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广汉市新平镇红花村。距广东近两千公里之遥,途经湖南、广西、贵州三省。
10月31日。金秋十月,秋高气爽。
一黑一白两部吉普车从深圳福田立交桥驶入京港澳高速。这是往西藏自治区的起点。两车一行共五人,预算从广东出发,到西藏为目的地,一路玩乐。其中旅程中间的一个目的地是四川广汉市新平镇红花村,玄天天打算要去拜访奇人一世恶霸无期。
黑色路虎吉普车雷波驾驶,副驾驶室坐着玄真真。玄天天坐在后座用平板电脑玩游戏打发时间。
白色切诺基吉普车田申丰驾驶,旁边坐着玄真真的同事艾绮文。两个人今天出发前第一次见面,艾绮文把玩着新购置的单反数码相机,不时有一两个有关相机操作的问题向田申丰提问,田申丰专心开车同时顺便解答。有共同话题,车厢内初次见面的两个陌生人没那么拘束。
出发前,玄真真对田申丰说:“我与爸爸同乘雷波的车。艾绮文刚买了单反相机,是个初学者,这回巧啦,你是个摄影高手,让我同事坐你的车,一路上你做她老师吧。”
“好啊,男女搭配,开车不累。”玄天天开玩笑道。艾绮文望了一眼田申丰,脸上不易觉察一片绯红。
艾绮文来自中国台湾,在香港意创传媒公司任职,玄真真也是意创传媒的特约专栏作家。所以她们算是同事。今天从广东至西藏的出行路线,都是她从没去过的地方。
汽车平稳的疾驰在平坦的高速路上。昨夜休息良好,雷波精力旺盛。插上一张节奏强劲的音乐CD,让车厢内充满动感。玄真真一身中性体闲打扮,英姿飒爽竟也有不失女性的妩媚。中年的玄天天身穿鲜艳的英伦格子衬衫、传统牛仔裤,足蹬新款运动鞋,头戴皮制牛仔帽。倒是挺应景的打扮。
白色的切诺基车里,田申丰专注开车之余,跟初学摄影的艾绮文普及摄影入门知识。
“原来单反相机还有这么大的学问。”艾绮文感慨道。对于现在的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个狭小的车厢里的情景,她感觉良好。男人长相不差,谈吐生动,举止有礼。空间狭小的车厢仿佛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她忽然间觉得很有安全感。
日出日落,汽车穿州过省,夜晚时分,不觉已临近广西南宁。
两辆汽车车载免提电话长时间保持通话,扬声器传来雷波的声音:“双反,前面路口进入南宁市了,我们今晚就在南宁落脚吧。”
双反是田申丰的外号,一是年少时,若人家不信他的话,他口头禅就是“骗你的话,我名字倒转着写”,二是十八岁那年,他拥有第一部单反相机,着迷上了摄影。从那时候起,他在朋友圈中就多了个外号:双反。
夜晚的南宁市灯火通明。这里是广西壮族自治区首府。这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城市。
一行人下榻南宁沃顿国际大酒店。客房安顿完毕,艾绮文拿出三脚架,兴致勃勃要田申丰实战教她拍摄南宁夜景。
雷波三人只好兵分两路,驱车到中山路寻找特色美食。中山路这里有便宜可口的螺丝粉,还有全肉饺、白果芋泥……。
第二天醒来,碰巧沃顿酒店为庆祝南宁“东盟博览会”开幕,邀来本地民间艺人,在后花园的空地上表演传统绝活。
第一个节目是上刀山:表演台上设梯子一具,梯级全部换成锋利的砍刀,三个来自瑶族的艺人,依次光着脚板,在锋利的刀刃上自由蹬上蹬下,脚底的肌肤竟丝毫无损。
第二个节目是下火海:地板上铺了一排燃烧通红的木炭。三个艺人竟然可赤足从容地从炭火堆中走过。
玄真真、艾绮文两个女人看得目瞪口呆,连称神奇。雷波说:“这是古代少数民族祭祀、祈福、驱邪的仪式中,为了表示勇敢的气概,表演的一种绝技。”
“据说是因为有神灵护体,才会有此神功。我也是只听说过,今天终于亲眼所见。”玄天天接着说。
……
逗留了两天,离开南宁。一黑一白两车一行五人,汽车驶上广昆高速,向成都广汉方向开去。
车行超过八小时,途经贵州遵义市,又是黑夜降临的时候了。大家决定在遵义市过一夜再逗留一天。
11月的遵义,天空还常常飘着秋季绵雨。这里有闻名遐迩的茅台酒,也有赤水风景名胜景点。
在乌江边,他们向路边停靠的三辆车问路,得知这三辆车正要启程向广东出发。目的地正是深圳。由此雷波总结出了一句话:“旅游就是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
离开贵州,下一站是四川成都。
汽车平稳的疾驰在平坦的高速路上。车载GPRS全球定位系统显示汽车进入四川境内,公路两旁的立柱广告牌可看到有成都的城市旅游广告。
车行至兰海高速路段,行车电脑胎压报警,黄灯不断闪烁,显示胎压异常。“双反,我的车可能有点问题,靠边一会。”雷波通过车载免提电话通知同伴。
两辆车开启橙色警示灯光,缓缓停靠在高速路路肩上。田申丰从汽车尾厢取出反光警示牌,架设在汽车后方。
雷波环车绕了一圈,观察轮胎。汽车后轮右胎果然有点瘪下去了。再趴下去看看,发现原来车胎上轧了一根尖锐的金属物,引致真空轮胎泄气。
“中采了。没办法,只好换上备用胎了。”雷波说。
备用胎就挂在车尾,千斤顶在后车厢里,装备全套搬出,一会儿功夫就换装上了备用车胎。
他们的车停靠的路边,不远处有一块立柱巨幅广告牌。雷波在换车胎,大家无聊便在看广告牌的内容。
“欢迎著名华裔医学博士光临成都国际医学城参观指导!”玄天天一字一字的念道。
“天叔眼力真不错啊,这么远也看得到。”田申丰称赞道。
下面更小的字我也能看见,玄天天继续炫耀念道:“加拿大籍华裔博士冰雪聪;学术交流会11月7日成都国际会展举行。”
雷波的车胎终于换好,他拍拍沾满尘土的双手,接过玄真真递过来的瓶装水,仰天大喝一口,然后边用瓶装水洗手边插嘴说:“这个人我也听说过,六年前他成功将两匹马的头互换,两匹马均存活了近一年时间。之后就一炮走红医学界。”
“哦,有印象,多年前好像在电视看过这个新闻。”艾绮文也插嘴道。
雷波又说:“后来他成功将人的头颅移植,从此更加声名远播。据说再后来他还要尝试研究把不同物种的动物头颅移植,遭到许多宗教团体的抗议。”
“原来是他,我也听说过此人。上面那个文质彬彬的头像应该是他了,原来长这样子。”玄天天指着广告海报上的特写头像说。
“挺帅的一个的医学博士啊,又年轻又有学者风范”玄真真感慨道。
海报特写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脸上露出自信亲和的笑容。阳光照耀着大地,一个立柱广告牌,两辆车,五个站在公路边的人,留下长长的投影。
艾绮文望望广告上的特写头像,又望望身边的田申丰,说:“大家有没有发现啊,我觉得如果田申丰戴上那对眼镜,跟他很像的。”
大家特意看看,发觉好像也对。雷波说:“双反比这个什么博士猛男得多了好不好?这位博士长相哪有我们的田申丰有男子气概。”大家表示同意。
艾绮文听雷波这样说,又特意认真侧望了田申丰一眼。
“好吧,大家休息好了,我们继续上路。”田申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