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吓我啊?你打听打听我左成焕在朝中可是吓到这个位置的?你也够大胆的,单枪匹马的来!你那三万精兵呢?太多了带不进来啊?”
安馥春偏偏看不下左成焕这副丑恶嘴脸,她还就不惯着他了!后退冲上半空,挥动风狸杖和他的侍卫们一通乱战,双方都不甘示弱,招式样样出神入画,看得人眨不开眼。
江尾生混在人群中悄悄潜入府里地牢找到了骨犹春,他人倒无碍。这地牢也装饰得不差,看样子没受什么苦,大概就是跟左成焕呈嘴皮子功夫了。
“我们快走!安馥春在门口拖着呢,再不走来不及了。”
“馥春来了!我要去救她!”骨犹春不听话一下子冲出门去跟着混战之中,现在十对二,安馥春和他相视一笑。
只是很快援兵就到了,左成焕后退着,一挥手又是几十精兵。
“小心!”江尾生见一人一剑刺向安馥春,他想也不想冲上去挡,新伤更新了,安馥春见他的面具便知是犬瓜,可他不是要混入左成焕的队伍,怎么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了?他到底是谁?有一刻的熟悉感,但她不敢认,左一剑又一剑她也来不及辨。
“馥春!”正处弱势,巴青来救她,她拉着安馥春,满是危急,“现在声势越闹越大了不好,我们赶紧走为上策!”
安馥春心想也是,但巴青之前与她决裂历历在目,她不敢相信,“巴青!谢谢你!”她握紧了她感激的叫道。
巴青拉着她一路逃向皇宫里,安馥春上次来过,经过御花园也并不陌生。巴青也来多几次,直接带着她逃去了敌人深窝里,料左成焕也没那胆子进来,“这里就是皇后殿了!”
果然,左成焕带兵来时,就被拦在后宫外,小太监哈腰问候,“左大人这么急匆匆的出什么事了?”
他身边那个侍卫向后交代着,“小声点!别惊扰了皇后娘娘。”
“本官在搜查刺客,有人看见他们进皇后殿了!”
“哎,大人可是逾越了,后宫自古除了皇上就是奴才们才能进来的地方,左大人就算得娘娘天恩能进来,可您带着这么多私兵,叫奴才也不好做主啊!”
左成焕钩望了两眼,瞪着远处不肯罢休,现在在去请示皇上那不是浪费时间么!“哎!也罢!量她们也没那个胆子赶紧皇后殿!我再去附近找找看!”
“大人走好。”左成焕才走开,远处安馥春和巴青才发下手中的暗器,只要那两个太监一放行,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独孤氏正在和杨靖想着如何操办太后的祭祀大典。
“往年都是臣妾来办的,今年既然有了皇贵妃,叫她来做主如何。”独孤氏才没有闲工夫管这些个,干脆推给了皇贵妃莲花公主。
“也是,皇贵妃也该帮皇后分担些。”杨靖巴不得分她权利呢。
“但,本宫听说皇贵妃最近在闹些个什么呢,一直关着门不出来,本宫头风发作找她来侍她都几番推脱呢。”
“派人催催不就是了,太后祭祀大典这么大的事,她不会不管的。”
皇后冷笑,干脆当着皇上面说,“随便她如何,即便是皇贵妃,敢耽误了先人的事,别怪本宫不念姐妹情!”
“呵呵呵呵……”杨靖皮笑肉不笑的,她这警告倒是明了,这回祭祀大典恐怕真要惹出点什么事来。
“报!”太监进来,“皇上,外面正闹着抓刺客呢!”
杨靖眯着眼,独孤氏也坐正了,“刺客?哪来的刺客?”
杨靖正说话,脸上突然起了红疹,剩下的话也渐渐哑没了声儿。奴才丫鬟跪了一地,独孤氏罚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呢,而外头上朝的也来催了。
“母后,不如叫儿臣代理一下,您好好陪着父皇,若是真有什么事儿,儿臣定来禀告。”二皇子杨邑的出现看似救火,实际上正是知道安馥春藏进宫来才叫人下了哑物给他父皇。
只是代理一下,杨靖也没心思反对,怒瞪着那些人,皇后吼道,“给本宫一道道关口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光天化日的谋害皇上!”
“那,那些刺客?”来禀报的小太监被这里吓得不敢说话,赶紧跟着二皇子一路问。
杨邑甩袖,“现在要上朝,你觉得左成焕大人有胆子不去朝上而要进后宫抓什么刺客?”他走两步,小太监似乎没明白,他又退回来给他一个脑兜子,厉声喝道,“笨蛋!后宫内院,严禁外官进出!违令者斩!”
“是,奴才这就去!”
杨邑加快脚步往朝上赶去,忠臣瞧见是二皇子暂代监国,各个小人心中烦乱了。要知道除了废除的太子,皇上尚还有四子,为什么偏偏是二皇子呢。
“参见二皇子!”
“起来吧,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左成焕气喘吁吁的走出来,“安馥春……”
杨邑不等他说完,装傻抢话,指着他怒道,“咦?左大人怎么在朝?你不该在小瑰国吗?大胆!不经圣旨下,私自回朝,你可知罪!”
“二,二皇子……”左成焕哪里知道他会从这里下手,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臣知罪,可……”说两句就擦汗,心里七上八下不敢得罪他。
这时太监上去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杨邑震怒了,拍案而起,“大胆左成焕!你有几个脑袋敢扣押小瑰国国王!”
“臣!臣!……”左成焕充血的脸,汗流浃背,怎么办,这要怎么解释。这个二皇子的眼线何时这么宽,都盯到他头上去了!
杨邑瞪着他,“还不快派人释放了他!要是惹得他也发兵,两国百姓陷身水火,这罪你可担待的起!”
左成焕心想,放就放了吧,只要安馥春还在宫里就不怕了,他的兵还在,估计一时半会他们也逃不出去!“哎哎,老臣这就派人去放他!具体原因,老臣自会禀告给皇后娘娘,还请二皇子莫要多问了。”
他这一警告,杨邑哪里是吃素的人,他连杨靖都敢威胁还怕这么个老东西么!但今日不宜收拾他,只是暂代监国,若是锋芒大露了,死得也更快。
“那安馥春呢?老臣正在抓捕安馥春!”
“安馥春如今是突厥的女元帅,这本事都比你还大了,我看啊,干脆不要再议她那些作为了,她身上还有大义公主的血,如能招她来我们大隋做官,那必定是个人才呀!”杨邑说出心中所想,“杨述杨大人,你一向会分析,你看看这个事行不行呢?”
杨述偷掩住笑,二皇子这是要拿他当铺路石呢,“安馥春原本就是为了大义公主才反,若是咱们不追究这些了,招她来为大隋效力,这也不乏是种留住人才的办法。”
“人才?安馥春那妖孽是人才?”左成焕反击道,“一个小女娃娃瞎叫嚷嚷就能当元帅,谁知道她和突利什么关系呢!大义公主之事是皇室的尊严脸面,是大隋的法令规定,谁为她反,就是反大隋!”
“你!”杨邑咬牙切齿,今日污蔑他喜欢的女人,追杀她伤害她!老东西,将来等我继位一笔一笔跟你算!
“罢了罢了!”杨述打圆场,给杨邑使眼神,这事不是这里能说得完的,还得另想办法。“左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这事还是延后再说吧。”
“退朝退朝!”
这才出朝堂,左成焕立即收到亲兵来报,安馥春潜到宫门了,他们已经包围了她!
“好!”
杨邑正瞧见他们密语,也一同跟上前去。
安馥春和巴青分头去寻找安遂家的下落。却在出宫门前撞上一个宫女,抬头定睛一看,“刘清照小姐?你怎么在宫里!”
刘清照从来没见过她,却不知这是她心里最大的情敌安馥春。
“跟我走!”安馥春来不及跟她多说,拉着她就跑,“我这就带你出去,你好好的,江尾生才好。”
刘清照闻见她身上的味道,加上她的装束打扮,心里杨靖能猜到几分,“你,你难道是……”
“我,呵呵,我是安馥春,你可能不认识我。”
“不,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刘清照固执病犯了,她在宫里的任务还没完成,跟江尾生也不是这样约定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出现她了呢!她细细打量她,哪里也不如她了,除了那张脸,肤色暗了些却依稀能见出点风采。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安馥春急着跺脚。
刘清照甩开她,“我已经跟尾生哥哥约定好了,不劳你费心。”
约定?
安馥春心里咯噔一跳,他们已经见过面了,而且到了好好约定的时候,花前月下美酒一杯的约定?也是啊,江尾生是江国公之子,立了宫自然能常常来……她怎么还傻傻的为旁人着想呢,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
她吞咽着喉咙,缓解自己的尴尬。罢了罢了,人有所选,哪里是她能左右的,只是刘清照还未走远,她就被包围了。
杨邑抢过一边左成焕侍从的兵器,假意与她敌对上前,“安馥春!你当真在宫里!快快投降,本皇子赏你个全尸!”
“二皇子,你对安馥春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惜馥春大敌在前,救母心愿为了,恐怕真要与你兵戎相见了!”
左成焕在一边拦也拦不住了,任他二人在包围圈里征招过式,人群中刘清照捂嘴惊叹,这女人这么厉害么?她咬唇,将来若是抢了,不,江尾生本来就是她的……她要是心有不甘来杀她怎么好……
安馥春招招致命,二皇子愈见下风,一个转身就被她扣在怀里。
“天!”众人惊呼,这很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啊,各个吓的不敢动。杨邑痴心偷笑,像当初你护着我那样的怀,今日我终于又回来了。众人看着是她的刀抵脖颈,他感受到的却是她手臂胸怀间的小心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