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密一愣,从龙椅之上,站起来,又是一下子活生生落下:“什么?袁卿,他……
扑哧。”
杨行密一震,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龙帕之上,显出来一抹殷红。
“陛下!”群臣都是身体向前,向着龙椅之上的杨行密看去!
内侍在杨行密身上,轻轻的拍打几下,杨行密缓过气来了!
徐温冷冷看着一切,心里闪过了一抹可惜:可惜了!袁龚,你死得真是时候。不过杨行密这一个老东西,真的是病了?
徐温就是看到了龙帕之上的血渍,也是不敢拥有丝毫的怠慢之色,一般枭雄都是能够忍人之不能忍,行人之不能行之事。
一步错,步步错,没有十足把握,徐温绝对不会暴露自己。
“咳咳咳!苍天不佑善人啊,袁卿与我相交于贫时,为了吴国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国之栋梁。”
杨行密说道这里,虎目之中,泪水盈眶,博得不少的群臣也是为之真心而感动:“运筹穷机,难断己期;屈指通神,不知亡年;上苍失聪,妒尔奇才;孤魂飘飖,安所归依;世事颠倒,夫复何极……”尚未念毕,已是泪雨滂沱,几不成声,纵然朝堂之上,公卿面前,也全然不顾了。
“听旨,朕封袁卿,为武温侯,爵位由他子嗣世代,以王宫之礼,葬……”
杨行密也是大肆追封了起来!
“父皇且慢!”就是在杨行密大肆追封之事,杨渥跳了出来:“袁龚不过是一介欺世盗名之辈,岂能受到父皇如此追封?这样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吴国乃是忠奸不分吗?”
徐温一听,心中欢喜,看来当日自己的话已然奏效,韩力的担心乃是多余的。
“皇儿,这乃是政事,不可任意胡闹,知道吗?”杨行密面色一沉,知子莫若父,杨渥有几斤几两,他这一个做父亲的岂会不知?
今天,杨渥一反常态,杨行密也是知道其中事出有因了。
“父皇,儿臣岂敢胡闹?”杨渥准备充足,能够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拔出的机会,可没有几个!
从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来了这一封奏章,向着杨行密恭恭敬敬恭请道:“儿臣,可是拥有证据,铁证如山,任凭他袁龚在世,也是推脱不得!”
杨渥拥有杀手锏,说出来的话,也不一样,身如泰山,铁塔而立。
“呈上来!”杨行密眉宇之间,闪过了一抹阴沉之色。
内侍从杨渥的手中,结果来了这一卷奏章!
杨行密静静的看了起来,群臣在这一个时候,为之安安静静,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整个的承乾殿之上,落针可闻!
忽然,哗啦啦一声响,杨行密将书中的奏章,狠狠掷在了地上:“岂有此理?高勖,戴友规,你们两个如何说?”
从重臣之中,走出来了两个人物,手持象牙朝笏,如同柱子一样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将奏章拿在手中,看了看之后,顿时之间,两人如同捣蒜一样,叩头起来了:“陛下恕罪,这……这……此事,下臣都是不知啊!”
“两位太傅,何必这样说?尔等不是一直教导孤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杨渥冷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身不正,何以齐家?家不平何以治国?国不宁,何以天下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