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蓝玉烟大神地吼道,“你就是个恶魔,什么为你姐姐着想,你全是一堆混蛋话!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你姐姐,你姐姐就会离开将军,会带着你去过简单平凡的日子。但是你清楚这样的结局是你不想要的。你没有告诉你姐姐,相反,你冷眼旁观你姐姐和你姐夫之间的感情,越是发现他们是真感情,你越是伺机计划,破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他们婚后那么多的事情,你敢说你是清清白白的?我早就怀疑沐府有问题,没有想到是倾寒的弟弟。但是你还不满足,你除了要除掉将军,你还想得到将军所拥有的一切,哪怕不惜和日本人合作,你真是个心机太重的男人,太可恶了。我问你,子浣呢?难道子浣那样单纯的姑娘,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蓝玉烟现在对沐弘宴恨的牙痒痒,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一直在房间外面偷听的段子浣整个人一直都处于游离的状态,但是听到了蓝玉烟这样的疑问,她的心,也立即揪了起来,她要听,她要知道。
哪怕是段家把段子浣保护的好好的,但是她是个敏感的姑娘,不会说话,却比谁都要敏感。
她又怎能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别有用心呢?
只是,她退不出来,她太爱沐弘宴了,他们就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太像太像,离开谁都不可以。只是现在的她,很在意,很在意在沐弘宴的心理,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中,就完全停住了。
雪花,如同倾斜般,砸在了脸上,刺痛不已。
沐弘宴听到段子浣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丝别样的东西,只是很快,很快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一个微笑着的恶魔,蚕食着别人的痛苦和悲伤。
“蓝姐姐你既然已经帮我分析的那么透彻了,你觉得,我对那个残疾女,是真情还是假意呢?”
蓝玉烟彻底被惹怒了,“畜生!”
“啪”的一声,狠狠得拍打着沐弘宴的脸颊,沐弘宴冷冷地笑了笑,而蓝玉烟却质问着:“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是无辜的!你不但对她没有半分的情感,甚至,甚至还利用她去伤害她的哥哥,你真是畜生不如!”
“啪!”沐弘宴特意等蓝玉烟吼完以后,也一巴掌还了过去,“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想着别人?还有,拜托你看清楚现在的情势,现在的沐弘宴,没有任何人可以再随意的践踏!你听懂没有?这个世界欠我的太多太多了,我要一个一个的要回来,一个段子浣又如何?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挡我成为顶峰之巅的那个人!你听明白么?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对我指责评论的,我是告诉你,本来我是想借日本人的手把你解决掉了。好歹你在段子墨心目中还是有分量的,用你作为两军开战的诱饵,也算是对得起你的身份了。只是,想不到三本将军想要你,对了,刚刚开场白的时候我用了‘娶你’两个字对吧?我说错了,三本将军在日本已经有了妻室,你就成为三本将军在中国暖床的工具吧!啊哈哈哈!”
沐弘宴犹如来自地狱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段子浣从来没有认识这样的沐弘宴,一直以来,她所认识的沐弘宴是温柔的,是善良的,是洁白无瑕的,是完美的。而今天,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让人始料未及。
此刻的段子浣,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挣扎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走,还是爬着,离开了这个让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地方。
蓝玉烟自然不知道门外发生的一切,她冷冷地瞧着沐弘宴,“你太不了解我了,你觉得,我会贪图苟且偷生,而委身于我这辈子最恨的日本人么?!!!”
而沐弘宴仿佛早就料到了蓝玉烟会这样回答一样,冷冷的笑着,“你总有一天,会来求我,会来告诉我,你愿意的!”沐弘宴背着手,笑着离开了蓝玉烟的房间。
因为沐弘宴通知过不许任何人在门外守候,便亲自锁上门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离开后,立即又是里三层外三层将蓝玉烟的小房子围住了。
只剩蓝玉烟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哭泣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多少艰辛多少磨难,多少委屈,她都从未放在心上过,她心中唯一的痛楚,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段子墨。这是头一次,让蓝玉烟慌了,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三本有心要留自己,自己自然是逃不出去的,但是如果不逃出去,怎么去告诉段子墨提放沐弘宴?
眼下的局势如此的动荡不安,难道一向太平的淮池城,真的要被灭亡了?
心事重重,蓝玉烟这一次,真的没有招了。
不行,就算是搭上性命,也要保住段子墨和沐倾寒的性命,他们两个,不能够再受半点的伤害了。
“老天爷啊,你如果真的有眼,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折磨好人?你若实质很的要折磨,你就折磨我吧,玉烟这辈子不害怕苦痛了,只求,只求那些有情有义的人,能够平安。”
一行清泪缓缓地从蓝玉烟的脸颊上流了下来,美丽的容颜,也抵不过命运的刁难。
回过三本将军,三本也不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蓝玉烟不会那么容易服从的。
他只是很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喜欢用强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要让她主动出现在我的床上。不然,你也不用出现在,我的面前!”
沐弘宴坐在车上,细细的想着三本的话,冷笑了一声,“小日本,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还对我这般趾高气扬,哼,我就慢慢地和你们磨下去,慢慢的耗下去,不就是蓝玉烟,一个重情义的女人,有什么好为难的。”点上一根烟,沐弘宴少有的抽了起来。
不一会儿,沐弘宴回到了自己的府宅。
站在自己精心修葺的府邸,全是按照沐府以前的模样建造起来的,恍惚之间,仿佛立即回到了以前,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样子。
“爹,娘,你们泉下有知,一定会明白孩子的用心良苦,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骂我,你们是最立即我的对不对?你们放心,还差一点点,我就会报咱们沐家的血海深仇,让姐姐彻底的洗心革面,接姐姐回到我们的家,我会给姐姐找一户好人家,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姓沐,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你们说对不对?”
沐弘宴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很柔和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末了,才满足地走入了自己的家。
还没有喝一杯热茶,就看到家中的掌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姑爷,您可回来了,小姐出事了。”
那掌事是从小伺候段子浣长大的老妈子,特别的疼爱段子浣,也最了解段子浣,而且特别的干练,段子墨也就让她随着段子浣过来了。
不过沐弘宴却没有给过她几分好脸色,毕竟是段子墨送来的人,搞不好是监视自己的。
“有什么事情?小姐不是你在照顾么?能出什么事情?”
“姑爷,您有所不知,小姐今天突然说想吃酸枣,我想着小姐的口味旁人不清楚,自己便亲自去采购,没有想到回到家,小姐竟然出去了。在姑爷您回来两盏茶之前,小姐苍白着脸踉踉跄跄回来了,可把老奴吓坏了,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就只知道哭,然后就哭晕了。”
沐弘宴一听,脸立即有了变化,他怒目说道:“唤大夫没有?”
“唤了唤了。”
“怎么说?”
“说小姐,说小姐,动了胎气…” 在玉皇顶上,沐倾寒一直小心地看着火候,她特意熬了一支当归鸡,给段子墨补身子。
虽然,每天和段子墨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一脸的轻松,享受着他们两个人难得的安宁,总是告诉安慰自己,说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沐倾寒又不是傻瓜,现在段子墨总是辗转难眠,黑眼圈越来越深,每天和海夜他们在房间里会谈很久。
局势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自己该为他做什么呢?
一个人兀自在那里想着事情,突然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倾寒转身瞧见慕容景舒行色匆匆的,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心中已经想到了几分可能性,“怎么了?蓝姐姐还没有任何消息?”
早在三天前,当慕容景舒告之蓝玉烟消失后,为了不让段子墨分心,沐倾寒单独让海夜派了好几个守卫去跟着找蓝玉烟。眼下只有慕容景舒,莫不是蓝玉烟出了什么事情?
“倾寒妹妹,蓝姑娘她一定是出了事情了,一定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沐倾寒双眼微瞪,“好好说话,不要慌,到底怎么回事,老习惯还是改不了,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不能够慌。”
深深呼吸一口气后,慕容景舒才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前两天几乎都把淮池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有蓝姑娘的消息。后来海夜副官找到了一家集市的老板,说四天前玉烟姑娘去那里买过干果,和她带的小丫头说的不假,可是那丫头也说,当时玉烟姑娘不知道瞧见了谁,坐着黄包车就离开了。”慕容景舒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和海夜副官想法子,用犒赏的方式找到了黄包车,黄包车说当时玉烟姑娘到了一个比较僻远的小屋子,然后就离开了,那黄包车还说,当时玉烟姑娘交代了的,如果有人来寻她,她就一定出事了。”
沐倾寒的眉头一皱,以玉烟姐姐那么心思缜密的人,想到了这么一层,可见当时她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她低头思考片刻,然后再说到:“你们让黄包车带你们去那个地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