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的疾驰在沪蓉高速公路上。
“爸爸,到了广汉,就算找到142857,他的烟灰缸一定肯拿出给你吗?”玄真真问。
“这个我也无法预计,真的要靠缘分。他把那个东西当烟灰缸用,看来这东西对他并不重要。希望出钱他能转让给我吧?”玄天天答。
玄真真陷入沉思,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他的烟灰缸真的是极阴之道?那他的东西是哪里得到的呢?”玄真真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东西,问道:“爸爸,你的极阳之具,又是如何到的呢?说来听听。”
车上的免提电话与同伴一直保持着连线,田申丰也听到了对话,插了句话,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是啊,天叔,是怎样得到的宝物?说来听听。”
“好,我说。”玄天天道:“小说故事里,主人公得到宝物,总是很偶然的机会。我的东西得来看来也不算是例外。”
今天玄天天坐在前右面副驾座,雷波开车,玄真真坐后面。爸爸要讲故事了,她俯身伏在前面的两沙发之间听爸爸讲话。
“嗯,其实,其实爸爸认识柳姨之前,还认识过另一个人,即女朋友吧。”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说到关于自己的风流史,玄天天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女朋友”三字,说得含糊不清,嘴里像含着一个橄榄在说话。
“这个女人你没见过,年纪比柳姨还要小几岁吧?”玄天天这句是对着玄真真说的。
“爸爸,年纪可以忽略不谈,直接说正题就行啊?”玄真真抗议爸爸的啰嗦。
事情是这样的,我跟那个女人闹茅盾了,她要嫁人,远嫁新加坡去。不久,她从新加坡打电话回来,叫我去他在香港的住所里找到一样她忘了带走的东西,邮寄给她。
我去到她住所里,找到她要我找的东西,竟然就是这件“极阳之具”,我电话问她这东西怎样来的?她告诉我,她现在的老公经营成人用品生意,生意范围遍布东南亚。
她老公多年前有一次在印度一个落后的村庄,发现一个寡妇拥有此物,便用一大堆高档的成人用品跟她交换而来。
后来他又将这东西送给了她,她离港的时候,忘了带走。过后想来不舍得,便委托我去她住所里找出来寄给她。
“我费了很多口舌,叫她把这东西送给我,她答应了,所以有了此物。”玄天天说。
“原来是这样子。”免提电话扬声器传来田申丰的声音,他们一直在另一头听。
“爸爸的故事还信息含量巨大啊。”玄真真揶揄道。父女关系亲密无间,有时反而会用句冷冷的话去刺一下对方。
太阳开始西斜,绯红的霞光染红半边天。天空布满层积云,落日透过积云的缝隙,射向大地,光芒万丈。云层边缘受阳光的照射,像镶上了一道道金边。这是一种令人感到祥和,舒心的景象。
汽车一路西进,在沪蓉高速公路上,穿过几公里长的摩天岭隧道,又再穿过双潭隧道,穿越长长的隧道出来后,天空显得更漂亮了,夕阳无限好啊。
隧道出后,就是石马河大桥路段了。
这个时段车流稀疏。临近石马河桥道,前边有些异象:一个衣冠凌乱穿深色职业装的女人,在路边紧张的扬手,要截停来车。
在她后面,一输大型混凝土搅拌运输车横卧在路肩上,路边的公路护栏被压倒一大片,搅拌运输车的车身有一半露在公路边,公路边是长满草丛的坡道,搅拌运输车像会随时失云平衡,滚下坡道去。
地上有明显的长长汽车拖刹痕迹,看来是刚发生了交通事故。
雷波将车驶至路边,停下,开启车辆橙色警示灯。田申丰的车也尾随停下。
路见不平,施于援手。
职业装女人头发凌乱,衣服好几个地方撕裂,身上有渗血的伤痕,露出的左肩沾满泥土。他惊魂未定的对来人说:“先生,请帮忙打电话报警,我的电话滚草丛去了。”职业装女人惊魂未定,扯烂的上衣露出粉色的胸围,在一起一伏。她手指向路边的草丛继续说:“我们的车滚下去了。”
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这才发现搅拌运输车下方十多米的土坡下面,还有一部翻转的银灰色奔驰轿车。幸好坡下有一个较平坦的地势,不然轿车就会真接翻进更深的石马河河道。
玄真真掏出电话报警。
“小姐,别慌张,我们已报警了。你没大碍吧。”雷波安慰她说。
玄真真从车上拿来一件大衣,让她披上。
“车上还有人,他被困了,出不来。我先爬出来求救的。”职业装女人指着坡道下边的车说。
“好,我们看能不能想办法。”雷波说。
搅拌运输车的车门也忽然发出响声,一个司机痛苦的爬出驾驶室,喘着大气瘫坐在地上。
“没事吧?里面还有人吗。”田申丰问道。
“就我一人,没大事。”司机回答。
“那坐这里,别动,我们叫了救援了。”田申丰说。
坡道下面的车里发出声音,是呼救声。
“他大腿小动脉出血了,脚也卡住了,出不来。”职业装女人余悸未定的说。
雷波走向自己的汽车,从尾厢取出一把消防斧,尝试走下去救人。
玄真真、玄天天、田申丰异口同声的说:“小心点”。
土坡地势不算太复杂,雷波一步一步向小轿车靠近。
轿车仰翻,车头损毁严重,三轮朝天,另一个车轮已脱落,不知去向。车门可打开,车内一个倒吊的男人。血水已渗透他西装里面的白衬衣,沿着脖子流下来。一脸狼籍。他的脚被变形的车座及车门夹住,动弹不了,他尝试用因伤重虚弱的双手自救,但不能成功。
“先生,镇定。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帮你”雷波对他说。
“谢谢。”他望了眼雷波,感激的点点头。
雷波冷静的观察了下汽车变形情况,绕过汽车的另一边,用消防斧使劲凿动车体。好不容易刨开一块,可从缝隙里看到,西装男人被车体部件夹住的小腿。
雷波用斧柄插入车体,用杠杆原理使劲撬动车体。使了几下劲,好像有些松动了。“试试看,能不能把脚拔出?”他对受伤西装男人说。
“我的脚伤了,无法用力,我再试试。”受伤西装男人的普通话生硬,看来不像是常说普通话的人。
这时,田申丰也走下来助阵。雷波将消防斧递给他,指着车体说:“你对着这里撬开,我钻进车里帮帮他。”
雷波钻进车里,田申丰在外面配合。好一会儿,才把受伤者的脚拉出,从车里慢慢拖了出来。
路上边的几个人,在焦急的等待着下去营救伤者的人。
笨重的搅拌运输车卧在路边,巨大的金属搅拌罐体悬空在土坡上。玄真真眼尖,她发现了车辆因重力引致,向下边移动了一下,车体并发出金属拉裂的吱吱低音。
如果搅拌运输车继续失去平衡,将会整部车向土坡下面滚下去……