路车马劳顿,想必一定饿了,这样,两位先请入座,我马上让小二把本店的特色菜炒几个端来。”说完,老板娘施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牟惜影和冬梅各自入座,“小姐,你似乎对墙上的这幅画很感兴趣,”冬梅左手一指墙上的画。
“不错,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幅画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牟惜影青启朱唇,双眉微蹙,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小姐,你不要急,慢慢想,说不定那天就会想起来了。”冬梅忙不迭地劝慰着牟惜影。
牟惜影望着冬梅,微微点了一下头,不再言语。她站起身,径直走到窗前站定。窗半掩着,放眼望去,目光触及之处,竟无一丝遮拦,空旷至极,原本烦闷的心情竟由这一望缓解了不少。牟惜影就这样在窗前静静地站着,呆呆地望着。
落日余晖、大雁南飞、竹屋少女、青山苍松,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墙上那幅画,此时她已化身画中的妙龄少女,一边享受着这人间仙境的悠闲,一边在等待心爱之人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